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灼笑，默默阮晚揚起的臉頰:“不，先帝那麼多兒子，只殺完一波，還會有新的出生，哪怕皇上最後是成為長子，也架不住他母親的貪慾。”

    阮晚皺眉疑惑，貪慾？一個女人玩到太后級別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後者嘆慰一聲，似乎笑阮晚天真。

    “軒蒼皇后殺不完先帝的兒子，所以斬草除根，把兒子和老子一起清理乾淨了。”

    “皇后的兒子上位，少帝年幼無知，皇后手握大權，同當時的軒蒼骨共理朝綱。”

    “可是後來，慢慢的，皇上長大了，皇后被朝臣上書退回後宮，讓皇帝習理朝廷事務。”

    “可惜啊，皇后做慣了皇帝。”

    阮晚聽得雲裡霧裏。

    韓灼卻依舊講著:“皇后想繼續執政，又有大將軍王鼎力支援，朝中大臣表面上不敢說什麼，背地裏啊，又忌憚皇帝成年後報復。”

    “爲了讓大臣們相信這個後瀾是她說了算，皇后，就把他的兒子，送給了大將軍王，大將軍王又把她的兒子，賞給了其他人。”

    韓灼說的風輕雲淡，像是嘮家常。

    阮晚聽得心驚動魄，堂堂一朝天子，竟然被自己的母親送給親舅舅，還被當做孌寵賜予他人。

    阮晚指著韓灼:“你..”

    “我是怎麼知道的？”韓灼笑意妖嬈:“我也是皇上的兒子啊，更何況我還在藏嬌樓長大，大將軍王找到我，讓我跟皇上，一同伺候諸位大人。”

    阮晚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既然如此，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阮晚說的，不是同情韓灼和百里錦黎，也不是怒罵軒蒼氏，而是當年事已至此，百里錦黎怎麼可能還穩居皇位。

    韓灼啞然失笑:“阿晚的心腸真硬。”

    阮晚聳聳肩，他不過是理智思考罷了，都自顧不暇了哪有那麼多力氣去同情那麼多人。

    不想去問他們經歷過什麼，除了讓自己心驚肉跳，也是在揭韓灼的傷疤，韓灼嗜虐，百里錦黎夜夜噩夢纏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誰也不可憐。

    韓灼還是笑，似乎不笑下一秒就會哭:“他跟我說，要殺了皇后。”

    還記得那個純淨猶如清冽山泉的人，傷痕累累躺在床上，夢話裡都不斷重複著三個字。

    “殺了她。”

    阮晚沉默，百里錦黎就是個缺愛的小孩兒，雖然韓灼的說法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百里錦黎夢話裡祈求母親原諒是真。

    “他怎麼繼續當皇帝的。”阮晚還是問。

    韓灼鬆開阮晚，在屋裏慢慢踱步，彷彿回到若干年前。

    “是皇后，軒蒼家的醜事你知道吧，你在公子無觴身邊，怎麼會不知道呢。”韓灼篤定地說。

    阮晚尷尬，什麼意思，搞得跟他跟公子無觴關係很好一樣。

    “既然知道，那就省了不少麻煩了，軒蒼骨執意稱帝，要娶皇后，皇后留下絕筆，飲毒自盡。”

    阮晚嘎了一聲，這皇后還能有這魄力？

    韓灼搖搖頭:“皇后的信我也看過，若軒蒼骨謀反稱帝，黃泉碧落，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