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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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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排除分析

    “不,呂一,有兩個問題:第一,如果真的是你爸,就算他當年沒死,活了下來,他怎麼能飛簷走壁?如果他真有這個能耐,為什麼不下山回家?第二,如果是他,他為什麼救了你之後,不把你放在山頂上,非得放在洞中的某處?”江恆冷靜地分析地起來。

    呂一搖頭,又捂住了頭:“我不知道,反正他救了我,他也沒害我。”

    牧晴也問了起來:“那麼他抓住你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比如他身上的氣味、觸感、聲音?”

    呂一皺緊眉頭,努力思考起來:“之前聽到的咳嗽聲確實很像我爸,身影也像,但他抓住我衣服的時候,那個感覺感覺很混亂,我啥也想不起來……”

    她絞盡腦汁,坐在床鋪上表情很痛苦,越是想回憶起什麼,腦袋越是一片空白。

    牧晴心疼她:“我們不要逼她,讓她安靜一下好不好?”

    她的話剛剛說完,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起來。這樣的沉默維持了好幾分鐘,後來呂一忽然抬起頭,聲音有點不確定:“毛茸茸的感覺,我唯一能想起的就是這個!”

    “毛髮過多的返祖現象。”蔡智源冒出一句:“或許這個人真的是二十年前遺漏在山頂的,真是呂一的父親也說不一定。”

    呂一如同找到了認同者,眼睛亮亮地抓住蔡智源的手:“真的,如果不是我爸,為啥會救我?”

    呂一的手勁不小,抓住蔡智源的時候也很用力,蔡智源傻傻地盯著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說:“妹子你別激動。”

    呂一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她尷尬地咳了一聲,縮回了手,老老實實在站在那裏。

    “呂一,你父親的身高體型是怎麼樣的?”江恆忽然想起了什麼。

    呂一回答道:“不到一米七,身材不胖不瘦。”

    這時牧晴也點頭:“是,我記得呂叔叔的樣子,只不過,那張集體照裡面沒有他。”

    “可是不對,你們還記得影片裡的影象不?那種像猩猩一樣的怪物出現過兩三次,有一個確實身形與呂一說的差不多,可是另一個卻明顯高大健壯了許多。所以這浮龜山如果真的有二十年前的人存活下來,那麼至少是兩個。”江恆一邊說,一邊調出了以前的影片。

    大家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後,呂一指著其中的一個黑影說:“這是真的很像我爸,我當時看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只是不根本不敢說!”

    她說的時候心裏格外激動,剛剛出事之後,心裏也抱著這種奢望,後來得知整座工廠的人都死了,她的心也漸漸地涼了。誰能想到二十年之後,事情居然能有轉機呢!

    續而呂一指著另一個黑影搖頭:“這個明顯不對,這個看起來,最少也有一米八了吧!”

    “是。牧晴,你還能對著照片仔細回憶一下,上面那些人的具體下落嗎?排除掉女的,個子矮的,再排除掉已知死了的,就能大概知道剩下的黑影到底是誰了。”江恆的聲音緊迫起來,歷經了這麼多事,終於又有了新的出現,任誰都會激動。

    蔡智源也連連點頭:“對對,這個問題只要一想就能明白,牧晴,你快想想!”

    牧晴只感覺頭疼,二十年前的記憶就像一場病毒,腐蝕了她的大腦,關於工廠裡的人,當年的細枝末節,回憶起來的盡是一截一截的片段、甚至只有畫面,要把照片上的人弄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別急,我們坐下來,先把能排除的排除掉,然後再去想。”江恆的邏輯性總是比他們強一些,這會兒他將這照片用手機拍了下來,傳到了電腦上,然後再放大了數倍,用標識一一排除掉不可能的人。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牧晴坐在床墊上,緊挨著惶惶未定的呂一,呂一一直在絮叨著:“牧晴你想,山上的野狗退化返祖成了那副鬼樣子,我爸爸是不是也變成了瘋狂原始人呀?可是他為啥不回家呢?那麼高的山崖他都能上去,電網他還怕嗎?就是我們都能下山的呀……還有,我爸還記不記得我呢,如果不記得他肯定不會救我,可是記得的話,他為啥不說話?”

    這些問題都是無法回答的,牧晴一句也答不上來,她滿腦子都想著照片上的那些人,這會兒集中精力,想讓記憶力更清楚一點,可是除了部分人的慘死,其它的她壓根不記得了。

    “滿足條件的差不多這五個人。”江恆指著電腦螢幕說了起來:“牧晴你來看看。”

    其實牧晴的眼睛一直在往那邊瞄,照片中,角落裏的母親與歪著頭的自己格外刺眼,看一眼就能感覺到當年的心情,那種被憎恨的心酸再一次涌了出來。

    牧晴的腳步有些麻木,走到電腦面前定定地坐了下來,望著螢幕上劃了圈的五個人,搖了搖頭:“我只認識其中的三個,末尾這個頭髮亂如雞窩的,就是綽號叫大腳板的,他就是當初投毒的那個人。”

    “旁邊這個人我上次聽你說過,姓熊是吧?”江恆也回憶了起來:“上次你說他是出了名的莽夫。”

    “是。”牧晴鄙夷地看了那個人一眼,把他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出事之後,他就自告奮勇當了隊長。但是我感覺他根本不在意大家的死活,遇到危險都把別人推出去,甚至屢次見死不救。上山頂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不過那時候大家沒個主心骨,剩下的好多也是老弱病殘,除了聽他的別無他法。”

    “還有這個,這個人姓吳,是熊長富的狗腿子,跟著幹了不少壞事。”牧晴同樣厭惡地瞥了一眼:“這人沒臉沒皮的。”

    呂一盯著那個看了好一會兒:“咦,這個人我有點印象啊!他是不是叫吳雷冬?有一次我來工廠玩,看見他打人來著,說是他跟人家的老婆攪在一起了,然後人家來打他算賬,反而被他打了。”

    牧晴搖頭:“我不記得了。”

    “你那會兒比我還小,怕是不記得這些。”呂一又仔細看了看:“真的是他,我記得可清楚了,這個人最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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