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嘆了一口氣道，“逝者已逝，生者當勉，顧郅堰跟你說恩怨朕不必多說。只是想勸你一句，只要過了心裏那道坎兒就行了，沒必要逼自己那麼緊。白家的仇恨那麼重，萬沒有全壓在你身上的道理，你已經替白家平反了。如今，你也該為自己活著了。恩怨情仇隨風去，緣起緣滅皆有因。這是解藥，你如果後悔了，就服下。”

    白月笙眼眸中有微光閃動，她聲音有幾分哽咽，“多謝陛下！”

    向晚晴道:“你我相識一場，又有言在先，朕本該照拂你的。”

    事情如白月笙所願，向晚晴先是讓人下旨重審白家滅門案之事，後又在拿到證據後，蓋章定論，將顧郅堰於五日後處斬。當然，真正的顧郅堰已經失了憶，眼瞎耳聾，還啞巴，可謂是十分可憐了。但最起碼他的命還在，他的愛人不離不棄的在他身邊，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因為顧郅堰如今的情況，白月笙寸步不離的照顧他，哪怕他不記得自己了，聽不到自己說的話，但最起碼知道，他身邊有一個人一直陪著他，他並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白月笙看著眼眸無焦的顧郅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夫君，你瞧，你說的讓我們廝守一生，不離不棄，我做到了。”

    “如果沒有那一場恩仇，或許也遇不到你。我本該是心痛的，本該是懊惱的，本該自戕的，可我只要看你一眼，我就什麼都忘了。什麼死啊死的，我如何捨得？”

    “之前，都是你在說你如何如何愛我，其實我心裏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迴應，也不能迴應。如今你忘了也好，反正咱們如今仍舊是在一起的。哪怕你以後想起來這一切，要殺要剮都隨你，我絕不後悔！”

    “陛下說的對，人活著，就該為自己活一次啊……白月笙已經死了，從此以後，我只是步琉璃，你就只是我的夫君。”

    白月笙還說了什麼，只是被風吹過，聲音有些飄忽。

    向晚晴解決了白月笙的事，心裏卻沒有輕鬆幾分。“早知道白月笙這小姑娘會愛上顧郅堰，我就該給她服用絕情丹的。不如一開始就不開始，也好過現在受折磨。若是她再勇敢一些，兩個人共同面對，不知道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聽到向晚晴的感慨，系統阿離說道，“這是她的選擇，當初說的好好的，現下即便是反悔，心也不是說收就能收回來的。宿主分明看透了，為何還在感慨？”

    向晚晴摩挲著下巴，極為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開口道，“人類啊，就是這麼和複雜的東西。感情，更是如此，絲毫道理都不講。不管是何種身份，以何種方式，該來的還是得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系統阿離想想宿主那堪稱修羅場的姻緣波折，拍了拍向晚晴的肩膀，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貪戀一枝花。以宿主您的美貌和才智，無人等抵擋你的魅力啊！”

    話說到一半，系統阿離突然抽風了，“啊啊啊啊，你那個便宜哥哥今日就能到京都了，你有沒有派人接他？”

    向晚晴白了他一眼，問道，“我又不是每天都著，況且，我也不認識啊。總不能見了面，大眼瞪小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