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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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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殺死瑞拉

    羅宜民去了很久都沒回來,牧晴感覺怪怪的,生怕他也像之前那些人一樣,莫名其妙就死了。只留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實在不妙,所以她左思右想後,拿起那柄刀下了車。

    空氣中有難聞的氣味,正是從洞口飄出來了,是那些屍體發出來的,牧晴小聲地喚起了羅育民的名字,可是空氣中很安靜,沒人迴應她。

    鄧建的屍體就在路邊,悽慘得不忍直視,牧晴再往前走幾步後,到達了山洞,這一瞬,她忽然聽見了山洞裏傳來的聲音……很明顯有個男人悶哼了一聲,伴隨著刀扎入身體的噗呲聲,牧晴的聽覺變得格外靈敏,她馬上意識到,羅育民出事了!

    她當時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要衝進去救出他來,羅育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牧晴閃進了山洞,裡面有微弱的金光,所以她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情景,魔鬼一般的瑞拉正拿著雪亮的尖刀,作勢要往羅育民身上捅,牧晴知道剛剛已經紮了一刀了,如果再捅下來,他必死無疑!

    牧晴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她,必須殺了她。她半點猶豫也沒有,拿了尖刀就衝上前去,死命地往瑞拉身上捅去!

    瑞拉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被扎的第一下就暴怒了起來,轉過身想要還擊,可是牧晴殺紅了眼了,她知道,此時不下手,自己也得死在這裏。她一連幾刀下去,那女人逐漸失去了抵抗力,軟軟地倒了下去。

    她是死了嗎?這是自己第一次殺人,平生以來第一次……牧晴瞪大眼睛,盯著地上的黑人少女,手裏的刀頹然一鬆,砰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她好像還沒有死,仔細看上去,身體還在微微起伏,偶爾還有痛苦的呻吟聲傳出……

    羅育民痛苦地捂住了腹部的傷口,挪了過來撿起地上的刀,沒說一句話就死命地往她身上補紮了幾刀,直到那個女人一動不動,真正的死掉了,纔算是罷手。

    “你為什麼要讓她死?為什麼!”牧晴瞪著血紅的眼睛,質問起他來。

    羅育民冷笑一聲:“她已經瘋了,如果不死,死的只會是我們!”

    牧晴默默站了幾秒,撿起地上的刀,獨自走出了山洞,此時又近黃昏了,她走了好遠,才感覺那股血腥味散去了些許。

    她驚愕於自己方纔的舉動,又覺得已經沒有立場說話,如果說羅育民不該置她於死地,可是誰又該死呢?再說捅傷瑞拉的不是自己嗎?

    末了,羅育民扶著牆緩緩走出,他跌跌撞撞地,沿途有鮮血往地上涌,捅住腹部的手已是鮮紅一片,有好些血從指縫裏淌了出來。

    牧晴馬上上前扶住了他:“車裏有醫療箱,先回去處理一下。”

    醫療箱是汽車裏的,裡面有紗布和酒精這樣簡單的東西。牧晴有條不紊地替他清洗傷口,拿紗布包裹起來。

    “小馮,你別愧疚了,這種情況下,咱們不殺她,咱們也會死。”羅育民有氣無力地說。

    牧晴的聲音有些低沉:“我知道,我只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羅育民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好了,沒事了。”

    這一瞬間,牧晴對這個中年男人有了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或者他們會一直在這裏兜著圈子,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羅育民躺在後座,靜默養神,牧晴繼續開著車,趁著天沒黑繼續往南……也無所謂方向了,反正去哪裏,結果都是一樣。

    在離山洞不遠的地方,他們又看到了老孫駕駛的那輛滑翔機,兩人遠遠地看了一陣子,老孫的面板已經不似昨天的慘白了,變得灰敗不堪,在白天那麼酷熱的環境下,怕是很快就會腐爛了。

    兩人沒有靠近,很快繼續往前開,最終在天黑之前找了一處背風的山坡停了下來。牧晴嘆了口氣:“怎麼辦?我們大概是出不去了。”

    羅宜民的聲音也很沮喪:“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我活了四十幾年,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

    兩人喝水、吃東西,相對無言,車廂裡一片寂靜,瀰漫着一股暴風雨來臨來的寧靜……或許,沒有所謂的暴風雨,死了就是死了,悄無聲息的那種。

    “睡覺吧,天晚了,想開也開不了了。”牧晴淡淡地說:“也只有一格油了,食物也沒有了,等到明天跑完了,我們就真的只有死了。”

    食物,其實並不是全然沒有,如果他們像瑞拉一樣,肯定還能再撐許多天。可是,兩人根本做不到。牧晴盯著窗外,一向告誡自己,死就死了吧,不能沒有底線,不能爲了活著,無所不用其極。

    這一晚的前半夜,倒是平靜無波,可是快要天亮的時候,牧晴忽然做了一個夢,夢裏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扔塊石頭下去,連聲音都傳不上來那種,壯著膽子探頭看去,只能看見濃濃的霧氣。

    一個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裡……準確地說不是聲音,只是一種意念、一個資訊。它在說:殺死他,殺死他。

    這簡單的三個字,重複了許多遍。

    牧晴正想開口問,忽然感覺後背一陣重擊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就已經跌入了深坑中,天天旋地轉中,她猛地驚醒過來,一下子看到了頭頂的車廂!

    “小馮,你做噩夢了?”後座傳來了羅宜民的聲音。

    牧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嗯,我做夢了,天快亮了嗎?”

    一片黑暗中,羅宜民看了看遠處的微光:“是吧,又天亮了。我在這鬼地方待了快十天了吧……感覺跟十年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地方也奇怪,連鬍子都不長了。身體也感覺怪怪的。”

    牧晴皺眉,自己也是一樣,除了不來姨媽以外,感覺身體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體力更好了一點?

    “羅哥,你那七天是怎麼熬過來的?”牧晴忽然想到了什麼。

    羅宜民的聲音很低:“身體倒還好,有水有食物,一時半會兒餓不死。我只想著趕緊回去,我正好到了晉升的關鍵時期,就算錯過了這些天,可不能錯過年初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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