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凜悄悄開啟門，捏著鑰匙輕手輕腳地鑽進屋子裏。

    客廳裡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尖銳的女聲正哭泣著控訴男方的罪行。

    這不知道是哪一齣的肥皂劇在年輕人眼裏是狗血瑪麗蘇的代表作品，也是表情包和娛樂梗的出處。

    但是對於老年人來說，這是曾經陪伴過他們青春的東西，代表的不只是那個故事發生的背景年代，還有回不去的崢嶸歲月。

    蘇凜還沒進門就蹬掉了鞋後跟，踮著腳走進了屋子裏。

    門口的拖鞋早就擺放好了，像是知道他會回來，故意等著他一樣。

    天氣變冷了，家裏的拖鞋也從拖拉板變成了毛絨拖鞋。

    蘇閱端著水從廚房裏走出來，正好和貼著牆壁踮腳行走的蘇凜面對面撞上。

    兩人皆是沉默。

    一秒後，蘇凜無聲地傻笑，蘇閱若無其事地端著水杯坐到了沙發上去。

    電視裡放著的片段正好進入廣告，蘇凜看著奶奶的腰直起來像是要從沙發上起來，就大步走過去從後抱住了奶奶的脖子。

    “奶奶！我回來啦！”

    奶奶被突然抱住她的人嚇了一跳，聽到是蘇凜的聲音，她又摸著蘇凜的手臂笑起來。

    “哎喲喂怎麼纔回來啊？工作那麼忙啊？快過來坐，讓我看看你。”

    蘇凜嘿嘿笑著從沙發後面繞出來，坐到奶奶身邊望著奶奶笑。

    奶奶摸上他的腦袋，這才發現他的頭髮剪短了。

    “哎喲，什麼時候去剪短的？”奶奶有些驚訝地捧著蘇凜的臉看。

    以前家裏窮，要省下錢來給奶奶做手術，蘇凜從來不去理髮店剪頭髮，都是留到長再自己或者蘇閱拿推子剃成平頭。

    這樣清爽的短髮髮型，奶奶還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其實上一次剪的頭髮早就長長了，前幾天周祈風又拉著他去剪了一次。

    “嘿嘿，怎麼樣？”蘇凜抱著奶奶笑起來。

    很多老一輩的人對於頭髮總是有種奇怪的執念，認為頭髮不能隨便剪。

    但是蘇凜畢竟是一個男孩子，剪清爽乾淨的短髮，在老人家眼裏看來總歸是比長髮要好的。

    “可以可以，很帥氣嘛！”奶奶捧著蘇凜的臉左右打量著，又轉頭示意蘇閱來看，“看看，我們家小凜越來越帥了。”

    蘇閱也笑著點頭，捧著茶杯喝茶，不打擾這祖孫二人。

    算起來從上次離開醫院之後，蘇凜就沒有再和奶奶見過麵。一方面是他需要實習和備戰考研，一方面是周祈風實在是粘人，想開了之後隨時隨地都可以把蘇凜按著弄一通。

    打電話和親眼見面總歸是不一樣的，畢竟連視訊通話都可以開美顏呢！

    “你是不是胖了點兒？臉上有肉了。”奶奶新奇地捏著蘇凜臉頰上的肉，高興地拍拍他的腦袋。

    以前忙著打工，蘇凜瘦得有些營養不良，現在天天被周祈風拉著吃好吃的，缺失的營養自然就補回來了。

    蘇凜也捏捏自己臉上的肉，若有所思道：“嘿嘿，好像是吼！奶奶我這叫健康了，不叫胖，我是帥哥，我不會胖的。”

    奶奶被蘇凜這話逗得笑起來。

    蘇閱一直捧著茶杯看著蘇凜，人從瘦得脫相的邊緣回來了，髮型也變好看了，這是談戀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