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不對…”

    無一猶豫半晌隨即道：

    “哎，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簽字畫押就完事了。”

    那小傢伙聽罷，也是不禁的側著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無一，之後又是躍上了秋歌的肩頭，摩挲這秋歌的耳發。

    忽然無一的神色又肅然了起來：

    “只是這個傢伙似乎並非是妖獸一族。”

    秋歌聽見也是點頭：

    “那《中洲志》記述的也十分明確，並沒有描述它樣貌的妖獸。”

    說罷無一也是陷入沉思：

    “除卻妖獸外，便是四神獸：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這是古來有之的，這傢伙恐怕有著什麼來歷吧？”

    秋歌搖頭：

    “它是我在與顧姑娘墜入懸崖之時所得，所以我也是不甚清楚它的來歷。甚至於它的出生也讓人捉摸不透。”

    那小傢伙聽著二人絮絮叨叨的，長著小嘴哈嗤一聲，眼睛迷迷糊糊，便是蜷縮在了秋歌的肩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無一見狀好似明白了什麼似的，驚道：

    “對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傢伙應當早出生了。”

    “早出生？”

    無一撇嘴道：

    “也就是早胎兒咯，搞不好是受到了你的血液影響，與你簽訂了血契，加之感受到了你的危險，所以它就強行出世咯！”

    “我的影響？”

    無一無奈聳聳肩道：

    “按理來說，締約之法需要人與獸之間精神共通後，以血為契，然後簽下契約，而這小傢伙還未出生，尚不知母胎氣息，而你的血液顯然帶有個人的氣息標誌，如此一來，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你與它簽訂的不止契約，而它也是將你視為‘母親’！”

    秋歌聽罷，不禁苦笑：

    “母親？我這不是活生生的大男人嗎？”

    無一鬼笑：

    “那誰知道？這傢伙生來嗜睡，像極了早胎兒的模樣，雖說未有影響，但往後可能更多需要天靈地寶的滋補。”

    “所以說啊，你這個當‘娘’的，往後是有的事做咯！”

    無一打哈哈大笑，聊過半刻，便覺得秋歌應當沒有大礙，遂道：

    “修行之事暫緩兩天，你身體尚未恢復，暫且就在這個歸來客棧住上兩天，這是銀兩。”

    說著無一便是朝秋歌扔來一小袋沉甸甸的東西，掂量著分量也是不輕。秋歌開啟來看，金燦燦白晃晃的。

    說著無一便是起身：

    “每日小二會送一味藥來給你，放心喝下就是，這是我去藥房給你配來療傷用的。”

    秋歌但覺心中感激，卻是不知如何說出口。說罷，無一就要走，秋歌卻是喊住無一：

    “道長此行還是要回上靈吧？”

    無一佇立在原地，半晌回頭來，嘿然一笑：

    “還是瞞不過老小子你啊，有些事情放久了還是要去處理的，你且不必擔心，我自然會妥善處理，待我處理完了，你小子還得好好給我修煉，老子的懸崖密文還等著你去給老子破呢！”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無一旋即也不再流連，隨時轉身就走。

    “謝謝！”

    秋歌方是說出口，而無一的人影已經是消失在了門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秋歌看著肩頭沉睡的小傢伙，但覺得無名無姓的跟著自己，往後也是麻煩，喃喃自語：

    “你生而體態奇異，且來世不明，雖不知你具體為何獸，但往後一定會存於世中，人們常以文字，書畫記下自己所不瞭解的東西，做成各樣志錄，因此叫你‘書之’吧？”

    但那小傢伙依舊匍匐在肩頭，哪裏是聽見秋歌說些什麼。

    秋歌一笑，口中默唸咒語，將其再次放入了鴻蒙袋中。

    “往後你便叫‘書之’，單姓為秋。”

    …

    咚…咚…咚

    一道連續的敲門聲響起。

    “公子您的藥好了。”

    秋歌應了一聲，來人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肩頭搭著一個白布，面板黝黑，這模樣讓秋歌想起來一人，進了房門他便是將藥碗放置桌上。

    “公子是這會兒服用，還是稍等片刻？小的方纔將藥放在涼水裏置了片刻，此時已經不燙了。”

    “暫且放哪兒吧。”

    小二應了一聲，說著就要轉身，秋歌卻是叫住他，從方纔的袋子裡頭摸出來一小錠銀子擲了過去，少年穩穩接住，攤手一看，喜出望外，連連鞠躬道謝。

    秋歌置笑揮手示意，小二輕聲關門而退。

    秋歌撐起身子，身體果然還是一陣疼痛，走至桌前，端起藥碗細嗅藥味，隨後一飲而盡，藥溫苦。

    秋歌心中忽然記得那大山裏的孩子，送走自己時哭哭啼啼的模樣，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好？

    窗外是臨著坊市，一片熱鬧，在房間就能聽到坊間的叫賣聲。

    “炊餅，炊餅！賣炊餅了哎，一文錢一個，八文錢十個！”

    “鐵劍一百文了啊，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

    …

    正在秋歌默默聽著坊間吆喝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聲：

    “抓賊啊，抓賊啊！那人偷了我家小姐的荷包。”

    聲音清巧，語氣之中無不露著急切之色。

    秋歌一聽也是開啟窗戶一看，只見下方車水馬龍，人們來來往往，身後有女子一邊追一邊喊，而前方則是有一戴氈皮帽的男子在跑，不時回頭。

    眼看著就要躲進了另外的坊市裏頭，秋歌思忖了半晌，最後還是跳了下去。

    但見空中凌空一躍，秋歌雖說身體恢復還未完全，但比起常人來說，身手還是矯捷。

    正在那小賊欲要往另外的一條巷子裡頭拐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手挽住了自己肩膀，那小賊還未反應過來，手中偷來的荷包就被秋歌奪走了。

    “還不快走？等著別人帶你入官？”

    那小賊此時說氣也氣不過，但總比自己入官的好，便是跺腳拱手道：

    “好漢，既然截人財路又施恩惠，我也就不說什麼，來日再會！”

    那小賊臉上倒是一股子堅定之色，隨後拐入了巷子內。

    而此時那兩女子也趕了上來。

    “哎，你怎麼放他跑了？”

    幽怨的聲音響起。

    “真是還敢偷姑奶奶的東西。”

    說著那女子正是要探手往前抓，卻是聽見一聲呵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