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快點找到她，不要被智人發現了。”江恆拉著牧晴的手，往外跑了出去：“每層樓都是五六個戴了手環的地球人，而智人全部集中在頂樓的位置，他們能透過手環觀察樓下的情景，所以我們這裏的事情，他們有可能已經發現了。“

    “可是他們沒有戰鬥力對不對？就算正面遇見，應該也能逃出去吧？”牧晴四處觀察著，前面安安靜靜的走廊上並沒有雅子的身影。

    江恆不置可否：“真的遇到了，那是誰也無法預料的情況。不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逃出去，而是找到實驗室的秘密。”

    “秘密……你是說關於蟲洞控制的秘密？”牧晴壓低了聲音。

    “不止是這個，還有智人的動機，他們做這一切，背後的意義是什麼。”江恆壓低了聲音：“我在移民村裏找到了一些線索，還需要驗證一下。”

    他沒有詳細解釋，反而講起了實驗室的佈局來……這裏有六個放置改造人的培訓室，其中有三個全是嬰幼兒，他們年幼細胞接受能力強，是最易被改造的一種，琳達的孩子雅各布也在其中。

    除此這外，這裏一共有三個出口，第一個是之前進來的月球車入口，第二個是與機械城相通的入口，第三個智人通往營地的入口。他們最終只能從機械城出去，穆山已經安排了人在外接應他們。

    所以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兩件事，一找到雅子，二找出實驗室的秘密。兩人說這些的時候，腳步也沒停下過，其間路過了好幾個金屬門，牧晴猜測著雅各佈會不會在其中。

    江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你是不是在想帶雅各布離開？”

    牧晴遲疑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對不對？他們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江恆面色凝重：“是啊，已經不是正常人了，你只能選擇放棄。”

    說話的時候他把牧晴的手攥得更緊了，似乎很怕她衝動一樣：“答應我，別企圖救他們，如果他們回到地球，只會是一場災難。”

    “好，我答應你。”牧晴低下頭來，忽然間想到了琳達那個孩子以及棺材裏的那些人，說不清心裏啥滋味，不過江恆說的有道理，有些人必須選擇放棄。

    “有一個好訊息。”江恆又說：“機器人的試驗很成功，另外，我們在機械城找到了一般廢棄的中型飛機，修好之後，應該能保證使用。”

    “可以搭乘多少人？”牧晴又驚又喜。

    “七八個，”江恆沉默了一下：“這還是最好的情況。”

    牧晴笑了笑：“沒什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了前方的滾輪聲，這聲音正由遠至近地傳來，就好像有人穿了溜冰鞋一樣。

    兩人還沒做出反應，一雙手迅速抓住了他們：“快，躲起來！”

    這個聲音是雅子，牧晴激動地看了她一眼，她看起來好好的，除了手上的傷口滲出血來，其它安然無事。

    三人躲在走廊的暗處，雅子的表情很緊張：“有好多模樣奇怪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牧晴看到了她口中模樣奇怪的東西，它們有一顆巨大無比的頭，兩隻碩大的眼睛閃著幽幽的金屬光，光是看腦袋與蟻人長得十分相似。只不過它們的身體十分奇葩，就是一個渾圓的球狀體，正被固定在一個貌似滑輪的東西上，他們聽到的聲音正是來自於此。

    “這是什麼？”牧晴用口型問了起來，她不敢相信心裏的猜測。

    “智人。”江恆簡短地回答了起來，眉心皺得很緊。

    牧晴心裏一緊，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智人,她想象中他們會像科幻電影裡的外星人一樣長得十分抽象，所以看到這種宛如殘疾人的外形，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智人對外面的反應並不靈敏，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痴痴傻傻的樣子，固定在滑輪上往盡頭滑行而去，身邊連個保護的東西也沒有。

    三個人一直等到智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盡頭裡，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牧晴第一個說話：“這東西真的是智人？我實在不敢相信，它們怎麼會與蟻人是同一個星球的生命體呢？”

    “是啊，長得這麼奇葩，我感覺隨便就能把它們打倒吧。”小橋雅子咳了一聲。

    江恆搖頭：“我看過這個星球的發展圖，這些智人最起初也不是這樣子，可是隨著他們的智力的飛速發展，身體就逐漸發生了退化。起初他們也做了不少努力，想讓這種退化減緩一些，誰知道不論是藥物還是外界的控制，發揮的作用都不大。最終也就變成了這樣。”

    “只不過……”江恆看了一眼雅子：“他們並非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就是他們乘坐的這種代步工具，如果我說堪比坦克、核武器一樣的攻擊性，你們相信嗎？”

    小橋雅子皺眉：“真的嗎？還好我躲開了……”

    “我們不與他們起正面衝突，避開就好了，只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就足夠。”江恆補充了一句：“走吧，我們跟著它的方向走。”

    那遠去的滑輪聲隱隱約約傳了過來，距離這裏並不算遠，三個悄悄跟在後麵，儘量不發出聲音，最終在走廊盡頭瞥見了那個智人，它在一個方形的盒子前按了一下，那東西砰地一聲開了，它緩緩進入後，那東西就像蛋殼一樣彈射了出去。

    “這個東西是電梯嗎？”雅子觀察了一下：“我們要不要跟上去。”

    “等一會兒。”江恆示意她稍安勿躁：“至少等它離開了再說。”

    等了大約五分鐘之久……當然，在這個時空裡，時間就是一個概念性的預估，有可能很短暫，也有可能十分漫長。江恆終於揮了揮手：“我先上去，如果有危險，我會給你們訊號。”

    牧晴想問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連訊號都來不及發出怎麼辦……可是話到嘴邊，她停下了，她相信江恆有自保並且保護她們的能力，就是認識他以來就一直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