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馬甜甜失蹤
我急忙扶起吳紅,說:“嬸,你彆着急,能幫的我一定幫。”
吳紅擦了擦眼淚,說起了事情。
這件事跟她家男人,馬富山有關。
馬富山是老會計的親侄子,老會計去世後,在外打工的馬富山急忙忙趕了回來給老會計送葬。
老會計入土後,當天下午,馬富山就收拾好包裹,趕往工作的廠子,沒辦法,馬富山只請了兩天的假,晚回去一天要罰二百多。
馬富山打算乘最後一班車去縣城的車,然後晚上坐火車去工廠。
天快黑時,吳紅帶著五歲的女兒馬甜甜在村口三岔路口送馬富貴,像我們農村這邊的車從來不準時。
直到天黑下來,車都還沒來,馬甜甜說要尿尿,吳紅就讓她獨自去旁邊的小樹叢,過了大約十幾分鍾,馬甜甜興匆匆的回來,吳紅也沒在意。
馬甜甜回來沒過兩分鐘馬富山的腿猛然疼起來,也許是疼痛太大,馬富山的臉上開始往下流汗。
吳紅心裏也是暗暗著急,就帶馬富山去村裏的診所,奇怪的是馬富山剛離開三岔口十幾米,腿竟然不疼了。
這時去縣城的車正好停在三岔口,馬富山腿不疼自然還要去工廠,就一邊小跑,一邊大喊讓人等他。
剛跑到三岔口,馬富山只覺得腿又疼起來,“噗通”一下子倒在地上,這下馬富山自然去不成縣城,就回了家,還是同前面一樣,只要不出村口,腿就不會疼。
今天早晨馬富山又試了幾次,結果一樣,吳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著急下,就在三岔口燒紙,我們村迷信嘛。
“嬸,你先回家等著,我過會去看看。”我假裝淡定的說,其實我的心裏比誰都慌,爺爺只留下一本古書就撒手人間,我啥事都沒經歷過,啥也不懂,根本沒頭緒,眼下也只能硬撐著。
好不容易把吳紅勸回家,我急忙忙去了村東頭的“大個屠”家裏。
大個屠叫劉嶽,人高馬大,五大三粗,是我們村殺牛的屠夫,聽說他們家清朝是砍頭的劊子手,後來改行殺牛。
剛到大個屠家不遠就聽見渾厚的喊聲:“都點勁,綁住了。”
這喊聲代表著大個屠要殺牛,我攢著勁跑進了大個屠的家裏。
年老的黃牛四肢和脖子被綁在柱子上,好幾個幫手正在勒繩子,大個屠正在當著明晃晃的殺牛刀。
我氣喘吁吁的跑了進去,大個屠看見我提著殺牛刀問:“峰子,怎麼了,急慌慌的?”
我問:“大個屠,我聽說牛在死前會流眼淚?”
大個屠點了點頭。
我編了謊話,說:“我這幾天牙疼,今天得了個偏方說眼淚可以治。”
古書裡說牛眼淚抹在眼上可以看到鬼,當然我不能跟大個屠說實話。
“正好我現在就殺,你去屋裏拿個碗接一點。”大個屠說。
我從屋裏拿出碗站在大個屠身邊,大個屠摸著黃牛的頭,閉著眼睛說:“老牛老牛莫怪我,生死本是命中事,天殺地殺非我殺。”
黃牛似乎聽懂了大個屠的話,清亮的淚水從眼裏流了出來。
我急忙用碗接住,差不多有一瓶蓋,我估量也夠用,就退到一邊,大個屠明晃晃的殺牛刀捅進了黃牛的脖子。
到家裏時,正好我爸我媽都不在家,我找了個瓷瓶把牛眼淚倒了進去,剩下的一點抹在了眼皮上。
有人說把牛眼淚抹在眼皮上能看見鬼,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這後面還有一步,牛眼淚只是當個媒介的作用,如果不進行最後一步,啥用也沒有。
我坐在床上,雙眼緊閉,口中輕念:“天清清,地明明,陽不擋,陰不攔…………。”
這就是古書記載的最後一步,唸咒開眼,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就像一些護身的東西需要開光一樣,開過光的能護身,不開光的啥用都沒有,雖說比喻不恰當,但道理差不多。
當我把最後一個字唸完後,眼睛感到一陣清涼,那種感覺跟滴眼藥水差不多,按古書的記載應該是成功了。
我好奇的睜開眼,朝屋裏打量一圈,並沒有什麼不同。
下了床,我帶了點家裏裡面的硃砂就出了門,硃砂陽氣重,可以驅陰辟邪,估計有人會有疑問,你只帶硃砂就可以了?
答案絕對是不行的,但我也沒有辦法,爺爺什麼也沒有留下,書裡說的各種符現在根本畫不了,得靠以後練習,我現在就是個略懂理論的小白,連入門都算不上。
等我到馬富山家裏時,吳紅和馬富山正坐在屋裏一愁莫展,看見我進屋後,才擠出點笑容把我迎進去。
令人奇怪的是馬富山的女兒,馬甜甜這個小丫頭片子拉著小臉,眼神中充滿怨恨的盯著我,我也沒得罪過她呀,說實話當時我還真沒有太在意。
馬富山說了兩句客套話,試探的問:“那個大侄子,你給我瞧瞧腿?”
我點了點頭,馬富山把褲子拉起來,指著小腿肚子說:“你看這腿好好的,怎麼一到村口就疼了呢?”
我朝著馬富山指的方向看去,整個人就是一激靈,馬富山小腿肚上有一道十幾釐米長的口子,傷口很深,兩邊的肉都翻在外面,不過這道口子是灰黑色的,連肉都是這樣。
我嚥了口吐沫,強裝鎮定的說:“叔,你就沒看到你腿上有什麼不對勁?”
“你叔腿你不是看到了嗎,都好好的,就在到了村口疼的厲害。”吳紅在一旁說。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們都看不到,只有我能看到,說明我的陰陽眼已經開了。
馬富山的腿上有傷口,十有八九是養屍陣消散,陰氣外洩,邪祟造成的。
雖然我能看到馬富山腿上有傷口,但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無從下手,唯一的指望就是家裏的那本古書,當然實話我還不能說,不然馬富山一家會更慌,要是鬧的整個村子都知道,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我站起身子:“叔,你也別急,先在家呆著,我回家準備點東西…………。”
誰也沒想到,馬甜甜這個時候突然衝了過來,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
瞬間疼的我腦子都懵了,就連馬富山兩口子都是一愣。
我另一隻手招呼著呆在那裏的馬富山:“叔,快把你閨女拉開。”
他們兩口子聽到我的話才反應過來,費了老大的勁才讓馬甜甜鬆口。
我的手臂上兩排整齊的牙印子,都咬出了血。
吳紅拉過馬甜甜,伸手就是兩個大巴掌,我急忙攔住吳紅:“嬸你別打孩子,可能是一時癔症了。”
馬富貴一臉的歉意:“大侄子,真是對不住啊,誰知道這孩子是怎麼了,突然就咬你了。”
我笑了笑,假裝沒有在意,又看了看馬甜甜,小丫頭片子還是一副惡狠狠地表情,恨不得再咬了一口。
看著馬甜甜,我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真是奇了怪了,這丫頭身上乾乾淨淨,沒有邪祟附體,怎麼就像跟我有仇,恨不得吃了我的樣。
事情緊急,我也沒來得及多想,出了馬富山家,就匆匆的回到家裏查閱古書,儘管有爺爺寫的註釋,但依舊苦澀難懂,直到晚上我媽叫我吃飯時,我纔看了一點點。
我有些憂心的從自己房間出來,心不在焉的吃著飯。
我媽看著我問:“怎麼一副愁眉苦展的模樣,跟同學鬧矛盾了?”
我搖了搖頭,自然不能把馬富山的是說出來,敷衍說:“沒事。”
我媽見狀也沒再追問,繼續吃著飯。
突然間,我們村的大喇叭想響起來,大喇叭是村裏幹部宣佈各種通知時用的。
“大傢伙請注意,宣佈一條緊急通知,就在剛剛,馬富山的閨女找不到了,希望老少爺們都幫忙找找,大傢伙請注意,宣佈一條緊急通知……。”
聽見大喇叭裡的喊話,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又出事了。
馬甜甜這個小丫頭片子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