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渺拽著長凜的衣角哭得很大聲，長凜一邊安慰著他一邊思考這件事情為什麼會這麼詭異。

    “長凜，我，我有一天做夢，夢見自己進入了一個非常黑的地方，我覺得很害怕，想要這個夢快點兒醒過來，可是我那個時候在生你的氣，所以我就想，要自己一個人戰勝恐懼，我就走了進去。”

    許星渺哭著斷斷續續地說著這些話，長凜怕他埋在自己懷裏不小心噎著，就把他的臉撈起來，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聽著他繼續說。

    “我在那個地方碰到了一個，嗚……”許星渺緩了一口氣說，“碰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說要我選擇性格，就在我現在的性格和變成吸血鬼之後那種非常冷漠的性格之間進行選擇，我……我怕我選擇了冷漠的性格之後，你們，你們都……”

    許星渺說著說著就哽咽了，一張哭紅了的小臉上全是淚水，他的脖子上都全是冷汗，白色的衣襟也溼了一小片變成了薄薄的一層布料貼在身上。

    此時此刻許星渺胸口上那幾朵粉紅色的蓮花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長凜雙手的指腹不斷在許星渺臉上滑過，把他一張小臉擦乾淨見他咬著嘴唇又在流眼淚，就上前一步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找了個他說話不會因為氣息不暢而噎著的角度抱著他。

    “沒事，你慢慢說，我在聽，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長凜感覺到許星渺低下頭去了，沒過多久長凜就感覺自己的肩頭溼了一塊。

    許星渺緩了一會兒才組織好措辭，哽咽著把選擇性格之後的事情給長凜說了。

    長凜聽了之後半天說不出話來，畢竟這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的，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

    “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啊？如果我沒有生出來……”

    極度的悲傷之後就是對自己的懷疑，許星渺覺得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走進那個房子，如果他沒有做選擇。

    “星渺，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生而為人沒有錯，不管以什麼樣的姿態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沒有錯，萬事萬物都是有他存在的理由的，你既然是Zero，那麼你作為一個非常稀少的初代吸血鬼也是有原因的。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每一個生物都是有意義的，沒有誰是錯的，只有妄自菲薄的自己。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仔細想一想，許阿姨離世真的是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吸血鬼要付出的代價嗎？那明顯就是外傷啊！是有人蓄意傷害！不是你的錯啊！”

    長凜也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一番話許星渺聽進去了多少，他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如果許星渺這次沒聽進去，他就下次再說，反正……他們是一輩子的朋友，他還可以跟許星渺說很久很久。

    可事實證明，長凜多慮了，許星渺確實聽進去了他的話。

    “對啊，外傷，我怎麼沒想到呢？我……我媽呢？”

    長凜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我用結界護住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