凱爾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他從最簡單的體重身高到進入一些奇怪的儀器，足足用了三小時測完。

    帕特森讓他歇歇，等了半小時，結果就出來了。

    拿著一大沓檢查單，帕特森開始逐條分析，表情也越來越疑惑。

    帕特森並不是紙老虎，在他瞬間就看出凱爾的能量提前修煉果這一點來看，就證明了他經驗的老道。

    又過了半小時，帕特森長出一口氣，接了杯水一飲而盡。

    凱爾早就忍不住了，興奮地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帕特森抹抹嘴，說：“沒有。”

    凱爾愣了愣，然後嘴巴緩緩張大，費解地看著帕特森。

    帕特森白了他一眼，說：“看什麼看！你的各項指標都正常得很。確實是氫元素，不過純度高的嚇人，是我見過最高的了——99%。”

    凱爾第一次聽“純度”這個詞，問：“純度有什麼意義？”

    帕特森說：“一般人都不太注意這個。這個純度後天沒辦法改變，指的是你的晶源內元素的濃度。其實裡面也有雜質的。但純度差個百分之十以內，就沒太大區別了。”

    凱爾又問：“如果相差百分之十以上呢？”

    帕特森笑道：“那我可以告訴你。在元素相同的情況下，純度越高，威力越大。”

    凱爾點了點頭。自己運氣不錯。

    帕特森接著說：“你說過你之前修煉時看見的黑火，你是不是以為那就是你的晶源？”

    凱爾說：“那難道不是？”

    帕特森搖了搖頭，說：“的確不是。修煉時都會看到自己的晶源，但卻不是那種黑火樣子。紋路也和你說的不一樣。看好了。”

    帕特森背後突然升起一個五芒星的光陣，其中光陣中央，一個白色的“O”閃閃發亮。

    凱爾驚歎：“這是……！”

    帕特森道：“這叫做門捷列夫環。如你所見，它是五芒星。中間的是你的天賦元素，但你隨著晶能的提升，可以附加共五個副元素。它們會很有作用，比如我的氧元素加上我附加的氫元素，就會變成……”

    帕特森動了動手指，五芒星的一個角顯露出一個“H”，同時“O”也開始發光。他的手指就有一圈一圈的水柱纏繞而現。

    “看，氫元素並不是沒用的。”凱爾喊。

    帕特森點點頭，把那團水灑了出去，接著說道：“再給你講講回收者的分級。你現在晶能99999焦耳，已經完成了Lv.0到Lv.1的轉變。”

    “Lv.2晶能100萬J

    Lv.3晶能500萬J

    Lv4晶能1000萬J

    Lv5晶能2000萬J

    Lv6晶能5000萬J

    Lv7晶能1億J

    Lv8晶能5億J

    Lv9晶能10億J。”帕特森向凱爾介紹道。

    “其中Lv9，也被人稱作迴天級，他們的晶能可能是十幾億，也可能上百億。那時候他們的晶能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測量的了，所以上限就到十億。”

    凱爾聽完並沒什麼感觸，問：“老師你是啥級別啊？”

    帕特森有些得瑟地說：“我是Lv.5！”

    凱爾又問：“那山秀多少級？”

    帕特森有些尷尬地答道：“他…他可能已經Lv.7了吧。”

    凱爾一臉驚訝地說：“什麼？他竟然比你還強？”

    帕特森沒好氣地說：“哼，你可別小看光頭秀了，他好歹也是副隊長。我教出來的，能弱嗎？他就是腦子笨一點，只會去戰鬥。至於他哪裏比較在行，你以後應該會知道的。”

    凱爾點了點頭。

    帕特森繼續說著：“五芒星上的五個空缺位置，在你達到Lv1、Lv3、Lv5、Lv7、Lv9時可以選擇一個新增。相當於一個小晶源了。有人工的，也可以殺歐亞去獲得。”

    凱爾道：“那我也可以新增一個了？”

    帕特森說：“恩，新增後，你就正式升入Lv1了。每次升級，晶源強度會上升許多。別看他們隊長級高，只要達到Lv3就能進回收者聯盟任職了。”

    帕特森又對凱爾說：“現在我們該說說你那個戒指了。我探測了一下，一無所獲。根據你告訴我的和血雨的推測，我可以確信是真實晶源的純淨能量進入了你的晶源。讓你晶源的純度無線接近於真實晶源。所以你的髮色，瞳色都變成了藍色。這對你很有好處。只是那戒指卻有一層東西擋著我探測一般，我看不出來，但你千萬不要扔掉。”

    凱爾笑道：“肯定不會扔掉的啊！”

    帕特森說：“關於這些東西還有許多細則，我以後慢慢告訴你。”

    凱爾趕忙說：“那現在就快帶我去附加一個元素唄！”

    帕特森道：“不要急，在此之前我們還有另一件事。”

    凱爾焦急地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帕特森神秘一笑：“你有聽說過化學鍵嗎？”

    化學鍵？這個詞對凱爾太熟悉了。化學世界的種種種種，都是靠這奇妙的作用力來維持的啊！有共價鍵，有離子鍵，有氫鍵，有配位鍵……這些鍵各不相同，起著不同的作用。

    凱爾激動地說：“我我我當然知道啊！”

    帕特森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去啟用你的鍵吧。再附加元素也不遲。”

    這句話說得凱爾又是雲裡霧裏的了。什麼叫給我啟用“鍵”？

    凱爾跟著帕特森到了另一間房間。房間裡的許多老師正在工作，室內放著一臺很像大型體重計的儀器，前端有一面大大的光屏。

    帕特森向裡面的人打了聲招呼，說：“幫他啟用。”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檢查單，皺眉道：“氫元素？黃老師，你還是不用白費功夫了。”

    帕特森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對凱爾說道：“你知道先前為什麼我說氫元素的人無法修煉嗎？那是因為他們體內都沒有可啟用的鍵。而沒有鍵就不能有效的戰鬥。”

    凱爾有些尷尬地問：“那個，鍵到底是……”

    帕特森皺了皺眉，說：“你不說你知道嗎？好吧，我再說一遍。鍵就是回收者戰鬥力的保障。每個人體內都存在著獨一無二的鍵。所謂鍵，就是溝通你的晶源和外界的媒介。雖然即使沒有鍵，晶源也可以透過人體向外釋放元素，但這個效率是非常低的。沒有鍵，就意味著你註定無法成為戰鬥人員。”

    凱爾若有所思的說：“這麼說，鍵就是回收者的武器咯？”

    帕特森點了點頭說：“你可以這麼理解。但鍵不僅僅是武器，有成千上萬種類型。並不一定是戰鬥用的。像你見過的血雨的血殺八方，就是那柄血色長槍。那就是他的鍵。”

    鍵到底是什麼？能夠從體內變化出武器，而有些人則是一種沒有實體的特殊能力。

    對於不同的人來說，鍵是什麼也是有區別的。

    凱爾不認為自己沒有使用鍵的才能，更何況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於是他說：“請你幫我啟用我的鍵吧！”

    帕特森淡淡說道：“要想成功啟用鍵，那需要做一系列非常嚴謹的測試才行，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凱爾急忙道：“那就快點開始啊，我們忙活這麼久是為什麼？”

    “別急！”帕特森說道，“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下午還得做點健康檢查！”

    如此，下午的時候凱爾又在帕特森那裏消耗了很久的時間。

    他心裏十分迫切的想要獲得鍵，這麼想著太陽已經落山。

    “你可是天才，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帕特森一邊說著，一邊整理著今天的測試資料。

    但凱爾握緊雙拳，情緒有些激動。

    “我...必須快點找到母親。”

    有點像是在記恨自己的實力不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的少年，帕特森看在眼裏。

    他稍微嘆了口氣，然後低聲笑了笑。

    這些小鬼們還是老樣子...

    “你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也並非要依靠鍵。”他說道，“雖然我這裏對你的準備還得一段時間，但從明天起，你應該能夠找到一個打發時間的好地方。”

    凱爾愣了愣，問道：“什麼意思？”

    “一週以後再來找我吧，明天你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凱爾只好回去睡覺，雖然心裏的事情很多，但疲憊的他還是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他就被敲門聲給吵醒。

    “來了...”

    開啟了門，卻看到了山秀那個明顯的大光頭。

    “你怎麼...”

    “凱爾，帕特森已經全告訴我了。”山秀說，“你有這份心，我真的很感動，我會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傳授給你的！”

    說著，不等凱爾穿戴整齊，山秀就把他拉到了訓練場。

    “作為回收者，必須擁有強健的體魄以及足以面對一切狀況的戰鬥技能！”山秀說道，“從今天起，你就跟我從零開始學起吧！”

    “難道帕特森所說的...是這個？！”凱爾向後退了兩步，肉身戰鬥是他最不擅長的也最討厭的，真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