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開啟了，宋知野拿毛巾擦著頭髮走出來，剛要喊許清渡洗澡，就看見許清渡突然蹦到了他面前。

    “嘿！”

    宋知野奇怪地看著他，把毛巾從腦袋上拿下來掛在了脖子上，不知道許清渡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就學著他剛纔的語氣說：“嗨！”

    宋知野以為許清渡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就回了他一句，沒想到他說完“嗨”之後，許清渡居然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拉下臉來繞開他走進了衛生間。

    “砰——”

    門在宋知野身後關上，他把脖子上的毛巾扯下來再次搭到腦袋上，原地轉了個圈光著腳走到了房間裡面去。

    十分鐘後，坐在床上抱著電腦的宋知野聽見衛生間開門的聲音，就把電腦合上放到了牀頭櫃上面，彎著腰去拉牀頭櫃的抽屜。

    突然，他的視線裡闖入一雙沒穿鞋子的腳，白皙的腳背上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偏長的腳趾因為走路的動作微微蜷著——這是一雙很秀氣的腳。

    宋知野的視線沿著光裸的小腿往上，就看見一手抓著圍在腰間正好到腳踝的浴巾一手自然地垂在身側的許清渡。

    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沒穿衣服也沒穿鞋，就扯著個浴巾站在他面前，離他特別近。

    宋知野覺得自己再往前一點兒就會撞到許清渡身上，迅速直起了身子，也沒管牀頭櫃裡的東西，立刻貼著床頭坐好了。

    “弟弟，你這是幹什麼？怎麼不穿衣服？”

    “我穿了。”

    許清渡故意掀開被子，裹著浴巾從宋知野這邊擠上了床，還玩味地看了看他那一身彷彿加長版少兒睡衣的衣服。

    宋知野瞪他，說：“你穿了個毛？”

    許清渡毫不在意地扯了腰間的浴巾隨手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就拉著被子躺了下去。

    宋知野覺得這動作眼熟，愣了一會兒纔想起來他自己之前好像幹過這種事情。

    “好了。”許清渡躺好，閉上了眼睛只露出半張臉來，雙手都捏著被子的邊緣，“哥哥，關燈睡覺吧，明天早上還有訓練呢！”

    宋知野看著擠掉他的位置躺下的許清渡，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角，最後突然掀開被子爬了出去，隔著床被子壓在許清渡身上，伸手從牀頭櫃裡把紅花油拿了出來。

    許清渡被他壓得睜開了眼睛驚呼一聲，差點兒把晚飯都吐出來了，誰知道這還沒完。

    宋知野從他身上爬起來之後，又突然伸手掀了被子，抓著他把他翻了過來。

    “乾乾幹啥？”

    “給你搽藥。”

    宋知野按著許清渡的肩膀，望著他一雙雪白的大長腿突然覺得嗓子一緊，慌張地扯過了被子給他蓋到了腰上。

    許清渡不知道宋知野是怎麼發現自己腰上有傷的，剛準備問出聲，宋知野蘸了藥酒的冰涼的手就貼了上來。

    “這是怎麼弄的？”宋知野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弟弟，我問你話呢！”

    許清渡不想告訴他，歪頭把臉埋在枕頭裏，含糊不清地說自己也不記得了。

    宋知野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房間裡再次靜了下來。

    許清渡半夢半醒間覺得有人給他套了一件衣服，他迷糊地睜開眼睛，在燈光暗下去之前看到一個黑色的剪影。

    那人說：“晚安。”

    許清渡揉了下眼睛，突然伸手扯住那人的衣領，在黑暗裡湊上去在那人臉頰上落下一個輕吻，然後果斷放手裝睡。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