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心有所屬
姜炎長嘆一聲,索性隨性的坐在了石階之上:“那寒王本就是手握兵權,這樣一來,難免讓邊疆的百姓受到了不少的苦頭。七弟可是有什麼好的主意,替朕來了結這個煩人的傢伙?”
姜青聞言,思忖片刻:“依照微臣之間,理應重賞。”
“嗯!?”皇上的臉上漏出不解的神色來,自古邊疆不寧哪裏有不出兵攻打,反倒是重賞的道理?
“朕為何要賞他?”
“回稟皇上的話,那些邊疆的諸侯之所以想要起兵,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手中的那些權利不能滿足往日所需。再加上這幾年皇上想要幫著民眾減輕稅法,他們每年得到的賞銀越發的少,纔會有這樣的舉動。”
“即便如此又是如何?”姜炎復問。
“這邊疆諸侯與藩王的道理,倒是以治理水災極為相似。微臣認為此事宜疏不宜堵,只要皇上能夠多分發些銀兩下去,事情自然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此委曲求全做法,朕豈不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姜青微微搖頭,“並非如此,皇上只需等著寒王掉以輕心之時,一舉攻下,便是能夠免除禍患。”
中年帝王滿意地輕輕頷首,他最是喜歡姜青的地方正就是他們二人總是能夠不謀而合,只不過此事並非是今日召見姜青的主要是由。
他清了清嗓子,換上輕鬆的口吻說道:“七弟,你我之間已是多年兄弟的情分,你府上的小王爺不懂世事倒還是個貪玩的年紀,但朕以為你卻是應該早些成家。”
姜青被皇上說的有些猝不及防,但此時也並非是皇上第一次提起,他便是沉默不語回覆。
“朕記得那慕長史府上有一喚做思兒的女兒,你們兩個年齡相仿,那女子又是長得清秀,七弟倒是不如……”
他的雙手放在了姜青的肩上,一雙眼眸中閃過幾絲打趣的光,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姜青破天荒的打斷,“皇兄對臣弟關懷,臣弟心中自然感激不盡。”
“你既然知道朕的意思,那此事……”他有些尷尬的收回雙手,請咳幾聲。
“回稟皇上的話,若是往日,皇上賜婚臣弟理應遵照旨意,只是今日不同往常,臣弟已是心有所屬,還請皇兄收回聖旨,等待片刻便是。”
“哦?”皇上臉上露出些許的驚歎,他與姜青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傾心於哪家的女子,今日一來倒是一件新鮮事。
“臣弟惶恐!”姜青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我兄弟,無需局介。”姜炎想要問個結果。
無奈姜青滿懷警惕,偏就是顧左右而言,對於意中人何人,閉口不語,讓姜炎心癢癢,越發想要知道。
“若是皇上無事,那臣弟便是先行告退了。”生怕皇上興起會追問個沒完,姜青著急想要離開。
姜炎嘴角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感覺唄忤逆的不快,僵了僵嘴角,放手讓姜青離開。
看著姜青遠去的背影,他幽冷的眸底涌出幾分生疑的不信。
姜青從大殿中出來後,長舒一口氣。
姜炎明裏暗裏想要幫他娶親也並非是一日半日的心思,只是先前他是覺得時候未到,可如今到也真是心有所屬罷了。
一想起季寧的音容相貌,他不由得面帶了幾分的春光,就連腳下朝著賭坊去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快了幾分。
現在纔不過是正午,理應是賭場作為清淨的時候。
姜青往日最喜歡挑揀這樣的時候來,一來是因為賭場清閒小老闆娘總是能有更多的機會與自己搭話,二來是因為季雪松是個熱絡的婦人,時不時的會創造一些機會讓兩人單獨在一起。
可今日卻是不同以往,還沒有走近卻見前面黑壓壓的一片,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的人。
“走一走,停一停,看一看啦!”說話的是個身材瘦小混混模樣的青年男子,他的個子雖是算不上大,但嗓門卻是大的驚人。
“這賭坊的老闆娘想要謀殺本少爺的馬匹不認賬啦!”那混混一面說在手上還多了不少的動作,他的身後站著幾個臉色烏黑的彪形大漢,從他們擼起的衣袖中還能隱約看到不知是什麼樣式的紋身。
“一派胡言!你若是在再這裏糾纏不休想要叨擾我們的生意,那就莫要怪我去官府報官!”阿誠正義,說著就要擼袖上前和鬧事之人較量。
季寧一把攔下,她雙手環繞與胸前口中雖是氣勢不減,“莫急,我倒要看看,今天這位爺要搞什麼把戲?”
季寧背後的賭場中空蕩蕩一片,賭坊門口倒是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旁人似乎對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感冒,更多的選擇了聽信混混的讒言。
“老闆娘,”那站在最前面自稱是少爺的混混轉過身子,他不斷搖晃著腦袋,脖領之上的口子已是敞開了三兩顆:“你雖是不承認下了殺手,但你可承認這馬匹確實我在遊玩之時寄放與你門前的?”
“確實如此。”
身邊的吃瓜群眾中,本還有一些以為混混造謠,聽到季寧的承認便是發出一陣唏噓的聲音。
“那本少爺再問你,我那馬匹可是在你們店門口前死去?”
季寧的面上僵硬了幾分,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老闆娘既然什麼都肯承認,那又是唯獨不肯要承擔後果,豈不就是殺了馬又不想要認賬?本少爺倒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老闆娘若是今日補償我白銀千兩,那我便是作罷,若是不肯……”他哼哼兩聲,本就長滿了雀斑的臉上眉毛一瞥更是顯得慘不忍睹。
“你這分明就是碰瓷!”
這賭場鬧事三天兩頭也不是一件兩件的了,如此裝無辜碰瓷的季寧還是第一次見。
可那混混變本加厲,居然當衆賴在了賭場門前。
“我那可憐的馬兒啊!”他雙手不斷的拍打著地面,眼睛中勉強擠出了些淚水:“那是從小便陪著我長大,時到今日居然被這麼個奸人所害!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越說抽抽的越是厲害起來,就連一旁圍觀的不少群眾也開始對著季寧指指點點。
季寧滿臉的黑線,恐怕是今日開門沒有看黃曆才被這麼一個滿口胡言亂語的纏上。
“這位兄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只管娓娓道來便是,一千兩銀票的事情,本王給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