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不容易找到，哪怕冒著危險也不覺得怕了。”牧晴的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我們整整跟蹤了兩天，終於發現了一點規律。”

    “也是五點到七點出現嗎？”小趙緊張地問。

    “更早一點，大約凌晨四點就有了，一直能延續到八點，但是一直就是個虛無縹緲的光圈，沒什麼實體。”牧晴皺眉：“每隔半個小時能清晰地露出黑洞，但這個時間很短暫，有時候幾秒，有時候幾分鐘。”

    小趙聽得雲裡霧裏：“這玩意在空中，該不會是爲了吸引飛蟲吧？”

    張教授扶了扶眼鏡：“這個問題就如同飛機失事的地方為什麼總是百慕大一樣，你要說是巧合吧，又能分析出些道理。可是具體原因是什麼，誰也沒有真憑實據。這蟲洞也是一樣，它在偏僻無人知的地方出現，也出現在鬧市過，可以，我們可以理解為某些智慧生命將它放錯了位置。”

    牧晴笑了起來：“就好比我下班回家，誤把包丟進了廁所裡，是不是一個道理？”

    張教授認真地點了點頭：“現在最讓人頭疼的是，那東西離地面太高。現在除了拍照，測量以外，沒辦法近距離觀測。”

    小趙馬上將衛星電話拿出來：“救援隊伍已經出發了，讓他們帶上無人機不就行了嗎？”

    牧晴沉默了一下：“就怕無人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上次的停車場，什麼資訊也沒傳回來。”

    “試試吧！”張教授拍板：“小趙你快速聯絡一下。”

    此後的兩天，大家都焦急地等待著，一是擔心裝置遲遲不來，二是擔心蟲洞會突然消失不見。

    這一天晚上，在追逐蟲洞的路上，小趙抱怨起來：“我總感覺我們這個研究所是後媽生的，想象中的物資齊全，現代化設施完善，全國人民全力配合……一樣也沒有！”

    牧晴嘆口氣：“這個我聽張教授說過，異生物探測是一個很邊緣的東西，好多人不理解是正常的。從人的本性來看，誰願意承認，有比我們更高階的生命體存在呢？我們只是地球的主宰，可是到了宇宙中就跟螻蟻差不多。”

    “還真是沒人願意承認這一點。”小趙笑了笑：“都認為老子天下第一，迷之自信。不知道把這些人弄到外星球去，他們還會不會這樣想。”

    小趙說到這個的時候，牧晴一下子想到了失蹤很久的江恆，他究竟是死了，還在存在於地球……或者說宇宙中的某個地方嗎?

    兩天後，支援的隊伍來了，是西南片區的科研小分隊，他們帶來了兩架無人機，稍微休息了一下，開了個小會，商量好了對策後。凌晨時分，大家就開始第一次的近距離探測了。

    第一次的探測無疑是失敗的，虛影晃動得太快，忽高忽低，眼睛一眨的功夫就脫離了當定區域，無人機根本來不及感應。

    後來又調戲了幾次，總算好了一點，稍微靠近了一些……可也只是近了一些而已。因為無人機的速度雖快，但是根本無法完全靠近虛影，那裏就像一個大型的鼓風機，一靠近就會產生強大的氣流，有兩次險些將無人機彈飛到樹枝上！

    幾次嘗試後，錄下了一些影像，早上七點時分，蟲洞虛影逐漸呈稀薄趨勢，大家收回了無人機，檢視起錄下的影像來。

    這東西的輻射不了，訊號不好，錄下來時斷時續的，隔近了更是一堆細碎的雪花片。不過也截下了幾張清晰的圖片。看起來就像是一枚巨大的雞蛋。只不過蛋白是金色的，而蛋黃則是濃重如墨的深黑色。

    “要不然，明天嘗試著進去？”支援小組的一位同志建議起來。

    張教授慢吞吞地說：“不是咱們想不想進去的問題，而是進不進得去的問題。”

    大家激烈地討論了起來，從如何規避氣流到如何出奇不意，大家想了無數辦法，可沒有一個是一致認可的，大家總有各種各樣反駁的理由，來批評這個建議誤差太大。

    徹夜難眠之後已近中午，牧晴無心吃東西，獨自在洛納河邊閒逛起來，她坐在樹下盯著頭頂發呆，尋思著蟲洞的問題，無人機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探測到呢？她總感覺進入也是徒勞，就算裡面有驚天動地的發現，傳不出來，就等於枉然。

    而且無人機根本對付不了那股強氣流，根本進不去呀……琢磨到這裏時，她的腦袋裏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一樁事情來。她飛奔著跑回了營地。

    去的時候，小周正端了一碗速食粥在那裏呼呼地喝著，看見她回來指了指洞內：“馮姐，給你留了的。”

    “不，我找張教授說個事。”牧晴快步走進了山洞。

    張教授正在電腦上觀測著那幾張圖片，從尺寸到色澤再到形狀變化，看得十分仔細，牧晴連喊了他幾聲，他都沒聽見。後來回過神來，看到牧晴，激動不已：“小馮，這個蟲洞和我們以往發現的不一樣。而且它距離浮龜山這麼近，我感覺這其中怕是有什麼關聯。”

    牧晴打斷他的話：“張教授，我想到克服無人機晃動不好探測的辦法了。”

    “咦，是什麼？”張教授問道。

    牧晴認真地說：“科研方面我是新手，學的不過是皮毛，大道理我也不懂。如何克服強氣流，提升操縱技巧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重量越輕的東西越容易隨波逐流。就好像颱風對於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和八十斤的瘦子的威脅力自不相同。”

    “咦，聽你這麼一說，貌似還有點道理，可是那又如何？我們目前只有這些裝置。”張教授搖了搖頭。

    牧晴咳了一聲，提出了自己的小小建議：“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一架探測飛機呢？”

    張教授沉默，好半天才說：“這個比較困難了。”

    他們研究所不是正兒八經的學術部門，研究的也是偏門，經費一直告急，就是送所裡的人去參加航天員急訓，也是半公半私，需要自己出些費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