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策劃部的方案舉得了巨大的成功，為公司帶來了顯著的收益，周祈升主動請客拉著策劃部所有人去吃慶功宴。

    周祈風作為公司總經理，當然也在慶功宴的邀請範圍之內。

    冬季的寒冷已經佔領了這座城市，從公司出發去飯店前，周祈風仔仔細細地給蘇凜圍好了圍巾，甚至還想把毛線帽蓋到他腦袋上。

    蘇凜有些無語，這還是在公司裡呢，暖氣已經夠熱了，圍什麼圍巾啊？

    “別，真的熱。”蘇凜想要把圍巾取下來。

    周祈風披上長風衣把手機揣兜裡，沒有阻止蘇凜把圍巾取下來的動作，面上卻略顯不悅。

    他嘟著嘴委屈地“威脅”道：“你現在取下來，那等下在樓下出門的時候我再給你圍上好了。”

    蘇凜手裏的動作一頓，腦海裏浮現出樓下大廳內來來往往的人群都看著周祈風給他圍圍巾的場面。

    那和公開出櫃沒什麼區別了。

    他把圍巾圍好，若無其事地走上前一步給周祈風整理好大衣的領口，拍拍他的胸膛，“走吧，下去吧！”

    周祈風立刻嘿嘿笑起來，湊過去勾住蘇凜的手指頭把他的手牽住了。

    兩個人牽著手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正好於猶也收拾好東西提著公文包走出來了。

    他只是看了一眼周祈風和蘇凜，沒有注意到被周祈風的大衣擋住的兩個人牽著的手。

    下了樓，一行人一起出發去飯店。

    一頓慶功宴從六點吃到七點半，有人提出想去KTV拼第二局的意見。

    周祈升家裏還有方芷岸在等著，不方便跟他們玩得太晚，留下信用卡給帶著蘇凜在身邊的周祈風讓周祈風買單，就叫了代駕回去了。

    還有一些家裏有人在等著的員工也離開了，剩下的一群人轉戰隔壁的KTV。

    在KTV裡嗨到正高興的時候，林風許收到了沈漾的訊息。

    【寶貝哥哥：在哪兒？喝了多少酒？還清醒嗎？】

    【林風許：清醒呢！嘻嘻！】

    【寶貝哥哥：……你這個感嘆號就非常不清醒】

    【林風許：哥哥！沈漾哥哥！快來接我！】

    【寶貝哥哥：（狗撓腦袋.gif）在哪？】

    【林風許：（位置分享）沈漾！】

    沈漾那邊很久沒回訊息，林風許看著手機笑起來，正好有個員工在上面唱歌，他心下一動，給沈漾發了一段語音過去。

    那邊沈漾收拾收拾準備出門，看見林風許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就隨手點開湊到了耳朵邊上，結果就聽見嗓子撕裂般的吼聲：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沈漾：“……”林風許是想他死吧？

    其實林風許還沒醉到腦子不清醒的程度，他就是喝多了酒不太想動，腦子轉的也慢了起來。

    他身邊挨着周祈風，周祈風挨着蘇凜，他們三個基本上是坐在遠離喧鬧區的角落裏。

    蘇凜和周祈風兩個人一直在低聲說著什麼話，偶爾有人過來時，兩個人會很剋制地放開對方，把剛纔的親密都掩蓋過去。

    這兩個人……是深櫃嗎？

    林風許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被酒精支配的腦袋緩慢地轉動起來。

    像是產生了故障的鐘表，呈現出來的時間與現實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