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遺憾，今天石先生你遇到我也是有緣了，我來跟你仔細說說什麼是股票。”羅成激動地拍了拍石長德的胳膊。

    “股票簡單來說就是公司發行的一種所有權憑證，一些公司爲了籌集資金而發行給股東們持有的一種憑證，購買股票就相當於我購買了你公司生意的一部分。”

    這樣解釋，石長德很快理解了股票是什麼意思。

    “那股票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可以買，甚至是平民百姓？”

    “是啊，有錢的買更多的股份，沒錢的可以買少的股份，這種股票不可以退還只可以轉賣。說到底就是低買高賣你懂吧！”

    “嗯，也就是說公司集資，擁有股份的人可以享受他所買產業的相應利潤，並且可以選擇賣出股份。”

    他這個大舅子腦子都是靈活，“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為什麼又說他不靠譜呢？”石長德追問著，像是個好奇學生一樣。

    羅成可從沒見過有人對股票這麼感興趣，態度還這麼謙虛，他心理滿意極了，連忙解釋。

    “那要說到股票的投機性了，我們把買股票的百姓叫做股民。這些股民投機性太強，只要公司一有新創、糾集股份再發行股票，人們就瘋狂購買。

    根本不管這家公司的盈利好壞，做的是什麼生意。就在幾年前，上海爆發了橡皮股票風潮，英國人在上海組織的一家拓殖公司，吹噓自己的經營範圍非常廣泛，又是挖石油又是開闢橡膠園還能採伐木材。”

    “這家公司真的能做到這麼多嗎？”石長德有些不相信。

    “是啊，你說這些英國人這麼能吹了，見過這些上海人還一個個都相信了，不是蠢是什麼！後來這家公司招股，虛假宣傳了五六年，都沒幹出什麼正經的業務來。

    1909年的時候世界性的橡膠價格大漲，百姓們連橡膠是什麼都不知道，就爭相購買橡皮股票，這家公司和其他公司瘋狂擡價，把60兩的股麵抬到了1450多兩！”

    石長德聽著這個價格漲動大為吃驚，“竟然有這樣的事，那之後呢？”

    “之後，之後這些外國人賺的盆滿缽滿，趁機回國結果一去不回了，橡皮股價一落千丈！這些國人虧了個底朝天，這就件事就讓百姓們都說股市不靠譜起來。”

    羅成無奈地攤手。

    “原來如此，難怪這兩年來在四九城都沒怎麼看到有人發行股票。不過發行股票集資是個好的辦法，現在股票市場應該讓百姓減少投機行為。”

    “就是，還是石先生你開明啊，我跟我父親提議，結果呢，他屁都不理我。”羅成欣賞石長德這樣和他一樣有共鳴的人。

    “羅先生我有個想法，我想將吉環錢莊做成你說的股份制公司，向外界發行股票，這樣一來籌集到更多的資金，我們也可以向普通百姓們放低額的貸款。”

    石長德快速轉動腦筋就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羅成乍一聽到石長德這麼說，有些驚訝，“石先生我才向你這麼介紹，你就決定將吉環錢莊做成股份制？”

    “嗯！”石長德肯定地說著。

    羅成被石長德這樣的精明果敢所震撼到。

    “石先生我真佩服你，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持有一個公司的股份越多說話權就越大，石先生要想你們吉環錢莊不被外人佔了，最好向更多的人分散發行股份。”

    “多謝羅先生提醒，今天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受益匪淺。”石長德真誠地說著。

    羅成挑眉，“石先生我相信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再見面的。”

    兩人相互告辭之後，石長德就去了一些賣洋書籍的店鋪，挑挑選選買了幾本關於股票的書籍研究起來，這上面文字寫的要比羅成講解地深奧一些。

    做生意忌諱紙上談兵，這上面講的是國外股市，石長德一邊看著一邊又聯絡四九城的實際情況思考。

    夜深了，石長德已經在紙上一條條書寫了錢莊發行股份的優點與缺點，集資方便能吸納更多的資金，但也有股份分配的風險。

    石長德暫定每股分為十元，單人持有股份不超過三萬塊大洋，這個數字還是他們石家能夠接受的。

    但羅成說過股份只可變賣不能退換，石長德想如果這樣，他要加上一條不想持有股份者可以將股份退換給吉環錢莊。

    吉環錢莊退換本金，如此以來免去了入股者虧本的風險。

    石長德做好決定，第二日就向典當行的商戶宣講了吉環錢莊發行股份一事，既然普通的典當行業日趨沒落，不如開展將現有的錢莊進行改革。

    “買吉環錢莊的股份？那不就是把錢投給吉環錢莊嗎，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既然購買了股份，吉環錢莊的既得利潤會按照你們持有的股銀數額分發。當然如果各位想要退換股銀，吉環錢莊也會向各位退還本金。

    “我願意入股，我想投入一千大洋作為股銀。”楊威也是典當行的一位老闆，他家世代都是做典當行業的，這些年生意越來越艱難，他早知道做不下去了，一直想另尋出路。

    “好，多謝楊老闆，既然有人購買股銀，我便要大家放心，我會在股票上加蓋商會大印作為擔保。”

    有了商會作為擔保，這會楊威原本的擔心都消失了。

    有些相信石長德商戶也選擇入股吉環錢莊。

    石長德想讓更多的百姓也購買吉環錢莊的股份，但這時候四九城裏並沒有專門為股票生成的一處交易的地方，石長德只得在前來存銀的人中相互宣傳，或者貼到城中的布告欄上。

    盛隆錢莊的吳三彪也聽說了石長德弄的股票股份一事。

    他有些奇怪，石長德又是在弄什麼么蛾子，把股份都分發出去？吳三彪不理解只能靜觀其變。

    石長德自從決定將吉環錢莊做成股份制公司，便將一顆心都鋪在這上面，每日裏絞盡腦汁辛苦操勞。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月的時光還真讓他募集到不少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