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夜晚出行
這一等就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天已經全黑了,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站在窗邊的牧晴終於看到了晚歸的江恆。她興奮地衝下樓去,正要拉開門,忽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於是返身進了廚房,從冰箱裏找出果汁來倒了一杯。
江恆進了門,第一句話就是:“你剛剛跑下樓了?”
“咦,你怎麼知道……”牧晴尷尬地轉身對他笑笑,杯裏的果汁溢了滿手。
江恆無語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從桌子上扯了一張溼紙巾,皺著眉替她擦手:“我聽見你的腳步聲了。”
“你是順風耳嗎?還是我們這個房子不隔音呀。”牧晴小聲地抱怨:“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忽然跑掉了,我怕你不回來了。”
江恆伸出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肩膀:“我不是你的配對人嗎?我不會走的。”
牧晴依戀地把頭窩在他的肩膀上,好半天才說:“你的聲音以前很溫潤,現在變得低沉了,還有你是不是高了一些?而且你身手變得好厲害。”
江恆的身體僵硬起來:“這不是很正常嗎?來R星久了,身體都會發生或多或少的變化。”
“是啊,從浮龜山出來,身體受到了輻射,大家的身體都變得極差,我的內臟也快要壞掉了。可是來了這裏之後,居然全好了。”牧晴吐槽道。
江恆一臉嚴肅:“應該是R星釋放出的物質與我們的體質差異太大的緣故,在那裏的環境待久了,來到R星纔是唯一救命的辦法。”
牧晴也與江恆的想法一致,她有一大堆疑問想要問他,也有許多的過往想告訴他,可是卻感覺江恆很疲憊的樣子:“你餓不餓?我給你叫餐吧?”
“忽然想吃你做的泡麵了,”江恆回憶起來:“那時在浮龜山的時候,你在泡麵里加了火腿腸、榨菜和滷牛肉,那香味一直在我腦海裏飄蕩。”
牧晴假裝生氣地背轉身:“你懷念的居然只是一碗麪。”
江恆的手繞過她的脖頸,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越發低沉:“不止是那碗麪,我會保護你的,無論如何,都會讓你活下來。”
牧晴心裏一酸,她飛快眨了眨眼睛:“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我去給你叫餐去,或許食堂有泡麵這種東西呢?”
牧晴對著手環,費勁地描述了一番:“就是一種麪條,油炸過的乾麪條,健康嗎?不太健康吧,畢竟能存放很長時間呢……”
掛了電話後,江恆覺得好笑:“我是學生物的,那時總感覺地球上的好多食物就是垃圾食品,會毀掉人的健康。好多轉基因食物對身體的危害也是潛移默化的。而在R星,食物卻很綠色、健康。可這種健康卻是表面的,因為它們都是虛幻不切實際的。”
牧晴聽了大吃一驚:“虛幻的?難道像聊齋裡的書生,吃的食物都是女鬼變出來的?”
江恆搖頭:“你在礦場吃的什麼?”
“一種寡淡無味的黑豆子,只有一丟丟鹽味,只能吃飽而已。”牧晴皺眉回憶起來:“那時候住的地方,吃的東西就和坐牢一樣,太艱難了。”
江恆的表情很複雜:“晚上我帶你去參觀一下這裏的食堂和種植基地。一切的答案你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牧晴點的泡麵來了……這麪條怎麼說呢,做得很是精細,的確是油炸過再煮的,也加上了她想要的那些食材,吃起來口感也極好,可是完全沒有泡麵的味道,也找不到當初吃的那種感覺了。
江恆似乎也不喜歡,潦草地吃了幾口後就帶著牧晴出了門。江恆似乎不願意被人看見,所以帶著她走的全是偏僻無人的小巷子。
他甚至戴上了面罩,如同第一天牧晴見過的樣子,他也給出瞭解釋:“其實這間別墅是我之前住過的房子。當時我第一次回來時,並不知道你在這裏。”
“你在移民村做什麼的?”牧晴越發好奇:“你和紫予很熟,也對移民村和R星十分了解,我實在想不出來你是什麼身份,難道你是某種暗衛?”
江恆自嘲地點頭:“你猜得沒錯,我的工作就如同移民村的暗衛,遊走在R星的許多地方,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關於自己的工作,江恆閉口不提,只說紫予黎世提這些人很危險,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也包括我。”
牧晴搖頭:“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呢,還能信任誰呢?”
江恆沉默不答,過了一會兒,問起了從前的事:“那些人怎麼樣了?”
牧晴嘆了口氣,緩緩說起了以前的事情:“你跳進蟲洞之後,那東西消失了,山洞裏出現了缺口,我和劉琦、羅兵、呂一以及呂父被人救了出來。他們將我們關進了高度隔離的病房,我們在那裏待了很長時間才獲得了自由。之後我就作為特定研究物件進入了Wormhole研究中心,那時我才知道,除了浮龜山,長白山,還有云南的怒江、新疆吐魯番以及海南漁村,都曾經出現過這種奇怪奇特的東西。它們的附近總有基因返祖現象,總是會有異常的輻射,蟲洞的形狀和特點也基因類似。”
“你們有蒐集失蹤者資料嗎?如果有,整理比對一下,應該知道那些蟲洞究竟是R星的傑作還是有其它星球的參與。”江恆詢問道。
牧晴搖頭:“在我經歷的數次裡,從倖存者口中,大概知道一些失蹤的人。可是這些不全面。而且,好多人出事的時候,沒人知道經歷了什麼,所以無法排除。”
“這就難辦了。”江恆想了想,又問:“除了你之外,其它幾個人情況如何?”
牧晴一臉難過:“短短的幾年裡,我們身上或多或少出現了返祖現象和內臟衰竭現象。最嚴重的是呂一的父親,他熬了沒多久就死了。呂一帶了母親來投奔我,現在也在北京工作。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