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七十五章 真香警告

    第七十三章真香警告

    阮晚想帶走梨曲,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梨曲拉著他在梨花苑說了整整一晚上,多是像夢囈一般的話,阮晚安靜的做了一回聽眾,梨曲或說阮晚小時候的乖巧,或是說夫君的寵愛,時哭時笑,阮晚聽了只覺有萬般心酸。

    最讓阮晚感觸的是梨曲對著殘破的佛像虔誠的祈禱,她哭著說神明顯靈,保佑我兒平平安安。

    阮晚想帶走梨曲也算有另一個方面的原因,前世他的父母幾乎沒有什麼感情,他是父親跟母親家族聯姻的孩子,父親甚至是用試管嬰兒的方式羞辱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呢,記憶裡,似乎沒有過什麼印象,連容貌在腦海裏都是模糊的,後來他出息了,在古董行業小有名氣,他們卻不當回事,只是把他當做誇耀的資本,後來父親去世了,母親不知去向,接手了家裏的生意,也不去尋找母親,親情對他來說還沒有賺錢的帶給他的熱情大。

    原來這就是母親啊,他未出現時梨曲或許比誰都堅強,能夠在這個煉獄一般的地方生活那麼久,唯一的信念就是這尊佛像,而她卻把所有的信念都用在為孩子祈禱上。

    若這個身體前世的阮晚不能好好照顧她,那麼就讓他來吧,算是佔用他身體作出的一些補償。

    也算是,讓他貪得無厭一回,喊這個女人一聲娘吧。

    天將拂曉時,梨曲似知道阮晚該走了,未曾流淚,退回正屋門口,用一種極為溫柔的眼神,彷彿看著幼子學步般,勸他快走,以後不要再來了。

    五味雜陳冗雜在心頭,六叔開啟門的時候驚訝於阮晚就站在門口平淡地看著他,彷彿就在這裏等著他開門,他還伸長了脖子往院子裡探望,難以置信地看了眼阮晚。

    後者森森地笑,桃花眼夾雜著邪氣:“怎麼,看看我是人是鬼?”

    果然,這個老奴才是故意的,把他丟在這個地方,那些什麼廢冢沒有攻擊能力,阮符月就是想讓自己看看,他把梨曲折磨成什麼樣子。

    六叔什麼人,在阮家當差這麼多年,老臉一抹,滿是笑意:“家主知道大人和母親長久未見,特地吩咐老奴將您送進去就離開,不要叨擾。”藉口滿滿的,恰到好處地堵住阮晚的嘴。

    阮晚也懶得跟這老狗多費口舌:“前邊帶路吧,本官跟母親敘舊也敘夠了,該去拜訪拜訪阮家主了?”

    梨曲毀容,江海棠也毀容,阮家還真是個不消停的地方,阮老爺子也真是,搞那麼多厲害角色的老婆又擺不平後事,沒用的老東西。

    阮符月的架子很足,六叔把他迎到客堂去後,就萬分抱歉的告訴阮晚,家主昨日勞累,今日起晚了,沐浴更衣後就會來與大人會談,吩咐下人上了茶,結果足足換了三回茶壺,阮符月還是沒有出來。

    阮晚知道這賤人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呢,既然這麼久都等了,如果現在發火走了就正中下懷坐實了自己惱羞成怒的事兒,多等一會兒也沒事,還不信他一輩子不出來了。

    他現在滿肚子茶水,尿都快憋出來了,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公子無觴那裏也不知道蘇希應付得住嗎,要是被他知道這件事了,估計又要把自己的腿掰斷。

    良久,終於聽見阮符月欠揍的聲音了:“讓大人久等了,阮某罪過。”一邊拱手一邊笑容滿面地走到阮晚面前,準備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阮晚沒質問他,而是淡淡嗯了一聲一副病嬌樣兒,嫌棄似的把茶杯推開:“既然有罪過就贖清罪過,阮家主大可以對著本官磕兩個響頭,感動一下上蒼,萬一老天不長眼就恕你無罪了呢。”

    阮符月臉色一沉,站在旁邊的六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給二人緩和氣氛找臺階下。

    家主一句客氣話能讓刑部侍郎扯這麼多出來,還贖清罪過?老天不長眼纔會恕家主無罪?

    阮符月笑和打了順口:“大人這是何話,讓大人等著是阮某的罪過,怎的要去求上蒼贖罪呢?”極為恭順,也極會說話。

    哈?還挺會說話,不錯的狗腿子啊。

    阮晚側過身子在桌上撐住下巴:“行啊,那就跪本官吧,本官恕你無罪。”

    一定要將咄咄逼人這個事情發揚光大。

    阮符月表情在臉上僵住,按理阮晚見了梨曲,肯定會想帶走梨曲,就是有求於他,而且剛剛他在這裏等了這麼久,肯定就是要讓自己答應,但他還這麼囂張是怎麼回事?

    看了一眼六叔確定之前是不是讓阮晚去了廢人居。

    六叔意識到主子的疑問,忙不迭點頭,他沒想到會這樣啊,明明阮晚進去之後沒多久就聽到慘叫跟哭聲了。

    這邊主僕倆納悶的時候,阮晚“咚”一聲把茶杯頓在桌子上:“本官還受不起阮家主一拜了?”語氣裡多了些狠戾,更多的卻是戲謔。

    阮晚的身份確實能壓制住他,若不是因為有梨曲在手裏,阮符月還真不能把他怎樣。

    阮晚能跟他半真半假開玩笑似得,他若是真的當成開玩笑,那如果阮晚翻臉不認人了,他更吃罪不起。

    脫身離開椅子,一撩衣拜跪在地上,向阮晚磕了個頭:“阮某知錯,請大人贖罪。”

    阮符月跪的很草率,本就是個象徵意義的形式,這年頭誰的膝蓋硬?跪一下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也算划得來的買賣,況且阮晚只是因為昨天廢人居的事情和今早的遲到爲了羞辱他,若目的達到了自然會得意,他一得意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豈不是方便更多。

    阮晚一捋頭髮:“其實爺是不願意你跪的,你也知道,爺這個人脾氣好,不喜歡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阮符月被六叔扶起來,嘴上還陪笑說道是是是。

    羞辱算什麼,他今日定能將新仇舊恨百倍奉還,阮符月眼睛裏閃過兇光。

    遞給六叔一個眼色,後者急忙端茶給阮晚添上:“阮大人消消火,不打緊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這手故意一滑,茶水灑了阮晚滿身,六叔趕緊跪下啪啪啪扇自己耳光:“奴才的不是,奴才的不是,請阮大人原諒。”

    阮晚幽幽看了阮符月一眼,這個賤人想搞什麼么蛾子,他就是死也不能聽這個賤人的。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