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侍機而動
大家七嘴八舌地叫嚷著,亂成了一團。更有幾個拿起了陳姑娘出氣,對著她又是拳打腳踢,又是厲聲質問的,場面十分混亂。
大家根本就不相信,幾個活蹦亂跳的男娃會活生生地失蹤!山神不會如此殘忍,再說了,那些金粉不是已經還了嗎?
拉瓦村長嘆了口氣,讓人把他們拉開:“別鬧了別鬧了,你們先休息吧,就住在我家旁邊那座房子裡。”
小趙看了他一眼,正要背起陳姑娘往裏走,拉瓦村長又說了:“把陳姑娘放下,你們先去休息。”
小趙當然無所謂了,當然他也煩透了這女人,當下就把她扔了下來,拽起朱教授與呂輝就進了拉瓦村長指的那座房子裡。
這村子是那種老舊的土坯房,裡面點了煤油燈,四面的牆都用報紙糊了起來,此時已經成了暗黃色,屋子裏除了一張寬大的木床和看不清顏色的被褥外,就只有一張粗糙的小方桌。
頭頂一隻暗黃色的燈泡隨著窗外的風偶有晃動,小趙拉了幾下燈繩,根本沒用,只能將就著煤油燈的光亮了。
進了屋後,小趙氣憤不平:“墨村的這幫人,真的是眼瞎了!我們進山一是爲了探查,二也是爲了找人啊。怎麼能找不到就遷怒於我們呢?”
朱教授勸了起來:“都是為人父母,怕是情急才這樣,莫氣莫氣。”
一旁的呂輝沉默不語,他現在感覺很難受,之前在山裏本就是強弩之力,這會兒一進村裏,一下子癱軟下來,癱在角落的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他這幾天幾乎就沒睡,有時候躲在隱秘的地方迷瞪一下,可很快就會被噩夢驚醒,還得隨時躲避著霸王狗的追逐,這一癱倒,瞬間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小趙越想越嘔:“朱教授你先坐一下,我出去找點吃的喝的,明天一早我們就下山,順便搬救兵!”
他說完就要開門出去,可是連拽了幾下,鎖鏈叮叮哐哐地響了起來,根本拉不開!墨村的人竟然把門鎖住了!
“你們有病啊!快把門開啟,放我們出去!”小趙更生氣了,用力地拍起了門板。
他連喊了幾聲,門外一點回應也沒有,朱教授四處檢視了一下,也吃了一驚:“這些窗戶也是被封死了的,這群無知愚昧的村民,是想幹啥?”
小趙用力踢門,大聲喊叫,可是根本沒用,這破門看起來腐木朽朽,可是卻是牢實得很,根本踢不開,墨村的人就跟死了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好像完全不在乎他們的喊叫。
“算了算了,省點力氣吧,想想怎麼想辦法出去。”朱教授理智一點,坐了下來。找出包裡剩下的一點乾糧,遞給小趙。
小趙坐下來憤憤不平地啃著壓縮餅乾,一方面擔心仍留在山裏的張教授他們,另一方面也感覺自己傷口不處理,怕是要爛掉。都說人的牙齒是有毒的,普通外傷很快能好,可是牙齒咬傷的地方不好好處理,就會潰爛流膿,十分可怕。
兩人枯坐了一陣,決定先休息一下儲存體力,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侍機而動。朱教授年紀大了,熬不了夜,也躺在呂輝邊睡了。
小趙越想越不對勁,在小小的屋子裏來回踱步,思索著對策。他總感覺陳姑娘的事情,村裏人的表現十分奇怪,按理說好不容易找到了失蹤中的一人,村裏人應該迅速救治陳姑娘,讓她說出真相纔對。怎麼可能把他們分開關在兩處?
小趙實在睡不著,坐在這間土坯房裏一直到了凌晨四點,他聽見了屋外傳來的雞叫聲,又過了一個小時,窗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小趙趴在門縫上瞄了半天,看到了在門口來回徘徊的拉瓦村長,他捏著菸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時不時看向這間土坯房,眉頭皺得很緊。
小趙正想開口讓他放了大家,忽然從旁側跑來一個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湊近拉瓦村長,小聲地嘀咕了幾句,拉瓦村長很驚訝:“還敢打電話來?快讓他們躲起來,別再回來了!”
中年男人迷惑不解:“我尋思著沒事吧,那個陳姑娘不也沒……”
拉瓦村長拿著菸斗猛敲他一下:“你懂什麼!之前的那個同志不是沒回來,還有這次的幾個人……千萬不能惹事。”
這兩人說完後,相攜離去,此後的話也聽不清了,小趙聽得莫名其妙,但是他知道,墨村肯定在搞鬼!說不定他們進村都是個陷井!
他左思右想,琢磨著必須逃出去,馬上報警,這樣才能把大家救出來!可是,怎麼逃呢?門是鎖死的,窗戶也被木條封了起來,釘了密密麻麻的釘子,想要弄開還真不太容易……
這次出來,把所有救援探索工具都留給了小周,自己揹包裡除了藥物與衣服,就只有一柄小水果刀和地上的幾塊碎石頭,想要用這點工具逃出去,還不太容易。
小趙馬上叫醒了呂輝和朱教授,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三個人商議了一下,決定裝病把他們引來。
呂輝哎喲哎喲慘叫了起來,一旁的小趙大聲嚎叫了起來:“有沒有人啊?我們同伴肚子餓死了,怕是不行了,快給我們找個醫生!”
他一連嚎了好多聲,終於有個女的走了過來,從門縫裏看過去,像是拉瓦村長的女兒:“別叫了,一會兒我給你扔包藥進來,吃了就好了。”
“藥怎麼行?說不定是闌尾炎,這種要馬上去醫院才行!”朱教授說道。
女人有點不耐煩:“屁事多,我去問一下我爸。”
她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三個人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別說醫生了,就是之前說的那包藥也沒有……
“完了,他們肯定是要把我們活活餓死、困死在這裏!”呂輝虛弱地說,睡了一晚上,他的體力不見得恢復多少,反而更加懨懨無力,大概是真的生病了。
小趙摳著頭皮,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抬起頭來:“實在不行,我們只有撞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