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弄什麼？幫人答疑解惑？”

    周祈風把溼毛巾扔到蘇凜腦袋上，被蘇凜一把扯下來甩到他身上。

    蘇凜眉間透著不耐煩，眼睛盯著手機螢幕，“等我弄完這個，沒多少了。”

    從周祈風的這個角度看不見蘇凜手機上的內容，主要還是因為蘇凜的手機鋼化膜碎得太爛了。

    “你為什麼不換張膜？這膜都裂成這樣了。”

    蘇凜按著手機鍵盤打字，隨口回道：“我以前窮你又不是不知道。”

    周祈風把毛巾搭在椅背上，“換一張手機膜能要多少錢？”

    “我窮！”蘇凜不耐煩地加重了語氣。

    見他似乎是在忙正事，周祈風就沒打擾他，坐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這是最後一個了。”蘇凜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進去。

    這一眼，蘇凜纔看見周祈風鬆鬆垮垮地穿著浴袍，一隻手臂撐著椅子扶手，懶散地把椅子當做支點靠著，從上往下地垂眸看著他。

    這像是一個藐視的表情，可從周祈風那雙眼裏出來的眼神，卻像是含著情。

    所以這表情落在蘇凜眼裏，就是帶著縱容的溫柔。

    蘇凜覺得自己剛纔吼他的態度實在不夠端正，後知後覺地小聲跟他道歉，順便解釋了一番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周總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的，我……我忘記了還有這個事情要處理，剛纔我室友們發訊息給我我才反應過來，真的對不起，等我弄完這最後一個，您想要給我點兒顏色看看我絕對不還手，我知道我剛纔說話太沖了，對不起。”

    周祈風說：“沒事，我沒在意，不過你這到底是什麼？”

    蘇凜放低了姿態小聲地回答：“幫人處理問題的信箱，一開始只是我們社會實踐活動的一個課題，後來不知道怎麼就火了起來，每天都有很多求助信，我們宿舍四個人實在無法忽視這些人的求救，就乾脆幫他們處理問題了。”

    蘇凜的手機鍵盤在打字的時候會有很小的開蓋聲音效，周祈風看著他認認真真地打完一段回覆，收好手機放在床頭。

    “幫人處理問題？”周祈風問。

    蘇凜正要去拿衣服洗澡，聽到周祈風的問題他就沒動了，點點頭坐在床頭等著周祈風的後話。

    周祈風這幅慵懶的模樣看上去就是大寫的不正經三個字，所以他說出來的話也沒了穿著西裝時那種讓人不得不注意的壓迫感。

    “你們是什麼問題都處理嗎？不管大大小小的煩惱，只要問了，你們就會處理？”

    蘇凜不知道周祈風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問這個問題的，也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目的是什麼。

    “對。”蘇凜即便不清楚周祈風問句裡的意思，也還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以為這樣說完之後，周祈風就會讓他去洗澡了。

    但是周祈風沒有。

    “這個信箱不會停嗎？還會一直開下去嗎？”他問。

    蘇凜笑起來，反問道：“怎麼，你要給我們信箱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