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上了車去醫院，宋知野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陸飛和展望坐在後座上，誰都沒有先說話。

    看著車子開動的時候，陸飛還覺得有點兒奇怪。許清渡不是也要去的嗎？

    但是他看宋知野和展望都沒說話，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裝作自己不記得這件事情，轉頭看向了窗外。

    基地三樓，許清渡站在宋知野房間的落地窗上隔著陽臺望著開走的車子，沉默著把額頭貼在了玻璃窗上面。

    明明靠著本事拿到了位置卻被隊友排擠的人是他，明明他受盡了隊友的白眼和鄙夷，明明他纔是需要安慰的那一個，為什麼大家都去關心別人了？

    哪怕分一點點關心給他，他都會覺得滿意都會知足。

    他要的其實不多，只要宋知野安慰他一句他就會很開心，可是宋知野只是跟他說，展望是個好人。

    玻璃櫥窗被許清渡的體溫捂出一片水霧，他直起身子看著那片水霧因為他的離去慢慢消散，突然皺起眉頭伸手把那水霧全都撥散了。

    他的指尖被水霧沾溼，有些涼。

    許清渡站在那裏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拎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

    房間裡空蕩蕩的，沒有許清渡留下的任何痕跡。

    ---

    “老羅！”

    三個人一到羅律的病房裏，展望就大喊一聲朝著坐在床上的羅律撲過去。

    羅律差點兒被他撲得倒在床上，用沒受傷的左手輕輕揉了一把他在自己腰上蹭的腦袋，笑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宋知野走在最後，把門關上走了過來，看著展望抱著羅律的腰蹭來蹭去的，走過去拎起他的後頸把他拽開了。

    “得虧是老羅女朋友現在不在，不然看到你和老羅這麼親熱還要誤會你對老羅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呢！”

    展望被宋知野拽著領子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沉默片刻之後又伸手扒上宋知野，用剛纔喊羅律一樣的口氣哀嚎著：“隊長——”

    宋知野及時伸出另外一隻手抵在他額頭上把他推開，“走開走開，別抱我，你怎麼給裡給氣的？”

    展望委屈地哼了兩聲，一巴掌拽住走到床頭從慰問品裡找橘子的陸飛，把他拽著轉了180度轉回來，撲過去猛地撞進他懷裏，手腳並用地攀上陸飛的身體，再次高喊道：“阿飛——”

    宋知野及時繞到病床的另一邊，躲開展望坐下，和羅律一起看戲。

    羅律默不作聲地往宋知野坐的床那邊挪了兩下，好奇地壓低聲音問：“他這是怎麼了？”

    宋知野朝他擠了下眼睛輕笑，說：“受刺激了。”

    那邊陸飛還在掙扎，展望嘴裏不知道喊著什麼就是要抱著他，兩個人糾纏著糾纏著就像是在打架，羅律學著宋知野的樣子不去看他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之後，發現許清渡沒來。

    “咦？許清渡呢？”

    羅律記得今天說是大家一起來看他的，為什麼許清渡沒有來？

    一提許清渡，宋知野就朝他眨了眨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提這件事情。

    那邊的陸飛和展望也聽到了許清渡的名字，兩個人也停下了打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