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我能夠喊“救命”的功夫就成
季寧抱著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鬧劇,就差啪啪鼓掌了。
忽的身邊已然沒了大叔人影,只見一束黑影略施輕功縱身上前,一個飛踢將小賊踢飛數米之遠,小賊應聲倒地,還不及緩過神來,趕忙抓著東西又要逃走!
這位好手氣的大叔竟然如此身手不凡?
“想逃?!”木土快步追上,長腿迴旋用力一踢,小賊手中贓物飛出。
“啊!我殺了你!”小賊見狀,打算破罐子破摔,齜牙咧嘴揮舞著拳頭要和木土拼命。
可那虎頭虎腦的小賊怎能是大叔的對手?
果然如同預想當中一般,木土不費吹灰之力,快手點住小賊幾處穴位,那人便再動彈不得,兩眼一翻倒地。
人群響起歡呼,都稱讚木土是英雄。
季寧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脯,一副自豪的模樣,彷彿大叔來小賭坊切磋兩局就變成她的人了。
肥婆見小賊被降服,慌忙上前撿回自己被偷的東西,小心翼翼點數,還不忘往地上平躺的小賊啐了一口。
“打死你個挨千刀的!偷東西敢偷到老孃頭上了!也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孃是誰!”
說著欲用腳踩,被木土製止:“這位大娘,他偷竊固然不對,說道幾番也是有作用的,不必下手太狠。”
木土說的在理。
“是啊,大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季寧站在一旁也忍不住出聲懟兩句,看到肥婆那副嘴臉,季寧就控制不住這張嘴。
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肥婆意識到自己再說下去也於事無補,惱羞成怒:“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話!你跟你那妖精孃親一樣,令人討厭!”
“嘿,我這暴脾氣……”季寧手腕袖子就要上前理論,回嘴的話剛到嘴邊,卻被木土攔住,使了個眼色:不可魯莽。
也對,跟這樣的潑婦互懟也是浪費口舌,若是自己魯莽行事,必定是會給這小賭坊帶來不良影響的。
季寧不禁對這個木土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鑑於木土表現良好,為自己解圍,季寧決定請他吃飯。
挑了集市上還算不錯的酒樓,點了幾個好菜,兩人面對面相坐,季寧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是土木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會武功?”季寧開門見山,夾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咀嚼,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看著木土。
“會一些皮毛。”
喲,還謙虛嘞,剛纔那一系列的乾淨利落的動作可不見得就是皮毛功夫。
“教我唄!”季寧殷勤地夾了一筷子魚肉到木土碗裡,兩隻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卻擋不住雙眼放出的金光。
在武術班沒學著啥,這送上門的高人若不抓牢,讓他教自己一招兩式防身,這麼白白放走豈不可惜。
“姑娘……”木土還想推辭,將碗中魚肉慾還給季寧。
“啪!”
兩雙筷子在空中相遇,季寧湊近木土跟前,態度異常堅定:“公子若是想要報酬,我季寧絕對不會少你一分!小女子一個人出門在外沒個防身術防身,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一些圖謀不軌之人佔了便宜。”
木土:“……”
“不……不用太複雜,能爭取個喊救命的時間的招數就行。”
木土汗顏,這個女人所謂的防身術還真是……簡易啊。
不過,他的欲擒故縱也該結束了。
“姑娘要是想跟在下學武功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需要累一些苦一些罷了,在下不要任何報酬。”
“沒問題沒問題,我能吃苦,可能吃苦了!”季寧點頭如搗蒜,沒想到木土能這麼快答應傳授武功,看來這一頓沒有白安排!
連忙又喚來小二,再填了幾個好菜,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木土。
“既然如此,姑娘明日卯時前來檾山,我在那裏等候。”
卯時?掐指頭算一算,媽呀!早上五點多就得起……
剛想要問能不能換個時間,卻不見木土身影。
這個人……真的是很調皮啊!
檾山,常年綠色,山腳山腰山頂各栽種著不同的樹木,鬱鬱蔥蔥,山勢險惡,被當地人稱為最難上的山頭之一。
“你來晚了。”
季寧雙腳才站定,只見木土早已在山頂等候。
天空微微泛白,太陽半個邊角顯露出來,季寧這才明白卯時已過了一半……
若不是昨晚小廝將賭坊唯一那一隻雞宰了下廚,或許今天就能按時……
“啊……哈哈,早上好啊!”季寧打著哈哈,試圖用嬉皮笑臉混過去。
“接劍!”
木土沒有搭理她,一聲大喝,只見一柄木劍朝自己飛來,正中腦門:“啊!”
木土:“……”
這個女人,真是笨到家……
同樣的劍身,木土的是鐵質真劍,而季寧卻是木劍,一來木土是怕季寧傷到自己,連練習木棍都能傷到自己的人……二來是真劍較木劍來說重了許多,女兒家不便於練習。
木土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話中不帶絲毫溫度,“所謂防身之術,需要有靈敏的反應能力和觀察力,方纔只是接個劍,怎的接的如此狼狽,撿起來。”
季寧揉著腦門,嘴裏嘟嘟囔囔撿起木劍。
她知道……自己開啟了另外一個煉獄……
“下盤要穩,別動,再往下一點。”木土一臉沉重的看著她。
季寧憋屈的往下蹲了一點,而那柄木劍,正架在她雙臂之上:“不是教我練武嗎,為什麼還要扎馬步。”
“你以為自己在武館學到的那一點把式很有用嗎?”
“我感覺挺有用的啊,至少比扎馬步好的多。”季寧沒好氣的回答,抬起頭,卻對上木土漆黑的臉,她識時務的閉上嘴。
木土冷道:“武館學的把式固然花哨,但在遇見真正的習武之人,毫無抵抗。別以為扎馬步很無趣,這就是習武的開端,別動,既然來了,就別想著逃避。”
“誰要逃避了,不就是扎馬嗎,有什麼呀。”季寧聽這話頓時不服氣了,手筆直的對著前方的樹叢,腳的幅度再度往下。
木土點點頭,坐在她身旁的石頭上,拿出了一本書,沉默研讀。
一個小時後,季寧已經雙腳痠軟,幾乎麻木,冷汗從鼻尖滴落,她抬起頭,木土淡淡道:“休息半刻鐘,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