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一直守著呢。”

    “那你有沒有看到大嫂下去了？”

    “沒有啊！”來人十分篤定，這會走山路的都是自己的弟兄們，哪有不認識的道理。再說了，那麼好看的一個人，他怎麼會注意不到。

    “怪了，”王二有些擔心。“大嫂都出去三個多時辰了，這走的再慢也該到山下了。倒是山路崎嶇，大嫂不會迷路了吧？山裏野禽猛獸那麼多，還下著這麼大的雨……”

    “哎？大哥你去哪？”

    林辭期“嗖”的一聲竄出來，拉過王二的蓑衣就急切的往山下跑。

    “你說我去哪！”林辭期幾乎是怒吼出來的。

    本來就心亂的不得了，再被你這麼一提醒，怎麼可能再坐的下去！

    “逸清！逸清！”林辭期大聲的呼喊，雨水灌進喉嚨嗆得他不住的咳嗽。但人的聲音在轟鳴的雷聲面前如此的微不足道，林辭期的呼喊很快被雨水淹沒。

    林辭期跑了很久，實在累到不行停下來喘氣。

    發熱的頭腦被冷雨一澆，反而清醒了。

    不能再亂跑下去，山路漫漫，找到一個人的機會實在渺茫。

    仔細想想，下這麼大的雨，方逸清身子又弱，肯定會照個地方避雨。

    這山上到處都是野林，要說避雨的地方，也就是山腰處的一個小山洞了。

    林辭期一下又燃起希望，深吸了一口氣向山洞處狂奔。

    “逸清……”終於看到了那盼望的身影，林辭期竟覺得自己一瞬間有些眼眶發熱。

    方逸清正坐在山洞裏，環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抖。

    聽到林辭期的聲音，微微一愣，才從膝蓋上抬起頭。滿臉的不可思議：“林辭期？”

    “我來了。”林辭期麻利脫下自己的蓑衣和外衣，都一股腦披在方逸清身上繫好，自己身上只剩了件薄薄的裏衣。

    “那你怎麼辦？”方逸清有些擔憂。

    “沒事，”林辭期一臉不屑，“我整天在山裏摸爬滾打，還怕這點雨？”

    “況且，”林辭期轉身開始往山洞裏摸索。“我們值夜的弟兄們有時遇到突發的天氣，也會跑這裏來避避的……找到了。”

    “你過來吧。”林辭期點燃了一個未燃盡的火把，又從裡面抱了一推乾柴出來。“來烤烤火就暖和了。”

    “好。”方逸清過去坐在林辭期對面鋪好的稻草上，伸出凍僵的手指在火焰旁烤。

    外面的大雨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兩人想看無言，還是方逸清先打破了沉默：“你早就知道我是男人了吧？”

    剛纔林辭期看到他脫下衣服，眼神中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驚訝，憤怒也是在知道自己對馬做了手腳之後。除了自己想要遮掩的事實已經被發現，方逸清想不到再合理的解釋了。

    “嗯，我有一次聽到了你和小白說話。”林辭期頓了一下，低下頭看著火苗。“本來我想晚飯後就和你說明白的，可是我沒想到你會如此……”

    林辭期的聲音越來越低，山洞裏又重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