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奇怪的建築
四周非常安靜,我躺著緩了好一會兒,意識到我所在的地方是那種行軍用的小號帳篷,非常結實,而且除非是硫酸,下冰雹裡面的人都沒事。
軍用品的知識我聽我爸給我說過,但我記不太清,所以也不能很好地分辨牌子,但角落裏立著的幾桿m16和彈匣箱實在太扎眼,想不注意都難。
我已經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我覺得十有八九是我被九叔坑了,這一路以來我所見到聽到的,哪裏像是在做生意,這根本就是偷獵吧?要不就是搞一些非法勾當
這些事我是真不知道,我爸那一輩給我的印象從來都是非常正派的,但我現在想來,覺得還是自己太年輕,他們是不是混黑社會的,還真挺難說。
帳篷看起來像是我和川叔的,他的揹包靠在邊上,帳篷的中間有一方小木桌,上面放了一盞風燈和一些材料。
我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大事了,便爬起來去看那堆材料。
桌上的東西挺雜亂的,有這幾天川叔記的賬本,還有訂書機,超輕黏土,回形針,幾把篆刻刀和一方印章。
我注意到那方印章,看起來有點兒意思。
印章是正方體的形狀,有白酒杯大小,上面是一隻霸下,龍頭龜身,傳說中是龍的第四子,有好負重之德,印章的材料看起來像是壽山,這種石頭軟硬適中,十分適合篆刻。
興趣愛好還不少,我嘀咕了一句。
我放下印章,看到角落裏有一份材料,材料裝在檔案袋裏,看起來厚厚的一疊。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把檔案袋開啟,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但是很快,我的心態從一開始的好奇轉變到詫異,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和不解,甚至可以說是畏懼!我有點無法理解我們家的人為什麼會研究這些東西?
檔案袋裏的東西有二十多張彩色照片,拍的全是壁畫,看的出來用的手電筒打光,但是照片整體依然模糊昏暗,拍攝環境看起來不是很樂觀。
風景片?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是旅遊時候拍下的風景照,如果真是這樣,那拍照這人對壁畫也是情有獨鍾了,我手頭上的照片全都是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川叔。
我用手機將照片逐個拍了一遍,這纔將照片放到一邊,剩下的幾張紙上畫的是某個建築的素描圖,大部分是速寫,還有一張用的建築測繪。
我把那張建築測繪拿出來,越看越有點不明白了,這上面的建築,和我以往見過學過聽過的所有建築都不同,它不屬於任何一方流派,既不中式也不像少數民族的建築那樣富有民族特色,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非要歸納的話,這上面的建築風格看起來有點像滿清的城隍和西藏廟宇的結合體,非常的肅穆。
這是什麼?自由派?
我知道這樣的測繪一般背面都有內容,於是將測繪圖翻了過來,看到那張圖的右下角用正楷寫著“東區”兩個字。
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看圖片這建築的大小可以說是一座成型的廟宇了,卻僅僅只是東區?如果這是一個建築羣落的話,那總的規模大小也恐怕得是一旅遊景點了。
我想了想,用手機給這張測繪拍了照片,又去翻檔案袋,發現附在測繪後面的,還有一張建築的平面圖,只是看起來繪圖手法不是很專業。
我把這張平面圖拿起來湊近風燈,發現這張平面圖還未完工,繪圖者只繪製了平面圖的前半部分,繪圖者明顯地用鉛筆畫了一些隔斷,我覺得這應該是牆的意思,這麼一來,整個平面圖的前半部分就有點像三室一廳的現代家居房,那些鉛筆畫的隔斷將這張圖分成了一個個小“房間”,能看到這些“房間”裡畫着許多靠牆擺放的長方形物體,也不知道是什麼。
而平面圖的後半部分,是一片空白,顯然是沒有畫完,我腦子有點疼,覺得沒有什麼頭緒,這些材料不知道是用來幹嘛的
難不成現實中真的存在這樣一個地方?
我搖著頭把那張平面圖翻了過來,發現右下角有用黑色水筆寫了一串日期。
“二零一五年七月十一日
崔善平繪”
三年前畫的?
這麼老的建築圖,為什麼川叔帶在身邊?這個崔善平,又是什麼人?
沒有線索一時半會也無從下手,我搖了搖頭,給這張平面圖也拍了照,將照片、速寫、測繪圖連著這張平面圖放回了檔案袋。
我隱隱覺得,我好像捲入了什麼巨大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