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金屬盒子
緊接著是個孩童的屍體,他的臉倒是看不出什麼,活潑可愛的圓臉蛋,嘴角微微地彎著,雖然死了,表情看起來也並不痛苦。可是他的身體卻與這張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鬆弛的皮肉,慘白的膚色,上面還有許多老年斑,老得不成樣子了。讓人不明白他究竟是個孩童還是個身材矮小的老人。
裡面還有十幾具奇怪的屍體,男女老少皆有,都飄浮在盛了福爾馬林的巨大容器裡,一個接著一個擺在屋子裏,格外瘮人,身在其中,有一種被怪物包圍起來的感覺,牧晴心裏毛毛的,她想知道,這些人究竟遇到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難道也跟羅曼大爺一樣,也接觸了某種藥水嗎?
最後,牧晴站在了末尾的屍體面前,那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圓滾滾的肚皮最少也有六七個月了,可那肚皮卻古怪得很,上面有許多妊娠紋……這又不是普通的妊娠紋,上面像西瓜皮一樣,有若干條纖維炸裂開來,而這些炸裂的痕跡卻閃著金色的光,面板繃得很緊,有幾處甚至露出了鮮紅的肉。
“這孕婦的肚子怎麼會這樣?”牧晴有些毛骨悚然,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肚子,生怕有什麼東西會從裡面蹦出來。
袁士傑搖頭:“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人。”
這已經是屋中最後一具屍體了,牧晴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那些,心生恐懼之時也有一股要離開這裏的衝動,這不僅僅是害怕,也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就是下意識的逃離心理。
“牧晴,你看到旁邊那個門沒有?”袁士傑的聲音忽然幽幽地傳入腦海。
牧晴瞥了一眼:“看到了,那裏麵難道也有?”
她早就看到那扇門了,它在牆壁的左側,看起來平淡無奇,就像是雜物間或者衛生間。但是聽到袁士傑的話,她知道,裡面必定有什麼詭異。
果不其然,袁士傑往那裏走去了:“裡面還有一間比這裏還大的屋子。不過牧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怕你看了會難受。”
牧晴抿緊嘴唇:“難道是內臟什麼的?還好吧,我不怕這些。”
袁士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推開了那扇門,站在旁邊一動不動,似乎自己不想進去。牧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裡面透出的微弱燈光,毫不遲疑走了進去。
裡面透著一股寒氣,想象中的透明罩子卻是一個也沒有,只有若干金屬盒子整齊地排列著。而這盒子裏是不可能有屍體的,因為它們連一米都不到。裝其它的,也似乎不太現實。
她正盯著它們看,袁士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開啟來看看。”
牧晴深吸了一口氣,開啟了第一個金屬蓋子,一股白氣升騰起來,原來,這竟是一個冷凍櫃,待白霧散去後,她看到了一團暗紅色的帶觸角的東西……這是什麼?
牧晴伸出手碰了碰,只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袁士傑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還未發育完成的嬰兒。”
“胎兒?“牧晴驚訝地看了看:“怎麼會是這種顏色,還有這形狀看起來也古怪得很,就像……”
“像章魚是吧?”袁士傑回答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是。但是我看完後面的櫃子,就不這麼以爲了。”
牧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馬上動手開啟了剩下的所有櫃子,她一鼓作氣,動作極快,二十來個櫃子被開啟來也不過半分鐘的功夫。
看清盒子裏的東西后牧晴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些確實都是嬰孩,從胚胎到三歲之間,可都不太正常,有的長了兩個腦袋,有的沒有耳朵,還有的身體就是一個圓滾滾的球狀,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他們究竟是什麼產生的?”牧晴猶豫了半天,用了產生這個詞:“怎麼會生出這麼奇怪的孩子?還有外面那些成人一樣,是不是都經過了什麼輻射?”
袁士傑也說出了心底的一個疑問:“而且他們全都死了,是誰殺了他們呢?或者是正常的死亡?”
牧晴搖頭,順手拿起一具一歲左右孩童的屍體看了看:“不是正常死亡,你看,他們的心臟部位都有切開並縫補過的痕跡,很明顯,他們和羅曼大爺一樣,都是死於非命。”
緊接著,牧晴又著手檢查了其它的屍體:“你看,他們都是同樣位置的傷口,還有一些手掌呈緊握姿態,很明顯,是經歷了莫大的痛苦才死去的。也不排除其中有一些比較安祥的……”
袁士傑驚訝地看著她,他沒想到這個外表文文弱弱的女人,竟有這番膽量,自己進了這兩個房間,都是嚇得魂不附體,回到別墅後更是一夜沒睡著,她竟然可以鎮定沉著地檢查傷口?
“我猜測這些東西都與移民村的秘密有關,我們幕後的東西早就把我們這些地球人當成了實驗品了。”牧晴一一蓋上蓋子:“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袁士傑忽然變了臉色:“不好,外面有人來了!”
兩人嚇了一跳,迅速收拾好現場,躲到了櫃角一側,濃烈的藥水味道撲面而來,嗆人得想打噴嚏,兩人死死地忍著,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覺。
可是他們運氣不好,腳步聲在門口停頓了幾秒後就重新走遠了,兩人不敢再逗留下去,悄悄地溜出門,迅速往別墅區走去。
到了寂靜漆黑的花園時,袁士傑停了下來:“你、你剛纔說什麼,我們唯一的辦法是啥?”
牧晴四處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旁若無事地繼續待著,直到查出真相為止。”
袁士傑有些崩潰:“我琢磨著怎麼才能逃出去。”
“別想了,哪有那麼容易,這裏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牧晴面色複雜:“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我先回去了,保持聯繫。”
袁士傑慌亂地點了點頭,直到牧晴的身影走進了前方的別墅,他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往自己住的地方走,他與一個黑人青年比利住在一棟別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