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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阮半仙算命

    公子無觴沒聽見阮晚回答,伸手:“拿來。”意思是要阮晚把那個象牙藍寶石吊墜拿來。

    阮晚黑線,把吊墜揣懷裏:“吃醋就吃醋,糟蹋東西幹什麼,敗家玩意。”有時間一定要整改整改老妖精敗家這毛病。

    公子無觴滯住,吃醋?隨及又更堅決地伸手,對,吃醋就吃醋,本就不該讓他和那個韓灼親近,每回韓灼都送東西給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爲了他好。

    無觴聖人一臉正經的模樣,像是在說,我不是爲了自己,我是爲了你好,快點把東西給我。

    阮晚噗嗤就笑了,老妖精可愛起來是真的可愛啊。

    公子無觴保持了一會兒姿勢,末了還是低頭嘆氣:“若早知道和你這沒心肝的小無賴有這造化,當初怎會放你走,不如把你關在房裏日日看著也是好。”命啊都是命,當初他自己死都不肯信,還自己說服自己不會看上阮晚這種貨色。

    造化弄人啊。

    阮晚臉色黑得可以跟茅坑裏的某物比了,怎麼覺得老妖精有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

    “你是不是還想學學非主流們,弄根鐵鏈把我鎖在床上,囚禁play?然後每天抱著我什麼要求都滿足我就是不讓我離開你,恰好我就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求求你放過我?”說著說著聲音都拔尖了,阮晚把自己都說笑了,

    公子無觴無語地捏住他的臉頰:“整日腦子裏想些什麼,還替我把法子都想好了?”

    阮晚被掐住臉,嘰裡呱啦叫幾聲,大喊:“老妖精你不能關老子,我拉屎怎麼辦!”

    這是困擾阮晚多年的問題,那些什麼被囚禁的,什麼一個屋子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鐵鏈和一個窗戶,這種情況拉屎撒尿怎麼辦?

    公子無觴沒有想到阮晚的腦回路這麼清奇,破天荒地呃了一聲。

    阮晚又開始唸叨:“你敢關老子,老子就在你床上拉屎還不告訴你!等晚上老子色誘你讓你躺在屎上面!”

    說完自己先噁心了一把,公子無觴揉揉他的頭髮:“不,你本就是我的,關你做什麼。”

    喲喲喲,彷彿剛剛吃醋吃得昏天黑地的不是他一樣?

    “行啊,老子明天就找個漂亮妹妹。”

    公子無觴皺眉,握住阮晚的手:“走了,回去了。”時辰差不多了,該過去了。

    阮晚哈了一聲:“怎麼啦,老子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老妖精就是小心眼,罵不得打不得的。

    後者淡淡的,似有妥協:“過幾日講完座我就走了,你現在同我吵了,我走時可別後悔。”

    阮晚語塞,這口氣還真囂張,沒他不行了還?不要臉的老東西,整天真把自己當回事。

    十指交扣,阮晚低頭踢著一顆小石子,嗯..沒他不行。

    殿門口,阮晚似乎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大殿裡面也太安靜了,不可能啊,他都走了,怎麼還熱鬧不起來。

    進殿,一片人跪在地上,阮晚刻意觀察,厚玉和沈素凰走了,剩的都是大將軍王一派的人了?

    不對啊,他是不是也要去跪著湊個數,阮晚想著,阮符月跪在排頭,跟不少人一起回頭看向阮晚和公子無觴。

    阮晚眉毛一挑,喲?你跪第一排還很驕傲是吧。

    不過老烏龜終於進入這個什麼狗屁壽宴的主題了,他真正的目的是要集齊所有支援他的人,然後準備好了造反吧。

    公子無觴讓他扶著上位坐下,軒蒼骨陰沉了一晚上,終於開口了:“聖人回來了,今日諸位大人都在,不若讓聖人為本王的前程卜一卦?”這口吻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公子無觴不語,阮晚卻先氣了:“大將軍王,您也知道天命這東西要順其自然,您這般想預知未來,是有什麼事情讓您不自信嗎。”

    這話硬生生堵得軒蒼骨說不出話,本想逼公子無觴當著所有人為他卜卦,如今倒被阮晚說成心虛了。

    阮晚接著又開始說道:“還有啊大將軍王,有求於人的態度可不是你這樣的,你可不是拜託家師,你拜託的是天呢。”煞有其事地說道。

    下面跪的人不少竊竊私語,軒蒼骨面上再掛不住,站起身朝公子無觴弓腰行禮:“請聖人卜卦。”

    公子無觴把玩腰間的墨綠斷玉,淺笑不語,似乎阮晚說的就是他想說的,厚玉伺候他十幾年也不見這樣的默契。

    阮晚繼而道:“不若這樣吧,下官師承無觴聖人,也知些皮毛,大將軍王對自己的前程若胸有成竹,那下官這點皮毛不也夠了?”

    本已經定好的局面生生被阮晚這麼一鬧折返成這樣。

    軒蒼骨想拒絕,但豈不是又給了阮晚說他心虛的機會?

    無奈之際,軒蒼骨妥協:“那便勞煩阮大人。”若公子無觴說什麼他不能反駁,但阮晚他還是能壓制。

    命人端上公子無觴的龜甲龜骨,阮晚根本不知道這玩意怎麼玩。

    煞有其事走下去,公子無觴還是不說話,預設阮晚所有的行徑。

    阮晚笑眯眯地站在托盤面前,一手捧起龜甲,一手捏了幾塊龜骨,扔進龜甲就開始搖骰子一般,使勁甩啊甩。

    公子無觴自卜第一卦起便用的這幅用具,以至於那日進宮,軒蒼骨就命人以看護的名義將龜骨置在宮內,實為軟禁。

    公子無觴倒是無所謂,這些物件用的年頭久了,只多些默契,真正重要的是卜卦的人。

    阮晚搖夠了,一甩全部傾倒在托盤裡,反正也看不懂,阮晚故作深沉地嘖嘖兩聲,一臉沉重,隨手撥弄了幾下龜骨:“唉。”

    隨著阮晚這一聲嘆氣,所有人的神經都繃緊了,連軒蒼骨都屏住了呼吸。

    阮晚抬頭看向軒蒼骨,搖搖頭:“看不懂。”

    整個大殿裡有不少人因為緩不過氣劇烈咳嗽起來。

    看不懂?那你剛剛卜什麼。

    軒蒼骨厲聲道:“阮侍郎!若你不會,何必逞能?如今竟拿本王兒戲了。”

    阮晚笑嘻嘻的:“哎呀,糟蹋了大將軍王是下官的不是,不過,下官哪裏知道大將軍王的前途那麼不簡單,您知道的,下官不是說過嗎,什麼人穿什麼衣裳,什麼馬配什麼鞍。”眼珠一轉看了眼江海棠:“這不是覺得替您卜卦下官就綽綽有餘了嗎,誰知道大將軍王看似平凡的外表下有這麼不得了的前程。”

    咳嗽的聲音更多了,不少是被自己口水嗆到的。

    糟蹋了大將軍王?刑部侍郎也是真敢說。

    這不是在告訴大將軍王,他配不上無觴聖人卜卦嗎。

    江海棠捏緊了拳頭,按下本想站起的阮符月,此刻公子無觴在這裏,絕不能公然與阮晚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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