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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主張降金

    但方遠山不想此事在軍中惹起非議,讓向城的同黨在這個緊要關頭壞了自己的大事。

    “報,金兵派來使者想見大人!”

    就在兩人在此僵持之時,城樓上的衛兵突然前來稟報道。

    “什麼,金兵派來使者,現在何處?”方遠山收起佩劍,向衛兵問道。

    “已到了城門口!”

    衛兵氣喘吁吁道,顯然是得到訊息,不敢停留,一路狂奔進大帳。

    方遠山也忙拿起頭盔,向城樓走去,衛兵也連忙跟在身後。

    看著方遠山走出大帳,向城纔敢動了動自己早已被嚇麻的雙腿,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了上去。

    “你們將軍現在身在何處,我有要事與他商量!”

    此時此刻,在河間城門外,一個金兵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衝城牆上的守衛喊道。

    “本官在此,有什麼事直說吧!”方遠山站在城樓上朝下面喊道。

    “你們為何不開啟城門,讓我進去細談!”下面的金兵嚷道。

    來人實則是個之前投降金人的宋人。

    “進城就不必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正好也讓本將手下的將士聽一聽!”

    此時又豈能讓這幫人隨意進城,假如城裏的部署被他們看的一清二楚,到時候交戰恐怕就要吃虧了。這一點,方遠山自然心裏有數。

    “我家將軍說了,只要將軍你大開城門,我們不會屠城,不會動城裏的一分一毫。我們的目的是接管河間的控制權,逼迫趙構割地賠款而已,還望將軍三思,替三軍將士和城裏百姓性命好好考慮考慮。”

    見方遠山沒有開啟城門的意思,來人便直接在城樓下大喊出聲,這樣一來也能動搖宋人的軍心。

    “哼!回去轉告你家將軍,只要有我方遠山在這裏,你們就休想踏進河間半步!”

    方遠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來人一看方遠山絲毫不見妥協,也就作罷,腳下一蹬,快馬加鞭回奔金營。

    這時,向城又鼓起勇氣來到方遠山說道,“方大人,你為何如此頑固,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替這些將士們想想。與金人作對,我們討不得半點好處,既然他們有意,我們又何不遂了他們。”

    “我說向大人,你可不想從這裏下去吧!”方遠山看也沒有看向城,直接走下了城樓。

    緊接著,河間大營便又是爭吵聲不斷。

    “作為河間府中書令,我不得不替這河間百姓著想。如今大宋朝都不是金兵的對手,我們這區區河間,又怎麼擋得住金兵的鐵騎?如果金兵援兵一到,破城之日也不遠了。既然耶律餘睹保證不屠城,我們倒不如就按他們所說,開啟城門,不然等他們破了城,屠殺城中百姓,一切都遲了!”

    率先開口的便是向城。

    “卑職以為向大人所言甚是!”中諫大夫附和道。

    緊接著大部分官員都同意向城的說法,紛紛請求方遠山開啟城門,迎金兵入城。

    一旁的於衛極力反對向城的話,但無奈,勢單力薄,也沒能跟他們爭個高低。

    “在坐的同僚,恕本官愚鈍。本官只知身為大宋朝的官員,應當替陛下分憂,替百姓做主。忠心不是隻是掛在嘴邊,而是需要身體力行的。要本官開啟城門,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踏著我的屍體而過。此事以後不必再提,違令者,斬!”

    許久,一直板着臉的方遠山開口道。

    聽到他這麼說,那些提議要開城門的官員,也都緊緊的把嘴巴閉上了。

    只有向城的嘴唇動了動,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件事情也就算到此為止了,如果不是方遠山最後的那個“斬”字,還不知道要爭論多久。

    透過這件事,方遠山也清楚的看到這幫官吏的真面目。太平時,整天嚷嚷著替天子分憂,要上陣殺敵,可到了關鍵時刻,卻一個個卑躬屈膝投降怕死。

    向城心裏很是不服氣,狠狠的向下拽了拽自己的袍子,看其他人都默不作聲,他也不敢再跟方遠山叫板。如果真的惹怒了方遠山,即使他斬了自己,恐怕自己也只能受著了。

    ……

    “父親,情況如何?”

    見向城走進向府大廳,向衝顧不得整理衣衫,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向城跟前問道。

    “還能怎樣,沒想到方遠山這個老東西,非要跟金人拼個你死我活的。今天金人已經派人來說,只要開啟城門,他們不會為難我們的,沒想到,被方遠山給一口拒絕了。”

    向城坐下後,生氣的說道。

    “那該怎麼辦?”向衝坐在了旁邊問道。

    向城眯著眼,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我們得想個法子,給自己謀個生路了。”

    ……

    河間府軍營。

    “父親,這麼急召我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方程氣喘吁吁走進大帳,擔憂的問道。

    “今天金人派人在城樓下喊話,只要開啟城門讓他們進城,他們不會動城中一分一毫!”

    方遠山一邊圍著沙盤看著,一邊回答方程的問題。

    方程走近方遠山身旁,面帶疑惑的說道,“有這等好事?難道父親相信他們說的話?”

    他不知道在如此大的壓力下,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動搖了。

    “你當爲父是三歲孩童嗎?他們隨便一說,為父就要開啟城門,此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讓天下人恥笑。”方遠山抬頭瞥了一眼方程說道。

    “那父親為何事如此擔憂?”

    從方遠山滿臉的愁容,方程就已經知道他此時定是在為某些事情煩惱,但自己卻猜不透。

    “只是這城中大部分官員都同意開啟城門!”

    方遠山走向案桌旁道。

    “這一切不都是在預料之中嗎?向城本就貪生怕死,他的那些同黨又能好到哪裏!”

    方程滿不在乎的說道,這些不用方遠山告訴他,他早就對宋朝的官場一清二楚,不然大宋就不會被一個小小的金國給打的潰不成軍了。

    “如果僅僅是幾個官員有這樣的想法,我倒不擔心,只恐怕這三萬甲兵中也有些人跟他們是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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