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程姚夭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像是在尋找什麼。

    來到一個十字路口，程姚夭仰起頭在空氣中嗅了嗅，之後選擇了右手邊的路。

    “我一定要找到你！”

    程姚夭的一張小臉此時看起來無比的認真。

    如同獵人能夠辨別獵物的氣息一樣，走一段路停下來用鼻子嗅一嗅，隨後繼續趕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塊寫著‘凱歌路’的站牌下，程姚夭停下了腳步。

    “就是這裏了！”

    程姚夭揭開下水井道的井蓋，慢慢的爬了下去。

    順著梯子一直往下爬，還沒落地，突然一雙手托住了她的臀部。

    程姚夭冷眼側頭看了一眼，一個頂著鳥窩頭，渾身髒兮兮的流浪漢正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兩派大黃牙的上面還沾著韭菜，喉嚨立發出呼呼的古怪笑聲。

    “小妹妹，小心點，我託著你，你慢慢爬下來。”

    手上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力道，流浪漢一臉猥瑣的笑著。

    “你比它們還要該死！”

    程姚夭的眼中泛起一道冷意，回身一腳踹在了流浪漢的肚皮上。

    流浪漢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摔在了旁邊的臭水溝裡面，臉上寫滿了驚恐。

    一個小女孩居然擁有把一個成年人踹飛了的力氣?

    程姚夭這才發現，下水道里不止一個流浪漢，不少流浪漢都在這裏找了一個地方，由簡易的塑膠板搭建起了一間間小窩。

    看到先前那名流浪漢的遭遇，其他原本也起了歹念的流浪漢們紛紛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這個如同煞神一般出現的小女孩。

    程姚夭幾乎完全無視了他們，用鼻子在空氣裡嗅了嗅，沿著下水道一直往裏面深入。

    燕京的下水道，完全可以說是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

    有些下水道被無良房東改建成了一個個螞蟻洞，以低廉的價格租給一些外來務工的人員。

    下水道冬暖夏熱，臭氣熏天。

    噪音也十分的大。

    外來務工人員要不是爲了能夠省錢多掙點路費回去，也不會住在這種地方。

    之前下去的地方屬於無人區，一般居住在無人區的都是附近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往裏面走了一段路，一些居住在‘螞蟻洞’的‘蟻人’們的數量也變的多了起來。

    他們看到一個小姑娘在附近走動，倒也沒有多少驚訝，只認為是附近鄰居的孩子的。

    程姚夭低著頭走過‘螞蟻洞’，又繼續走了十來分鐘。

    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前面一片漆黑的地方，突然亮起了無數雙綠幽幽的小眼睛。

    湊近了看原來是一群縮在一起的灰皮老鼠！

    不過，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它們已經死了，這些是老鼠的靈體。

    “不是他。”

    程姚夭繼續往前走，露過灰皮老鼠堆也沒有停留。

    她知道離她想要找的東西已經非常接近了！

    ……

    ……

    葉清尋找姚夭無果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梁苗苗讓他先回去休息，她也會讓各個區域的警察同事在附近巡邏一下。

    而滅靈隊的支援似乎明天才會到達。

    於是，他就先回來了。

    一面也是爲了確認程姚夭是不是回來了。

    一路走上來，敲開了好幾家住戶的房門，簡單的詢問了一些問題。

    他們似乎都沒有看到程姚夭。

    葉清無可奈何之下拿出手機，撥打了曾經姚夭的主治醫生程醫生的電話。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也希望姚夭是回白鷺精神病院。

    “喂，是程醫生嗎，那個…你有沒有看到姚夭?”

    “姚夭？葉清，姚夭不是被你接回去了嗎，你是不是喝醉了？”

    “姚夭丟了……”

    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可要是不說清楚的話，他也沒辦法問道姚夭的下落。

    程醫生短暫的沉默了之後，突然說道：“小葉啊，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你，是關於姚夭的。”

    “什麼事？”

    “經過我那麼長時間對於姚夭的治療，其實姚夭吧，精神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來說，她的一些行為的確就是……屬於不太正常知道吧?”

    姚夭的經神沒有問題？

    葉清聽的雲裡霧裏的，突然變的十分生氣，“程醫生，姚夭要是沒有問題的話，那為什麼還治療了那麼久？三年啊！治療了三年的時間！”

    “你先別激動好嗎？”

    葉清怎麼可能不激動，要是姚夭是個正常人，他們何苦把姚夭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三年下來，就算是個正常人，一直待在精神病院，估計心理也會覺得自己有精神病。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否則，我就要告你們醫院！”

    “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說實話……”

    “你說什麼?”

    葉清現在十分的生氣，他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

    “其實吧，要說問題肯定是有一定的，不過都是小問題，只要好好吃藥就能夠恢復，姚夭的病其實在入院一個月之後就已經痊癒了。繼續讓她留下來治療，其實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完全是我和其他幾個同事觀察過姚夭之後的決定。

    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話，你就覺得我在說胡話吧！”

    “你說。”

    “姚夭在晚上總會做出一些很奇怪的舉動，有的時候在房間裡，就好像是在跟誰打架一樣，她有時候還會因此受傷，身上憑空出現一些傷口，有時候……還會突然消失，我們發了瘋的去找過，可第二天她又自己回來了，除了身上有多了一些傷口，倒是沒有別的問題。

    我們專家小組經過半個月的觀察，一致認為是夢遊症，於是就開始對姚夭進行夢遊症的治療。

    可姚夭總是不配合，而且，說真的，你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竟然能夠把一個成年人單手舉起來扔出去……之後我們又為她確診了狂躁症，之後對他進行了狂躁症的治療……

    不知道是不是治療的效果不錯還是什麼原因，接下來的半年，姚夭在也沒有病發過……

    直到今天我遇到一位比較著名的法師，給她看了姚夭的監控錄影。

    你猜大師怎麼說？

    大師說……姚夭正在跟人打架！跟一種不為人知的東西在打架！

    我以為大師也瘋了，可仔細一想。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或許真的存在！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