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再現蟲洞
“晴晴,你還想著江恆?他已經死了。”呂一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們還是面對現實。”
牧晴搖頭:“前兩個月我纔去上海見過他的父母,不止是我,就是他父母也認為他一定以另外的方式生存在這個世界……甚至別的世界裏。”
呂一覺得牧晴的話太過瘋狂了,如同她現在學習的東西,她是想要上天嗎?她這樣問時,牧晴還當回答了:“是,我要上天。”
這也是三年前牧晴離開老家時下的決定,如果今後的人生一定要尋個目標的話,那麼找回江恆就是她的目標。她回憶不起來這三年經歷過了多少挫折,她比起別的選拔者,沒有任何優勢,可是因為她的特殊經歷,也被批准透過了。她擅於學習,那些枯燥乏味的專業知識她能比別人更快地掌握……涵蓋了天文、地理,地質、氣象、大氣物理,甚至是火箭與航天器的構造以及醫學救護知識。
而身體訓練,普通的體育訓練她毫無問題,但是航天環境訓練卻是十分艱難,就說失重這一點,就讓她吃盡了苦頭。但是仍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比那些漢子還能忍。
自然,經過航天訓練不代表有上天的可能,他們只能算是儲備軍罷了。牧晴的方向是航天駕駛員,所以她要承受比別人更長時間的模擬飛行與室外演習,辛苦自不用說。
呂一來找她十次,有九次是見不著的。其實她這次是有事想告訴牧晴的,自己也發現身體出現了問題,她前天晚上心悸得厲害,前思後想覺得不對勁,跑去醫院檢查了一番,醫生居然說她的心臟比常人略大一些……呂一知道自己以前都是正常的,難道自己會像父親一樣,心臟比尋常人大兩倍,最後因器官衰竭而死嗎?
她想跟牧晴談談這件事,可是找了幾次都沒遇到人,也是很絕望了。只能失望地往家走。
她的家住在離研究所兩百米外的一棟舊房子裡,因為地處偏僻,房租也低,一千多一點,她勉強能承擔。也虧得牧晴長期資助母親的醫藥費,才讓她能在這裏安身立命。但是這些錢她都一五一十記在了本子上,這是一定要還的。
剛剛掏出鑰匙,手機就響了起來,呂一低頭一看,驚喜不已,飛快地接了起來:“晴晴,你出來了?”
呂一琢磨著牧晴說:“咳咳,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探監的語氣。”這兩句話是兩個人的日常對話。
可是這一次,電話那頭的牧晴聲音很急促:“你回家了嗎?能不能馬上來趟所裡,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
“發生什麼火燒眉毛的事了?難道有什麼材料沒清理到位?還是什麼垃圾需要處理?”呂一根本沒當回事。
牧晴沉默了幾秒,說出了讓呂一驚愕的一句話:“蟲洞,所裡發現了蟲洞!讓我們辨認一下,我已經將圖片發給劉琦他們了,你也來看看吧!”
呂一轉過身,往研究所疾行而去:“我馬上來。”她速度飛快,走快些了,那條跛足更加明顯了,可是呂一完全不在意這個,畢竟自己的命還留著。
會議室裏,所有的窗簾都關閉了,黑暗中,只有前面的投影儀閃著亮光,上面有若干張圖片,呂一悄悄推開門時,正好聽見張教授解讀著圖片來源:“這幾張圖片是在長白山發現的,先是用儀器探測出了特殊的磁場,後又派出科研人員深入腹地,找尋了三天三夜後,終於在一處叫半月湖的地方發現了這個……”
他點開一張圖片,大家看到了那個呈彎月形的高山湖泊,它近乎天空的碧藍,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誌,在群山的懷抱中顯得聖潔無比。
呂一納悶地看了一眼,搞不懂蟲洞究竟在什麼地方?未必湖水裏麵?她四處看了看,瞄到了坐在最末尾的牧晴,悄悄在她身邊坐下。
牧晴很顯然的還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還是那件厚重的練習服,頭髮汗溼成了一縷一縷的,面板也有些蒼白,但是她的眼睛亮亮的,一直盯著螢幕上的圖片,如果有超能力,怕是都要鑽進去了。
“晴晴,蟲洞在哪裏?”呂一壓低了聲音。
牧晴飛快地舉起一隻手指,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聽張教授說……”
此時,張教授又重新點開一張黑漆漆的圖片:“這是我們在第二天的白天在水下拍到的,大家可以看到,水裏有許多水藻一樣的漂浮物,但是魚蝦貝殼類的生物是看不到的。”
“而這一張,是凌晨拍到了,同樣是水下,你們發現了什麼?”張教授又點出了一張。
這一次,呂一有些驚訝,圖片上是若干條黑漆漆的魚,幽幽的綠光下,它嘴裏森森的牙齒尖得嚇人,再一看,它嘴裏竟有好幾排這樣的牙,看著著實恐怖!她脫口而出:“食人魚!曾出現在地下暗河裡的食人魚!”
這東西就是化成灰,她都是有記憶的,當時羅伯特就是受了嚴重的撞擊,後背洶涌的鮮血引來了這群東西,纔會吞噬而死的!
“是,這種魚是一種返祖品種,同樣出現在白堊紀時期,你們學過古生物學的應該有所瞭解張教授一臉嚴肅:“而第三天的凌晨,也就是五點到七點的時候,我們終於拍到了蟲洞!”
在他點出的最後一張圖片裡,赫然出現了模樣類似於摩天輪的東西!它的正中間一片漆黑,那種黑就像極夜,毫無一絲光亮可言,盯久了甚至會產生眩暈之感,總讓人有一種會被吸入的錯覺。
坐在會議室的人都被這東西吸引住了,這算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們所見裡面拍攝得最為清晰的圖片,以往的那些,差不多可以理解為是光圈、快速行動後的虛影這一類的東西。而這個,卻是真真切切地輪廓!
“小馮,你和小呂好好看看,這個東西和你們當年看見的,是不是一樣?”張教授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