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比利之死
牧晴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你是懷疑那人是比利嗎?可是比利最近有生病?”
“沒有啊,他壯得跟牛犢子一樣,肌肉那麼大塊,怎麼可能生病,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袁士傑搖搖頭。
牧晴建議道:“要不你跟他聯絡一下?”
袁士傑這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有手環這個東西,馬上用意念聯絡起了比利,可是呼叫數次,對方都沒應答。一旁的牧晴說道:“要不你打給她女朋友試試,如果真有事情,琳達肯定第一個知道。”
這一次,琳達倒是很快接通了,她一副驚喜的樣子:“傑,是你呀?你怎麼想起打我的電話啦,該不會是叫我喝酒吧?”
袁士傑對這個濫情的女人有些厭惡:“我就是打聽一下,比利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剛剛有事找他,可是聯絡不上。”
琳達呵呵一笑:“誰知道啊,我跟他下午分手了,這會兒說不定又在哪個女人床上了。”
“分手?”袁士傑不懂了:“你們不是挺好嗎?”
琳達嘰裡咕嚕說了一通,意思就是沒啥好的,兩個人就是情人關係,性格本來就合不來,說完後,她又把話題扯在了喝酒上面:“傑,你要約我嗎?我今晚……可是有空的哦!”
“沒事了,我掛了。你要是有比利的訊息,麻煩跟我說一聲。”袁士傑沒好氣地關閉了手環。
牧晴若有所思:“比利與她分手了,然後聯絡不上,而手推車上的人卻戴著和他一樣的手錶,這事情,屬實有點奇怪。”
袁士傑呼了一口氣:“要不咱們去手術室看看?”
“去。”牧晴也很無所謂:“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話說著容易,做起來卻是難度不小,手術室緊閉著門,那門很嚴實,可比停屍間和化驗間嚴格多了,他們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怕被裏麵的人聽見。所以蹲守了很久,都沒能進去。
末了,又來了一位護士,她推了一隻極大的金屬桶,那玩意看起來挺重的,她走得很費勁。牧晴一看,想了個好辦法:“我去拖住她,你設法鑽進去如何?”
袁士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而此時,護士距離這裏只有十幾米了,牧晴見機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了她:“你好,我向你打聽個事,樓下的診斷室為什麼沒人啊?”
護士一臉懵:“現在是晚上,醫生已經下班了,你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吧。”
“不行啊,我肚子痛得厲害,我必須馬上找到醫院,你們晚上沒有值班的嗎?”牧晴揪住護士不放。
護士實在沒辦法了:“你別扯了,你痛得厲害就去一樓藥房開瓶藥水,明天早上再說吧。”
就在兩人拉扯的時候,袁士傑悄悄開啟了桶蓋,輕手輕腳地鑽了進去,牧晴的餘光一下瞄著那個方向,看見成功了,這才鬆開女護士:“我知道了,我下樓去看看。”
女護士不滿地哼了一聲,重新推起桶進了手術室,她根本沒留意到裡面多了人。看著手術室的門重新關上了,牧晴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溜到了旁側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待了許久,最少有一個多小時吧,手術室的人一直沒開啟,那幾個護士也沒出來,時間久了,她甚至產生了某種幻覺,或許這一整棟樓都沒有人,也或許這個移民村也只剩下了自己?
一片漆黑中,這種幻想一起,就再也消停不下去,她越想越緊張,忍不住湊在手術室的門口偷聽了起來,這玩意可能太厚實了,隔音效果很好,愣是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又過了很長的時間,眼看著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快亮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開啟了,袁士傑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大門,四處尋找著牧晴的身影。
“袁士傑,我在這裏。”牧晴迅速衝了出來:“到底什麼情況?”
袁士傑一把抓住她:“走,我們出去再說。”
兩人悄悄地溜出醫院,躲到了一個沒人的巷子裡,牧晴馬上問了起來:“那人真的是比利嗎?你為什麼進去了那麼久?”
“是,是他,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但是被安放在手術檯上的時候,他忽然掙扎起來,嘟囔了幾句話,然後裡面的醫生向他噴了一種藥水,他又昏迷了過去。你知道他說的啥嗎?”袁士傑賣起了關子。
牧晴急死了:“到底說的啥?”
袁士傑一臉複雜:“他說的是,放過我,我沒生病。”
“看來他是被強行綁去的,”牧晴聽後往手術室的方向瞄了一眼:“那比利是不是已經完了?”
袁士傑臉色陰鬱:“不知道,我來不及救他,但是我悄悄藏起了你之前檢查出的那種東西……”
他從包裡摸出一隻瓶子來:“就是這個程式碼為N—17的藥水。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說暫緩手術,說先把人送回病房。”
“看來N—17真的有問題,那現在怎麼辦?”牧晴來回踱了兩步:“你真想救他?”
“我跟他沒多大的交情,但是當時的情形,我不得不這麼做,萬一事情下次發生在我們身上呢。”袁士傑說了自己的打算。
牧晴琢磨了一下:“老實說,挺困難的,就算我們暫時藏起了這種藥,但是人家也有其它的備用,所以對他下手就是早晚的事情。”
兩個人聊了一陣,但是束手無策,而此時已經到了即將上班的時間,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崗位,免得打草驚蛇。
傍晚時分,牧晴正想去找袁士傑,他卻先來了,他面色嚴峻:“沒辦法了,比利已經出事了。下午的時候,紫予叫人去清理了他的東西,說比利得了重病,人已經不行了。我要求去看看,紫予說已經死了,看不到了。”
“死了……”牧晴說不出心裏什麼滋味,有一種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可是無能為力的感覺。
“而且最讓我無語的是,移民村的人實在是冷漠,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有半個人過問一下,就連他的前女友琳達也只是聳了聳肩。他們對感情真的漠視到了這種程度嗎?”袁士傑搖了搖頭:“死一個人,就像凋謝了一朵花,死了一隻雞一樣,大家該吃就吃,該笑就笑,徹底地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