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幹啥？買咖啡啊？哇哦！尋哥！買咖啡呢？哇塞！”

    池念尋對著前臺服務員指了一個名字，掃碼付錢之後冷漠地掃了一眼一旁的杜斯辰。

    杜斯辰見他根本不理自己，哈了一聲伸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還打了個響指。

    “喲！尋哥！看我，喲喲喲~”

    池念尋又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不說話。

    杜斯辰對他眨了下眼睛，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噴滿了髮膠的頭髮，一臉期待地等著他跟自己打招呼。

    但是等了半天，一直盯著他的池念尋都沒說一句話。

    於是他又重新說了一句：“嘿！尋哥。”

    “你有病？”

    池念尋收回自己的目光，轉向在櫃檯裡面忙碌的人，這下是完全不理他了。

    杜斯辰嘿了一句就要起身說話，正巧這時前臺服務員遞了一個袋子給他，微笑著說：“您的咖啡。”

    他道謝接過之後就從凳子上下來，走到有意離他遠一點兒的池念尋身邊撞了下他的肩膀。

    “尋哥，有心事啊？”

    池念尋脫口而出：“沒有。”

    “得了吧你！”杜斯辰冷哼一聲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自己摸著良心說話，從小到大我是不是最懂你的那個知心人？”

    “你在做夢？”

    池念尋從店員手裏接過咖啡轉身就往外走，杜斯辰提著一袋咖啡追出去。

    “哎！尋哥！你這可就不夠意思了啊！有什麼事情你除了跟我說還能跟誰說啊？你別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裏行嗎？啊？你說你都這麼大人了……”

    杜斯辰兩手都提著袋子追在池念尋後頭，誰知道池念尋突然停下腳步，他差點沒剎住車撞上去。

    “我突然想去看我媽了！”池念尋回頭看他，“這下行了吧？”

    杜斯辰也不知道是被他眼裏的淡漠凍住了還是因為他這句話呆滯了，總之就是隻來得及“哦”了一聲。

    池念尋端著一杯咖啡頭也沒回一下往旁邊走了，杜斯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好一瞬才後知後覺地品味到他眼裏的情緒。

    這人心情不好啊！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杜斯辰把兩袋咖啡用一隻手拿著去掏手機，一接起來那頭就傳來一聲吼：“辰哥！你買個咖啡買到外太空去啦？”

    “來了來了！”

    杜斯辰結束通話了電話朝著剛好是綠燈的斑馬線跑過去，一隻腳邁上斑馬線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池念尋。

    可是池念尋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了人來人往擁擠的人潮中。

    就像是落入鴨群的白天鵝，看不見自身的閃光點也被說無法脫穎而出，久而久之也就認同了自己是隻醜小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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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在晴天，隱藏在錦城城市邊緣的小巷子裡還是灰暗的。

    池念尋穿過灰黑色的巷子走進來的時候，一股腐舊的氣息噴涌而出。

    馬路兩旁房子的黑色牆壁上有些黃灰色的陳舊油汙，像是大型的黏黏蟲，看上去髒亂又噁心。

    池念尋走在馬路中央，恍惚間看見了不遠處揹着一個大書包走在路上的自己。

    而在他每天都要回的那棟樓房前面，如今堆滿了細碎的綠色酒瓶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