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淒厲
“快,回村子。”
村長帶著兩人,飛奔向村子。
傅煥衍和沈浩楠擔憂不已。
村長爲了村子,幾十年如一日的尋找破解詛咒之法,如今竟然引著韓昌澤要回村落裡,這絕對不正常。
有種破釜沉舟,魚死網破之感。
傅煥衍和沈浩楠互相對望一眼,極為驚駭,但此刻也來不及讓他們回想,跟著村長,已急急朝來時的路奔去。
梧桐早在傅煥衍被困之前,就被沈浩楠手上召喚出來的符使送回村落。
但難保符使沒有意識,不能安排好梧桐。
村子裏麵還有村民和韓雅雅,村長讓他們回去的用意何在,兩人一概不知。
但此刻不是詢問的時候,兩個人此刻只能儘快的往前跑,或許村長真的有辦法對付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夜色中,悽慘厲叫,周圍一陣陣詭異的風襲來,讓三個人的腳步不覺更快。
前面的路猶如綿延無期,兩側的草木也變得恍惚變換。
傅煥衍首先感覺到不對勁,但這種漸漸被引誘窒息感,讓他下意識閉緊了五感,直憑藉自己的感覺,往前面疾奔而去。
沈浩楠也跟隨在他身後,遠遠的踏出這一方地界。
村長在最後,於他奔跑的原地上,再度喚了一個木偶,和傅煥衍和沈浩楠在這恍惚的的地方外相遇時,他身子一沉,猛地往前噴了一口血,倒了下去。
“村長…”傅煥衍和沈浩楠連聲大叫,直覺周圍一陣陣涼意,顧不得考慮,連忙一人一邊側扶著村長離開。
厲叫聲在身後猶如撕裂空氣,急急抓向前方的幾人:“你們逃不掉的。”
他聲嘶力竭的怒罵,傅煥衍和沈浩楠同時感覺,腳下的地面再度變成了虛幻的軟綿東西。
兩人蒼白的臉變得極為難看。
這已不是他們所認知的範圍。
縱然鬼打牆,也不是這樣啊。
倒像是,一些和沈浩楠常用的陣法之類,一層一層疊起。
“村長,他究竟是個什麼來歷。”
傅煥衍不由疑道。
沈浩楠也洗耳恭聽,問:“你只說韓家韓家,韓家下詛咒,那應當是咒師一族,但……”
身後的韓昌澤明顯和咒師明顯不符,若論,他還真是更像是一些陣法之類的人物。
對於陣法也極為熟悉,再看腳下地面,沈浩楠的神情變得即複雜。
“古有陰陽師,道陣蠱毒咒,可還有一類,無人敢提。”
村長乾啞的聲音傳來,傅煥衍有些懵懂,但沈浩楠卻猛然一驚:“祭?”
沈浩楠如此一說,傅煥衍想起來了。
韓雅雅也是祭,蛇祭。
“他是蛇祭師?”沈浩楠恍然大悟,但很快也咒罵自己疏忽大意,道:“我怎麼忘了,韓家人本來就是蛇祭一族,他們擅長的,便是這種祭陣。”
村長連續使用木偶調換,又阻攔韓昌澤的腳程,力量早已流失,被兩人拖著走時,踉踉蹌蹌,說:“他不是蛇祭,而是,魂祭。”
“魂祭?”傅煥衍和沈浩楠一駭,“那是什麼?”
但兩人再沒得到村長的回答,腳下的路已經又變了,三人疾奔出數百米,卻始終在一個點上,無法前進一步。
傅煥衍心中著急,沈浩楠更是連續試了無數方法,盡不奏效。
兩人惶恐不安,村長亦再噴出一口血來,強撐著拉他們兩個走出這一個詭陣。
沈浩楠神色大變:“村長,你不能再用這方法了,會死的。”
村長的臉已經變得乾枯,身上也變得皮包骨頭,似被人抽離了血肉和精魂,一瞬變得生息全斷。
這似乎也是一種獻祭的手法,可傅煥衍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村長……”傅煥衍也擔憂詢問,同時發現,腳下的地面第三次變得虛無起來。
他心下大驚,知曉和沈浩楠說的一樣,村長若這種方法,繼而連三的為他們破陣,勢必會死。
怎麼辦?
腳下路面綿延不停,踩在上面若虛幻的綢,稍一低頭,直覺下面烏黑一片,層層疊疊的煙霧構成的黑土如蛇,隨著三人的速度,往前飛竄。
三人行走多遠,那蛇走多遠。
於外面看,自是停留在一點上,半天沒有動彈。
可若這樣,韓昌澤又為何不快點過來,對付他們呢?
傅煥衍心亂如麻,周身上下又開始旋轉出周天之氣。
然,剛一運作,就聽沈浩楠一聲大喝:“傅煥衍,停下。”
傅煥衍一驚。
可已然來不及,只聽得一陣詭異的大笑,傅煥衍的眼前,便已經出現一人,抬頭看,正是韓昌澤的一魂一魄幻化出來的人體。
三人腳步不由往後倒去。
腳下的蛇也跟著往後倒。
韓昌澤自然也跟著蛇的速度,和三人保持同樣的距離。
詭異,怪異。
傅煥衍體內的周天之氣也迅速的開始向前方傳遞。
一條細細的線從傅煥衍的腳下出來,綿延到下面踩的蛇身上。
蜿蜒著蛇身,再轉向前方的人影。
靈魂再度被牽。
傅煥衍一瞬明白,村長口中所說的‘魂祭’究竟是什麼。
他驚駭之極。
沈浩楠和村長的臉色也大變起來,連忙拉著傅煥衍,想要將他往後拽。
村長手指間更劃出一道血口子來,欲要將三人再次替換。
然……
“哈哈,你覺得,你們還能走嗎?”
村長的眼睛瞪得血紅,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男人,身子漸漸有僅有的輪廓,變得凝實,身體內部一魂一魄一閃一閃發出亮暗分明的光。
沈浩楠攙扶村長的手,也顫抖了起來:“你並不是普通的魂祭。”
韓昌澤轉頭,看向沈浩楠,很是讚賞道:“不錯,有了你的血,他的力量,還有那個沈家之主的些許魂息,你說,我能普通的了嗎?”
韓昌澤說罷,哈哈大笑聲越發放肆。
傅煥衍已經閉上眼睛,渾身顫抖著,魂魄於體內轉轉停停,始終找不到安息之地。
他知曉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可關於傅家和村落及韓家之間的恩怨結果,他不想以這種方式告終。
強烈的意念令他極力的去回想自己家族尚存時候的點點滴滴,希翼能夠尋找到哪怕一點一滴關於傅家的修煉之法,禁術秘術或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