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千里冰輕咳出一口血，顯然被那么姬傷的不輕。她麵白唇裂，氣若游絲，額心沁著汗珠斑斑駁駁。

    帝白夜驀地封住了千里冰胸口的穴道，與她對立盤坐。

    接著他凝聚出體內的真氣，疏散至千里冰的丹田之中，這才漸漸控制了她的傷勢。

    帝白夜扶著千里冰一路尋找黑暗的出口。

    “你是天上的人，怎麼還有你不知道的地方嗎？”千里冰澄澈的眸子透著天真。

    帝白夜若有所思，勾唇：“天，天有多大。”

    千里冰挑眉，感覺這天被聊死了。

    沉默片刻。忽然黑焦炭土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緊接著一個兩鬢蒼蒼的樵夫迎面走來。

    那樵夫滿面塵灰，泛着煙火色，肩上扛著一捆漆墨色的乾柴，一隻褐色的死兔子懸掛在腰間，顯然是樵夫的戰利品，兔子的五臟六腑已經外露，浸染著毛皮的血跡乾涸沁著斑塊。

    “有救了。”千里冰暗嗤一聲。

    一呼一吸間千里冰激動地從帝白夜的懷中跳了出來，箭步流星般衝向樵夫。

    帝白夜一怔，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順勢交叉抱在胸前，望著千里冰一驚一乍的身影。他搖了搖頭，嘴角拉開一抹愜意的弧度，笑的忘乎所以。

    “大爺，請問這裏是哪？怎麼出去啊。”千里冰問道。

    樵夫面無表情的繼續朝前走著。

    千里冰橫在了樵夫前面，眉開眼笑道：“大爺，不，大哥，您能告訴我們怎麼出去嗎？”

    “天哪!”

    那個樵夫直接從千里冰的身體上穿了過去，千里冰的身體仿若透明空氣一般，對樵夫來說看不到，摸不著，更聽不到她的話。

    千里冰慌了神，身體只感覺到一股樵夫穿過後閃現一瞬間瘮冰的寒涼。她回頭望向帝白夜。

    帝白夜驚愕的瞳孔一縮，僵視著這一幕，容顏頗為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帝白夜你看到了嗎？”千里冰焦慮道。

    帝白夜鋒利的冷眸微閃，眸底的尖銳和鋒芒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霜霧。

    只有人的靈魂才這般虛無縹緲，任活人隨意穿透。他驀地伸出手摸了摸樹幹，真實的黑色枯木，觸感極強，難道他們和樵夫看到的並不是一個世界？

    “我們不會已經死了吧？”千里冰驚慌失措，她踉踉蹌蹌躲至帝白夜身後，緊緊攥著他的衣袖。

    不知何時起，千里冰竟對這陰晴不定的帝白夜生出了一絲依賴。

    突然，那農夫腰間的兔子竟然擺著耳朵，眼珠子滴溜轉著，三瓣嘴微微顫動，好現在說著什麼，捆綁在農夫腰間的四肢活躍的掙脫著。

    千里冰愕然，那兔子的腸子肚子纏著心垂吊在外面，明明是死物，卻有著生命活動的跡象。

    “我們應該沒死，只是我們不屬於這個地方，所見到的活物為死，死物為活...”帝白夜神色鎮定。

    “那我們活著來到這裏卻變成了死人，所以可以看到死了的兔子對我們說話嗎？”千里冰倒吸一口涼氣，心臟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