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姻緣相識(二)
回到住處,看著那損壞的房門,無奈嘆氣。
“這破舊的房門還能撐這麼久也是個奇蹟。”鳳傾城蹲下身看著地上的那房門,癟了癟嘴。
隨手抬起,那木門上的木渣都隨她的動作脫落,裡面都已經被蟲子給蛀掉。
“二小姐,剛剛老爺吩咐,說這裏不適合你居住了,另安排了一處院子。”
又是那熟悉的聲音。
鳳傾城微微一愣,帶著僵硬的動作抬起頭,望著那陌生的面孔,但那雙靈動的雙眸卻異常的熟悉。
“二小姐?”那小廝這麼一直被鳳傾城盯著,頓時羞紅了臉頰,後退了兩步。
“你叫什麼?”
“我沒有名字,別人都叫我小順。”小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本來就是一個孤兒,是被人給賣到了這個府裡,原本是在最底層的四等奴僕,專門做苦力,只是後來被人提拔的在這裏到處伺候,成為三等奴僕。
“喲,庶妹這是飢不擇食呀,連府裡的一個下等的小廝,都看上了不成?”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人。
看著眼前的一幕,鳳傾欣冷笑著在身旁一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踏進。
“奴才不敢。”小順被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的驚恐暴露無遺。
“這都什麼東西。”鳳傾欣根本不理會他,嫌棄的看著地上的碎物,抬腳踢開了擋在前面的枝枝葉葉。
在前廳看著鳳傾城離開的背影,鳳傾欣的心裏頓時充滿了妒意,這廢物一夜間飛上枝頭,但想著那二皇子身體殘疾,怎麼配的上她吳家嫡女,她要找,定然要找那種最優秀的人才。
聽到聲音,鳳傾城輕輕拍了拍手,微挑眉看向來者,身子隨意的倚靠在了一旁的木樁上。
“哦,嫡姐姐啊,妹妹這裏沒什麼好招待姐姐的,你就隨便坐吧。”說著,鳳傾城還伸出手來,纖細的手指隨意的指著這廢棄院子。
放眼望去,這裏不是枯枝敗葉就是生滿灰塵的石凳。
唯一干淨的地方也被那些看門的侍衛給吐了一地的瓜子,酒腥味瀰漫在空中。
鳳傾欣嫌棄的用手帕捂住鼻子,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走。”她看著這髒亂的環境,怒瞪了一眼,轉身扭著那蠻腰離開,只是那幅度實在是大,看著就如同一小丑一樣。
鳳傾城看著那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二小姐,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的。”小順跪在地上,一時看呆了,忍不住說道。
這句話彷彿直接說到了她的心坎中,這句話,多年前,墨儒也說過一樣的話,可惜……
“你起來吧,帶我去新的院子吧。”鳳傾城低頭看著地上的碎木,微抿嘴角,將所有的情緒埋藏在了心底。
新院子倒是比原來的乾淨了許多,裡面的傢俱也是應有具有,看著也舒服。
“這是府裡分配給二小姐的丫鬟,二小姐出嫁的時候這些丫鬟也會跟在身邊。”小順耐心的指著院子門口站著的兩個丫鬟道。
“蓮兒?”鳳傾城眼尖的發現那站在門口的丫鬟中,便有第一天穿越來這裏見到那個女孩。
還是那麼的瘦小,在冷風中吹的臉頰都有些發紅。
“二小姐。”蓮兒眼中泛着點點的淚水,那麼多年了,她終於回到了小姐的身邊。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吳家小姐端莊賢惠,才藝了得,深得朕心,特賜婚於皇子夜樺南,擇吉日完婚,不得有誤,欽此!”
南王府,齋書房。
奢華的檀木香氣充斥在整個屋內,鏤空的雕花筆筒裡放置著幾隻紫毫萱筆,房間當中放著一塊精美雕琢的石畫,萬馬千軍齊奔騰,每一筆都帶著一絲的力量,看的讓人驚心動魄,而那畫上的那人便是夜樺南。
窗外山明水秀,假山,小池,綠草加上點點花朵,倒漂亮的很,只是那屋外是多麼的明亮鮮麗,屋內卻是昏暗一片。
“王爺,這屋內如此昏暗,看書傷眼。”罌粟看著面前那英俊的男人,心底不免泛起一絲心疼,說著,便走到窗前,將半開的窗戶推開,外面明媚的陽光瞬間灑滿整個屋子。
“太子受罰,還多虧了你的靈藥。”夜樺南將手上的書放下,抬眸看著站在桌前的美人。
淡粉色的連衣裙飄然的搭在身上,束上腰帶,更是將那完美的身軀顯露無遺,精緻的臉龐似是用刀精心刻過,深邃的雙眸更顯得動人,雪白的肌膚在粉色的襯托下,顯得那般可人,背後一朵蓮花印深深烙在她的身上。
美,真的美,她的美無法用語言描述,那種異域的美感讓人無法自拔,傳言夜樺南不近女色,這麼多年的相處,也只是將她當做自己的一個兄弟罷了。
“王爺謬讚。”罌粟淡笑,看向男人的眼中流入一絲莫名的感覺,旋即又皺眉道:“王爺,聽說皇上給您賜婚了。”
“一個女人而已。”夜樺南緩緩站起身子,慢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美景,似是又想起那日見到的那個少女。
分明沒有一絲的武力,卻能徒手摔倒武者,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那日她一直背對著自己,若是有空,下次一定要去看看真容。
“王爺,此時來一女子,罌粟當真不放心。”罌粟看著夜樺南那平淡的模樣,心裏更是著急。
“本王,自會有分寸。”夜樺南知道罌粟的顧慮,但此時他不能和父皇對抗,一切都要已大局為重。
“王爺,邊疆來信了。”
突然一隻鴿子飛進來,罌粟一個轉身將那鴿子攔下,看著腳上的紙張上畫的是他們家獨有的圖案,一眼便識出。
“太好了!王爺,王元繭已經攻破了邊疆,現在在回來的路上,出發大概也有兩日了。”開啟紙條,看著上面秀氣的字型,開心不已。
“嗯。”這件事情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倒是沒有過多的欣喜。
罌粟也習慣了夜樺南冷漠的性格,將紙條處理後,便自動離開了這裏,夜樺南看著窗外的一處,那雙冰冷的雙眸到底在想些什麼,似乎沒有一個人能讀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