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石某請了蔡老闆和楊老闆作陪，又同幾位老闆說了錢業公會裏要調整利率，誰知道說完之後，這興宏錢莊果然緊跟我們錢業公會的步伐！”

    吳三彪聽到這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不成昨日石長德就在試探他？不過他再一聽是幾位老闆，僥倖想著也許石長德未必知道是他！

    昨日被喊過來的幾位老闆紛紛提心吊膽地看向石長德，蔣有為立即表忠心，“石老闆原來我們錢莊可是清白的，蔡某絕對沒有這個心思！”

    “我們萬和錢莊也是一樣的！”林老闆緊跟其後說著。

    石長德看了一眼在座的各位錢莊老闆，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吳三彪，“吳老闆您覺得有可能是誰呢？”

    石長德目光犀利，看得吳三彪手心直冒汗，他強自鎮定道：“那吳某怎麼能知曉，不過我們盛隆錢莊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是啊，石某也覺得盛隆錢莊怎麼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說著石長德話鋒一轉，言辭語調格外讓人心驚。“可吳老闆你說巧不巧，訊息竟然就是從你吳老闆這裏洩露給了興宏錢莊！”

    “石長德你血口噴人！我吳三彪怎麼會做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吳三彪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地罵道。

    這錢業公會的兩大巨頭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看得下面坐著的幾位老闆心驚肉跳地，這龍王打假他們底下這些蝦兵蟹將跟著遭殃。

    看著架勢坐著的老闆們俱是不知道誰對誰錯，一個個地乾瞪眼。

    “方纔你分明說了同好幾位老闆都說了再次調整利率的事情，怎麼就能全部推到我的頭上！”吳三彪狡辯道。

    “吳老闆你有所不知我同其他老闆說的俱是降低利率，唯一跟你提高上調利率！”石長德更是步步不讓。

    這話說得底下坐著的眾人俱是一愣，沒想到石老闆竟然會這麼做，看來吳老闆一開始就知道了誰是錢業公會裏的內應。

    不過吳老闆的盛隆錢莊在錢業公會裏發展甚好，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

    吳三彪垂死掙扎道：“即便如此石老闆你就認定是我？總有可能是錢業公會的其他人，甚至是底下的夥計也有可能！還是你石長德在錢業公會裏一手遮天慣了，想要將我盛隆錢莊逐出錢業公會？”

    石長德看著吳三彪打死不認，居然還反咬他一口。心中更是失望，他就是相信吳三彪纔會同意盛隆錢莊加入錢業公會，沒想到吳三彪再一次辜負了他的信任！

    “吳老闆你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那石某必要拿出證據來了！”

    “證據？什麼證據？”

    林峰你把人帶上來，林峰點頭立刻從一個夥計打扮的人從後院拉了過來。

    “這是誰啊？”眾人紛紛不解。

    “之前我候在興宏錢莊外頭，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入興宏錢莊，昨日林峰照樣守在錢莊外頭，果不其然又看到了這人進了錢莊，不多時興宏錢莊又調整了利率！”

    看著吳三彪慌慌張張，林峰痛快極了，接著道：“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盛隆錢莊裡頭的夥計王三！”

    “吳老闆眼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吳三彪還想再掙扎一二，沒想到石長德打斷了他的話，“吳老闆肯定會說這夥計是被興宏收買的也不一定，所以單單隻有一個人證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說著石長德從自己面前再次取出一本名冊來，吳三彪一眼看過去面如死灰。

    “諸位老闆，當初各位的錢莊有了損失的時候，石某請各位寫過一本名冊，將流失的主顧記錄下來。”

    石長德停頓了一下，將手上的東西揚了揚。

    “我手上的這一本就是吳老闆在盛隆錢莊裡頭寫給我的名單！可這份名單奇怪地很吶！一共七個人名，其餘五個都是憑空捏造的，還有一位主顧現在還在盛隆錢莊存銀呢！”

    話音剛落，石長德將手上的名冊“啪！”地甩給吳三彪，“吳老闆別的不說，你就解釋一下這份名冊是怎麼回事吧！”

    名冊被甩到了吳三彪眼前，吳三彪看著那份名冊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這這……”

    眼見現在事情沒有任何的迴轉餘地了，吳三彪指著石長德的鼻子叫罵。

    “石長德，你竟然調查我！你作為錢業公會裏的會長，一手遮天，還調差其他錢莊的老闆，像這樣的公會待著還有什麼意思！”

    “吳三彪你勾結興宏錢莊的事情敗露了，就朝石老闆身上潑髒水，真是太過分了，諸位老闆你們可要認清這個吳三彪的為人，他勾結日商，爲了自己的利益，置我們這麼多家錢莊的利益與不顧，實在是太可恨了！”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導致他們的損失，蔡建行自然痛恨吳三彪，更不允許他朝石長德潑髒水！

    “是啊，吳三彪你貴為盛隆錢莊的掌櫃，竟然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這錢業公會的利益都讓你白白得了去！”

    蔣有為怒罵道，“石老闆我看趕緊把這種人逐出錢業公會吧！”

    “把他趕出去！錢業公會裏不要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

    “趕出去！趕出去！”

    ……

    所有老闆紛紛叫囂著趕走吳三彪，吳三彪看著人人對他喊打，立時道：“老子根本就不想待在這個破公會裏頭，跟日商合作也比跟你們合作好！”

    說著吳三彪轉身就要走，卻被石長德喊住。

    “走之前，先把公會的這份文書籤了，從此以後你們盛隆錢莊和我們錢業公會再沒有半分關係！”

    眼見著吳三彪將東西寫了，石長德才徹底放下心來。

    “吳老闆，你還是保管好之前你仗著錢業公會身份所賺取的那些錢財，因為接下來錢業公會將不遺餘力地將他們全部收回來。”

    “就憑你石長德？我們還是走著瞧吧！”吳三彪叫囂完了，吳三彪看著眾人痛恨的眼神灰溜溜地逃竄走了。

    “諸位，今日我石長德作為錢業公會的會長表態，之前所有錢莊的損失我們都要一一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