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事有蹊蹺
好不容易纔籌辦好的婚事取消,這讓整個石家又陷入了消沉的氛圍之中,石繼環與阮淑琴知道後,也是連連嘆息,身子骨也跟著差了很多。
自從那日從醫院回來,石瓞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鮮少出屋子。
陸芊佳心裏也難受,那日的事情是她親眼所見,如果她沒有去找石長德,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
但石瓞連她也不見,陸芊佳與石長德只好將希望寄託在鄭懿玲身上,石瓞喜歡鄭懿玲,這會說不定可以開導她。
聽了整個事件經過的鄭懿玲,才知道原來這段時間石家發生了這麼多事,對於石長德說的警署對王彪拘留半月的處罰,她也很不滿,她懷疑有人在這事背後搞鬼。
但這時候不方便說這些,鄭懿玲敲了敲石瓞的門輕聲道:“石瓞,我是鄭姐姐,我來看你了。”
沉默了半晌,房門終於從裡面開啟了,露出一張清秀憔悴的臉來。
石瓞瘦了太多,這是鄭懿玲的第一印象,以前圓潤的下巴,這會都削尖了,本來肉肉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靈動,這時候卻因為削瘦眼窩凹陷。
才踏進房間,鄭懿玲就看到滿滿一屋子的畫像,都是小孩子的,有笑著的、有鬧著的還有安靜睡著的。
眼看石瓞不說話,鄭懿玲從床上拿起一張孩子的畫像來,“這是你給孩子畫的?真可愛,如果他能長大也會這麼可愛。”
眾多孩子的畫像下藏了一張男人的,鄭懿玲一眼就看出這是陳開周,再想到石長德告訴她,石瓞因為埋怨陳開周所以取消婚約。
鄭懿玲眼眶紅了紅,她止住淚,握住石瓞冰冷的手,“我知道你還愛著陳開周,取消婚約是爲了他著想。”
“可你怎麼這麼傻呢,傻妹妹。”
“鄭姐姐……”石瓞輕聲喊道,多日來積攢的淚水這會終於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環抱住鄭懿玲,汲取她身上的溫暖,“我好難受!”
鄭懿玲伸手撫摸著石瓞的頭髮,“難過就哭出來吧,總會過去的……”
終於石瓞嚎啕大哭,像是個脆弱的孩子一樣,她不知哭了多久,抽噎著睡著了。
鄭懿玲放開她,走出了房間,陸芊佳與石長德都守在房間外,見她出來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了?”
“哭了一場,現在已經睡著了,這些打擊還需要用時間來平復。”
時間才能治癒石瓞內心的傷痕,現在無論他們說什麼,都沒有太多用處。
鄭懿玲想起王彪的事情,眉頭一皺,“對了,那個王彪是怎麼回事?怎麼只有那麼輕的處罰呢?”
“這件事我也很奇怪,我準備出去調差的時候,警署便派人來告知我,王彪去自首了。然後警署裡的警員拿出了王彪搶的三枚銀元,將這件事定為搶劫。”
鄭懿玲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你說警署派人來告知你?”
“是啊!因為王彪自首了。”
鄭懿玲說聽著腦子裏蹦出了一條線索,“警署的人來通知你,他們怎麼知道受傷的是石瓞,又怎麼跑來通知的你。”
她大膽地猜測,“莫非王彪知道自己下手的物件是石長德的妹妹,所以他投案後,警署的人就找來了!”
這麼一說,石長德腦中也是一片清明,“不錯,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不對勁!”
“而且在警署裡我遇見的那個警員正是幫助吳三彪製作假幣的陳生,也就是盛隆錢莊大掌櫃的兒子。”
鄭懿玲雙手一拍,“這麼一說倒是想得通了,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吳三彪下的黑手。”
“可他為什麼不僱人來教訓我,反而要打旁人。”石長德還是對這一點想不通。
作為旁觀者,鄭懿玲倒沒有那麼多的疑問,“很簡單,因為這些‘旁人’都是石大哥你的親人!”
石長德渾身一震,也想明白了。
“這個吳三彪有什麼仇只管衝我來,他竟然敢動我的家人!”
陸芊佳在一旁聽著也插不上話,這會明白是吳三彪下的黑手,她連忙問道:“長德,你不是還和盛隆錢莊有合作嗎?怎麼吳三彪會這麼做。”
石長德沒將吳三彪製作假幣的事告訴陸芊佳,這會見她這麼問只道:“生意上的摩擦。”
鄭懿玲見石長德這麼說只搖頭,石大哥這麼做豈不是將芊佳姐當做了外人,她連忙解釋了吳三彪造假幣,又說了他們是如何發現假幣的事情。
“芊佳姐,我想石大哥不告訴你這些,應該是不想叫你擔心,畢竟商場如戰場。”
陸芊佳表示理解,這會直擔心,“那長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理?”
石長德雖然想明白了是吳三彪弄得鬼,可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倒是鄭懿玲想出了一個法子,“石大哥之前不沒有爆出盛隆錢莊製造假幣,已經對吳三彪仁慈了,現在你可不能這麼做了。”
她接著道:“我們將盛隆錢莊造假幣的事情說出去,讓盛隆錢莊倒閉,到時候看吳三彪還有什麼法子來對付你!”
石長德直覺這個法子不妥,“現在造假幣的地方都被我們毀了,再說盛隆錢莊造假幣的事情只怕沒人相信,他們自己也不會認啊!只怕到時候狗急跳牆!”
他倒不是想幫吳三彪,吳三彪做出這番事足以讓他死心了。而是不想再讓自己的家人出事,既然這些人用背地裏的陰招,那他也只能效仿從暗處入手了。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懿玲你不要插手了。”他擔心鄭懿玲會因為這件事被其他人記恨上,不許她插手。
鄭懿玲嘴上答應著,心中卻想幫石瓞報仇。
沒等她真正付諸行動,鄭濟深三月裡又給她寫了一封信,原來袁世凱三月裡宣佈取消帝制,可各地並沒有取消軍事行動,要她這時候小心行事。
鄭懿玲受到這封信,心中卻明朗起來,既然各地都要起義,這時候吳三彪還有陳生上頭的人估計焦頭爛額,沒工夫管他們,這時候正是她行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