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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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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地下暗河

    眾人沉默,特別是劉教授,他撫著自己包了紗布的傷口,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怕也是有點慌,只怕當時太沖動,貿然就衝了下去,根本沒留意到外面的動靜,唉!

    董玉又飛快地處理了羅兵的傷口,她悶著頭一聲不吭,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

    “你們為什麼沒等我們呢?”牧晴一邊喝水一邊問道。

    “劉教授說他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就跟著去了……”董玉的聲音小小的,說話的時候打量著四周。

    這邊的劉教授開口了:“我看到你們說的返祖人了,他又高又壯,像個大猩猩一樣攀巖走壁,就掛在我們現在的頭頂上窺探著我們,我想跟他打個招呼,他一溜煙就跑了!”

    牧晴往上看看,就有點納悶了,頭頂就是光滑的石壁,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附力的地方,王強是怎麼掛上去的?

    江恆走上前去,把返祖人之前的情況說了一遍,兩人簡短地交流了一陣,聊的問題比較專業,無非是關於返祖人的殘存意識,對於外界的思維……牧晴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心裏想的卻是呂一那邊的情況,分開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就在牧晴陷入沉思的時候,呂一他們四人正處於崩潰之中,他們這個組隊總體實力較強,有羅伯特和劉琦這樣的高人在,蔡智源也是身強力壯的肌肉男,也就她自己有點拖後腿。

    可進了洞穴之後,環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之前還是較為乾燥的石壁,可是越走越是潮溼,石壁頂上的水一直往下滴,如同下小雨一樣,走在其間的四人很快被淋溼了。在這樣陰暗潮溼的小道上,四人斜斜往下一直走了很久很久……根據羅伯特的推算,基本上走到了半山腰的山間位置。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處於浮龜山的腹部了。

    最讓人驚恐的是,這一路上,沿途都是屍體,有動物的,也有人的……有些早就是白骨森森,有些還有殘存皮肉,腐爛的屍體發出了刺鼻的味道,如此潮溼又陰森的環境裡,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懼。

    纔開始,呂一都從包裡拿出衣服或者軟布,儘可能地遮住人類屍體的頭部,可是發現的數量多了,她也無能為力,每次只能站在旁邊看著,雙手合十拜一拜,如此而已。

    她的舉動讓蔡智源頗有觸動,這個黑胖土氣的鄉下丫頭,看著膽子不大,對於屍體卻有一種另類的好奇,她每一具都會去看,每每看完都會鬆一口氣,想必是排除了她的父親吧。

    所以,蔡智源就突發好心,走上前去安慰了起來:“沒事,你想你爸在山上活了二十年,會熬不過這一會兒?”

    呂一低下頭來:“我不知道,我恨我自己,不啥不早一點上山,我怎麼就以為他死了呢?”

    “咳咳,你還有後悔的地方,我是想後悔都沒地方。”蔡智源聳聳肩:“我十幾歲我爸就得病死了,肺癌,電話打到學校,我人還沒跑到,他就斷氣了,聽說遺言是讓別告訴我。那年我高考。”

    他說得平平淡淡,話語間卻滿滿都是遺憾與絕望的味道。他壓根不想提這段往事,十七歲那一年的經歷,當年那個坐在考場上,悲從中來大哭的景象,提一次傷心一次,他想忘記這件事。

    呂一沉默地站在他旁邊,在他說完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可憐的孩子,好吧,我們都振作起來。”

    蔡智源一臉嫌棄地撇開:“去去,你那手才摸了屍體。”

    “喂,我根本沒碰到好嗎?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呂一氣呼呼的,一拳頭就想朝他揮過去。

    這時,走在前面,離他們十米遠的劉琦忽然站住,他側過身子,做了一個噓的聲音:“你們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大家站定了,警惕起來,聚晶會神地聽了半天后,呂一遲疑道:“是不是有什麼水聲啊?可是這是山裏麵啊,我們都走了這麼深了……”

    “Undergrounddarkriver”羅伯特確定地說。

    “地下暗河?”蔡智源一臉疑惑:“我們這是走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羅伯特分析了一下,說這條暗河距離這裏最多十幾二十米遠,不知道跟浮龜山的秘密有啥關係,大家最好去看一下。

    大家只有預設,不走又如何?這裏就一條路,要麼返回山頂,要麼往前,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於是四人繼續在這條陰暗黝黑的路上行走,蔡智源一路猛打噴嚏,這地道里的腥臭味簡直到了難忍的地步,他感覺自己快要發黴長毛了。來到浮龜山後,再艱難一週也會洗一次澡,要麼下山,要麼在安全的時刻在附近的溪流邊,個人衛生是要注意的。這會兒深入腹地,全身都是血腥與泥土,感覺跟土撥鼠有得一拼了。

    “前面有光!”忽然,羅伯特驚呼了一聲,大家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手電筒晃動的方向。

    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種太陽光,而是幽幽的一陣一陣的,宛如某種發光的岩石折射出來的光線,而水流聲也越來越大,嘩啦啦的,似乎十分急迫。

    “走,暗河就在前面!”劉琦的聲音稍有些激動,其實不止是他,其餘的三人均是如此,在這陰森的、遍佈屍體的地道里走了一個多小時了,路況有變化,的確是件好事。

    兩分鐘後,他們到達了地下暗河的旁邊,原來,剛剛那些光線都是河流與電筒光、石壁折射出來的光線,而地道的盡頭與這條暗河相連,戛然而止,再無別的出路。

    而這條暗河,在他們的電筒光下閃著幽幽的光,水流十分湍急,呂一用手試探了一下,冰冷刺骨,如同雪山融化的溫度一般。

    她揉搓了一下手指,再仔細看了看,水裏麵並不是想象中的死寂,裡面似乎有一指來長的暗黑色東西在遊動,這是魚嗎?

    “It'snotafish。”羅伯特似乎看出了他們想問的話,馬上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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