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江孟要在她面前被割舌再凌遲，江衿就覺得眼前一黑，她實在是不能接受江孟出事。

    “大人！大人等等！我說！我說！”

    江衿咬著牙喊出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姐！”江孟掙扎著，鐵鏈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宛若囚狼的咆哮。

    “你閉嘴！”江衿緊緊閉著眼睛，“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還不明白嗎？”

    “可是我們不能背叛主子啊！”

    “我們已經沒有主子了！”江衿猛地睜開雙眼，轉過頭去死死地瞪著江孟。

    她的眼眶通紅，漆黑的瞳仁旁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紅血絲，她快要崩潰了。

    “狼族的天已經變了，我們只能自己好好活下去，你要說我貪生怕死我也認了，但是我不能看著你在我面前受苦受難。”

    江衿把眼神從江孟臉上移開，跪著往顏淮的方向挪了過去。

    “我說！”江衿咬咬牙，“他，就是大人您口中的庭淵，是老狼王的獨子。”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聽到真相的那一瞬間，顏淮的心裏還是五味雜陳。

    就連廷揚都不自覺地捏緊了佩劍，屏住呼吸看向江衿，生怕漏聽一個字。

    “兩百年多前，狼後產下一子二女。王子在幻出了幼兒的人形之後，就被送到了雪山之巔接受帝師的教導和訓練。帝師那邊每日定時向王宮彙報王子的情況，王子是未來的狼王，因此在一百歲成人之前不能下山，狼王也不能去雪山之巔看望王子，因此，帝師和老狼王的聯絡只能透過傳訊。”

    江衿放在腿上的雙手捏緊了布料，“真正發現帝師不對勁的時候，王子已經不見了。”

    “我們家世代狼王近衛，我們的父親就是王宮裏最得寵的近衛兵。那一年天帝繼位，大赦三界，有天界使者來到大荒雪山，特地為王子帶了一柄長劍。我們父親帶著王命去雪山之巔給王子送劍，這才發現昔日的帝師早就被人掉包了，王子也早就不知所蹤。

    “偽裝帝師的人被關進牢裡，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在找王子的下落，但是因為沒有線索一直無從下手。就在前不久，關進牢裡的人終於開口了，說他當年早在王子被送到雪山之巔之前就布好了局，而王子也被他們賣到了你們狐族的奴隸市場。

    “狼王本來是打算給狐帝直接發求助函的，卻不想奸賊將狼王軟禁企圖奪位。我們的父親在去王宮救駕之前，給了我們狼王的獠牙，讓我們連夜出雪山，來狐族找王子。

    “其實我知道的……就算找到了王子，老狼王衰敗也是不可逆轉的。”說到這裏，江衿苦笑，“我們狼族不像你們狐族，王位是靠狐帝和長老選出來的。狼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誰擊敗老狼王，誰就可以成為新的狼王，所以找到王子又如何呢？老狼王的天下已經回不來了。”

    顏淮轉過身，揹着手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衿。

    “我還忘記告訴你們一件事，繼任的狼王，是名女子，不是扣押了老狼王的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