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得了扳指，便沒再多說，點頭哈腰地退了下去。

    倒是蕭凜身邊的鐘淺淺瞧了一眼蕭兮，眼中神色晦暗不明，面上卻是笑意深深：“阿凜，我們進去吧。”

    “過來。”

    蕭凜很少說話，或者說，自從他被鍾淺淺救下後，就變得寡言起來，極少發表自己的意見。這一回，他像是極為堅持，一定要帶上這個陌生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看上去也乖巧得很，樂意跟著他們。

    鍾淺淺也沒有說什麼，推著蕭凜，便往靈食館內走去，選了一處清淨的位置坐下，按照平日裏的慣例點好菜，她忍下心中的不悅，看向蕭兮，“小姑娘，你想吃什麼？”

    “陽春麪。”蕭兮也很配合，聲音乾淨天真，還透著一股子傻氣。

    鍾淺淺心中鄙夷，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賤民，來這靈食館，還惦記著一碗麪。也不知暗市是怎麼讓這種人得了暗令混進來的，若不是爲了阿凜，她纔不願意跟這種賤民同桌而食。

    靈食陸續端上來了，只需聞一聞，便覺得心曠神怡。鍾淺淺和蕭凜都是修行之人，吃食考究些，蕭兮倒是對吃的沒什麼講究，一碗最普通的陽春麪，也吃得額頭冒汗。

    將麪湯喝完，蕭兮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果真充裕了不少。

    看她吃飯的樣子，對面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靈粥的鐘淺淺頗有些看不上眼。

    用完膳，鍾淺淺便要推著蕭凜離開，她剛邁開一步，蕭兮也跟上去一步，緊緊地跟在蕭凜身旁。蕭凜笑了幾聲，鍾淺淺眼中幾欲冒出火來，但還是沒有發作。

    她在蕭凜面前一向溫柔體貼，可不能因為這個鄉野村姑就失了體面。

    “小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偏偏蕭兮是個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她似小麻雀那樣，圍著蕭凜和鍾淺淺兩個人嘰嘰喳喳著。

    蕭凜對她極有耐心，“集市。”

    蕭兮眼珠轉了轉，既然在這裏遇到了蕭凜，她打算一路跟隨，弄清楚蕭凜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你家一定很有錢吧！”蕭兮湊到鍾淺淺身邊。

    沒有女人愛聽好話，鍾淺淺也不例外，她神色稍緩，嘴上柔聲道，“我空間戒指裡還有些上好的料子，你若是喜歡，可以送你幾匹。”

    蕭兮滿口答應：“好啊！姐姐你人真好！”

    一路嘰嘰喳喳到了集市，鍾淺淺早就煩不勝煩，但是面子上還得裝出一副善良清純的模樣。特別是見蕭凜與那野丫頭相談甚歡，她心裏就不是滋味，窩著的火越冒越大。

    救下阿凜的人是她，照顧阿凜的人也是她，爲了阿凜她更是差點與父親撕破臉，她付出了這麼多，阿凜卻從來不理會她。

    她本以為他冷情冷性，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鍾淺淺藏在袖下的手緊緊攥起，直到指節發白，指甲陷進肉裡，她才換上一副笑容，“阿凜，前面就是集市了，好熱鬧啊。”

    “嗯。”蕭凜自鼻腔裡發出一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