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說的話真的是啞口無言，總覺得這個時候就算解釋再多也是蒼白無力的。

    其實，夏嬌嬌對我的瘋狂感情，我的確知道，也應該早做防備，可惜，我疏忽了。

    “我沒辦法從過去裡走出來！”

    程時哲的臉上滿是淚水，痛苦的用手捶打自己的腦袋，整個人好像墜入一個漩渦似得，非常不堪。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底處了感傷之外，也有很多的無奈。

    感情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傷人的東西，不管是愛不愛，一旦陷進去，都會無法自拔。

    “我想知道，你當初到底怎麼會跟夏嬌嬌在一起的？”

    我走了過去，直言不諱的開了這個口。

    雖然程時哲的心情還沒有平靜，但此刻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他還是擦乾眼淚走了過去。

    “夏嬌嬌當初在酒會上出事的。我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我正在和她跳舞，突然之間大廳的燈閃了一下，緊跟著，四周一片漆黑。等到亮了的時候，我看到有人強吻了她，她的衣服也很亂。”

    說完這話，程時哲的眼淚瞬間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的落下。

    他的聲音非常哽咽，一邊抓住我的手。

    “我認為這肯定是蓄謀已久的傷害，你一定要抓住害了嬌嬌的人！我絕對不能看到惡人逍遙法外！你給我記著，我不管怎麼，都……”

    “冷靜一些。”

    蘇潛和顧羽同時上去安撫程時哲的心情，“既然我們在這兒，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放心，不管是葉駿還是我們，都不會讓惡徒逍遙法外的！”

    “程時哲，你這是怎麼了？”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流血，這才注意到他也受了傷。

    程時哲的臉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往前走去。

    “我覺得欺負夏嬌嬌的人應該當時在現場。”

    如此的話，讓我覺得震驚。

    “果真麼？”

    “是。可是，我不能把這個事說給你們聽。”

    程時哲的目光之中帶著一份淒涼。

    “我希望這個人能自己站出來坦誠一切，而不是在這兒做出讓大家都傷心難過的事。我已經累了，如果因為這個事必須有人要死，那應該是我纔對！”

    “你胡說什麼！”

    我冷冷的呵斥了他。

    “如果死亡可以解決問題，那天底下就沒有惡人了。”

    “葉駿。”

    程時哲拍了我的肩膀，苦笑著搖頭。

    “我知道你說的對。可是，有些事，並非我們想的那樣簡單的。在我心底一直引以為神的那個人，卻是做出了不堪的事，你讓我如何忍受？”

    引以為神？

    我和蘇潛的目光第一刻就轉向了跟程時哲一起來警局的程勇，但程勇並未驚慌，整個人非常的平靜。

    如此，倒是讓這個事撲朔迷離起來。

    陳默走了過去，臉上帶著一絲嚴肅。

    “你要包庇那個惡徒，那就等於你也犯了罪。我們現在必須要以共犯的罪名，對你進行拘捕。”

    “等一下！”

    程勇這個時候著急的走了上去。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兒子都受了傷，他……”

    “程先生。我們這麼做只是爲了降低傷害。如果不盡早的抓住惡徒，死的人會越來越多。所以，必須那麼做！”

    程時哲對於這件事也很坦然，對著他的父親微微一笑。

    “爸，別擔心，我什麼都沒做過，不會有事兒的！”

    “可……”

    “放心吧！”

    程時哲咧嘴一笑。

    “我相信善惡終有報！”

    這樣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其實是給了所有人一些想象的空間。

    他們可能並不只是在護著一個人，而且更多的是想要用這種表現打動一些人，希望那人可以站出來解決問題。

    可惜，到現在為止，沒有人可以猜到惡徒的動機，而且夏嬌嬌的死亡原因，也真的和自殺是相似的。

    爲了能更好的破案，我首先調取了夏嬌嬌家的監控，檢視當時距離死者最近的人。

    只是，因為距離太遠，監控上只是看到烏泱泱的人群，無法精準的的測算出到底是誰站在那個人的身邊。

    我在鏡頭反覆拉近之後，還是發現了一絲端倪。

    雖然對於惡徒的正臉是沒有看清楚，但若是從穿著來看檢視，那這個人就是……

    一個小時候，蘇潛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審訊室，而後走向了我。

    “你說你已經知道惡徒的身份了？這是真的？”

    “嗯，我知道了。不過，這個事其實有些出人意料。，就是一直在我們身邊的……”

    “你想說是我麼？”

    程勇走了過去，目光沉了沉。

    “年輕人，我可是有絕對不在場證明的。我的妻子一直在我身邊，我不可能……”

    “何必要你動手？”

    我的眼神裏帶著一絲凌然，不卑不亢的看向老人家。

    “夏嬌嬌的傷口我細細檢查過，那是一擊斃命，不是專業的人，做不到那麼精確的行動。我之前不曾懷疑過你，但剛纔，看到影片裡那個犯人，我突然明白，有時候殺人的，未必要是本尊。”

    如此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尤其是程時哲。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

    “葉駿，你說……我父親可能是……”

    “的確是我。”

    程勇面無表情的看了兒子一眼，一面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不想你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讓人殺了她。至於這次的人，我是隨機選擇的。因為，我已經厭倦了逃走，我想要自首！”

    “你是給自己的嗜血找藉口！”

    我義正辭嚴的呵斥了程勇。

    “每個人都有著活的權利，而你，卻選擇了用一種非常過分的方式，去把別人的性命剝奪。你以為你這樣就是自首？你錯了！”

    程勇沒有說話，但他心底卻已經是翻江倒海一樣了。

    知道一切的程時哲發瘋似得衝上去呵斥。

    “爸，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難道你覺得我找一個有錢的人就能過一輩子幸福的生活了？你怎麼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我恨你，我恨你！”

    面對兒子的責備，程勇依然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任由他教訓。

    或許，在他的心底，也是有一份深深的虧欠，只是，父子二人都是倔脾氣的，誰也不肯服輸罷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我讓蘇潛把程時哲給帶出來，一面又對著程勇發話。

    “你殺夏嬌嬌，並不只是因為剛纔說的那些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