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韓家
“不願?”韓昌澤笑道,“就算不願,你也擺脫不了你是韓家人的命運。”
韓雅雅眼光凌厲的瞪向韓昌澤.
韓昌澤依舊不甘示弱:“你手中的蛇祭,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住口。”韓雅雅瞬間發怒,一手猛地將鎖魂鏈抽出,然後啪的一聲再抽到韓昌澤的身上。
韓昌澤剛剛被鎖魂鏈解開,未反應過來要逃,即再度被打,令體內僅剩的鬼域之力重新被吸噬。
他口吐黑氣,睜大了雙眼,盯著韓雅雅,猶如怒獅。
“難道你不想承認,你血脈中埋藏著的,是韓家的血,你所用的能力,是韓家祖祖輩輩遺傳的結果,你想剔除?可融入了血肉,哈哈,哈哈……”
韓雅雅的手狠狠攥緊,滔天的怒令她恨不能瞬間將這個男人給殺了。
但最終,她還是強忍住怒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活?”韓昌澤愣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笑了,“你說這是活?”
韓雅雅不理會他,反問:“不錯,當年韓家人沒有得到任何秘術,回去了,可回去的途中,卻全數被殺,而你……我沒有見到你的屍體。”
眾人這才知曉,當年事件的後續,整個村落慘遭毒手,韓家亦逃不過命運,不過幾年時間,全族屠滅,唯一逃過劫難的,是不願答應來這裏作惡的韓雅雅的母親和散修父親,兩人逃離了數年,結果還是被追殺而死,僅留下韓雅雅,被村長收留,漸漸的開始幫助村民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和尋找當年存留的族人,希望能從他們手上,得到解救線索。
只是那些族人都找遍了,就連梧桐,韓雅雅都已在沈雅身邊尋到了,結果,卻並沒有尋到韓昌澤的屍體。
這讓韓雅雅不安。
因為據她瞭解,整個慘案的主要原因,便正是韓昌澤.
他不死,便對村落有無窮的禍患。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死嗎?”韓昌澤如瘋癲了一般的笑。
韓雅雅說那些事件時,每一次發怒,都緊握鎖魂鏈一次,次次都逼得韓昌澤口中吐出一大團的黑氣。
正如人吐血一般,極為恐怖。
然,眾人對他絲毫沒有同情心。
“你為什麼不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就要死了。”韓雅雅忽然說,手中的鎖魂鏈再一握,幾乎瞬間將鎖鏈中的韓昌澤勒成無數半。
傅煥衍身子一凜,忙往後退去。
沈浩楠也一臉吃驚,想不到鎖魂鏈竟還有如此威力。
唯有沈雅撇眉,手指一伸,忽而丟了一樣東西,飛向傅煥衍前面。
傅煥衍直覺心神一蕩,面前空氣一陣扭曲,耳邊傳來聲聲厲叫,正是韓昌澤的聲音:“哈哈,想當年,數以百計的陰陽師來殺我,都沒有用,我還是躲在了神樹裡面躲過了一劫,神樹的力量啊,你們要見識一下嗎?”
傅煥衍心知不妙,連忙躲過那片扭曲的空氣,往韓雅雅三人身邊靠攏。
沈浩楠亦是眉頭緊鎖,手中的符咒已經被噴了血,舉在面前,將傅煥衍擋在身後。
“先生,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沈浩楠後背冒出汗來。
韓雅雅的鎖魂鏈威力不是假的,沈浩楠看得分明,那一瞬間的鎖魂滅魄,任是煉獄鬼王也要魂飛魄散,韓昌澤卻依舊能逍遙法外。
“你們退下。”沈雅戾聲說。
韓雅雅不甘心,剛想要上前助陣,被沈浩楠一拉,另一手拽著傅煥衍就跑出屋。
“哪裏跑。”
傅煥衍的手被沈浩楠拽住,忽被一股烈光劈砍,傅煥衍連忙手一縮,要從沈浩楠手中抽出,沈浩楠發覺不對,符咒啪的一聲,往空中扔了一堆。
可符咒入空,毫無反應,傅煥衍亦覺身子不受控制,再度被牽制在地上,動彈不得。
“找死。”傅煥衍怒罵,想要學著沈浩楠的樣子,以手結印,將這鬼逼迫出去。
“別妄想了,你的身體是我的,哈哈……”韓昌澤張狂大笑,似下一刻便是饕餮盛宴:“純陽之血,神樹之靈,木偶之秘,小子,我太喜歡你了。”
傅煥衍直覺身子由裡到外都化作了冰,連靈魂都被無情壓榨,狠狠的踹進一個角落。
可,這感覺不過一秒之間,眨眼之際,一股更強大無數倍的力量,席捲傅煥衍的身軀。
傅煥衍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被韓昌澤佔據,可回神,身子已經能夠動彈。
沈浩楠連忙跑過來拉住他:“傅煥衍,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回事?”傅煥衍問,驚愕之際,但順著沈浩楠的方向,他已見沈雅手指反轉,一枚黑色的玉扣在他兩指間怦然而碎。
傅煥衍的身子再次往後震了一下。
沈浩楠笑著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先生不會傷害你的。”
傅煥衍一陣尷尬。
但望向沈雅時的目光,無疑多了敬佩之外的惶恐。
韓雅雅亦目光沉沉的看了沈雅好一陣,手中的鎖鏈握得錚錚響。
沈浩楠覺著挺有意思,說:“祭祀大人,你比不了先生是應當的,他啊,就是個妖怪。”
韓雅雅朝他看了一眼,面朝沈雅方向,恭敬的雙手抱拳,說:“多謝。”
“無需。”沈雅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毫不介意道,“我說過,傅家將傅煥衍交給我,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他。”
傅煥衍聞言一陣感動,可又覺沈雅這話有絕對的深意。
可現在傅煥衍猜不透,只能點頭笑笑,一句話不再說。
村長見識過沈雅的本領,知曉此間事已結,說:“幾位大恩,我無以為報,日後但凡需要,萬死不辭。”
沈浩楠也是大度,代替沈雅回答道:“村長客氣,不過舉手之勞。”
但他對事後怎麼解決村裏詛咒的事情極為在意,問道:“村長是否真有破解詛咒之法了?難道,真的要傅煥衍驅陣才行?”
村長嘆了口氣,常年緊繃着的心也稍稍平和:“暫時能想到的,也僅有此法。”
傅煥衍倒並不介意,說:“若是我能解除,也算是一件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