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阮符月
阮晚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他本來想搞點甜甜的事情,結果公子無觴這麼一淡定,反而尷尬了。
使勁抽回自己的斷玉:“你,現在說好開心好驚喜,跟老子談戀愛簡直你的畢生榮幸。”驕橫的揚起下巴,只差用手指指人了。
公子無觴將自己的斷玉放下,任由它在腰間晃來晃去,流蘇盪出好看的弧度。
“倒是疏忽了,會補上的。”不禁柔魅的語調裡涌滿的都是愉悅。
“啊?補上什麼。”阮晚神經大條地問了一句。
後者只是笑,眸子都是溫柔地彎著,動人得緊。
定情這件事他們倆沒有正式的搞過,甚至談戀愛都是稀裏糊塗就談了,如今阮晚先表態了,公子無觴自然是高興的。
這麼一個美豔的人在面前撩自己,阮晚乾咳了幾下想掩飾自己的侷促:“明天記得穿啊,出去顯擺顯擺,咱倆談戀愛了。”
剛說完這句話,老妖精就握住了自己的手,阮晚急忙大喊:“等一下!不許親,硬了就不好說了。”開玩笑,他作為一個正常男人說這種話老妖精還聽不明白?
公子無觴不語,只是低頭在他手背輕啄了一口:“那豈不是正好?”戲謔地調笑,他就是喜歡看這小狸貓臉紅耳赤的模樣。
阮晚白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像我這種強搶良家婦女的惡毒官員,你跟我扯上關係豈不是很丟臉。”故意提起之前的事情,表達公子無觴居然沒幫自己的不滿。
屁股一疼,公子無觴居然掐他屁股!
“小流氓胚子,知道丟了為師的臉,還不聽話?”
磨牙咯吱咯吱響,捂著屁股揉了:“不要臉的東西。”一甩袖子爬上床要睡覺。
公子無觴也上榻哄著哄著。
軒蒼骨壽宴在皇宮舉辦大型宴會的殿裡舉行,這樣的越權讓阮晚咂舌,但更囂張的阮晚也是領教過了。
阮晚像是迎賓小姐似的,他要提前進宮監督開宴,又開始陸續迎接來的官員和江湖大家代表人。
每一個人,蘇希在旁邊看了賀禮貼,小聲告訴他來者是誰,笑呵呵地迎上去,哪個哪個大人好,這個這個公子好,有心了有心了,承蒙錯愛承蒙錯愛。
公子無觴本來想巴巴跟著上來,結果阮晚躥上馬車就跑了,蘇希在後麵苦哈哈的賠不是,倒還受了公子無觴的臉色。
阮晚迎了許澤纓,許樂揚跟在後麵,冷哼了一聲連個正眼都不給阮晚。
許澤纓在低著頭顫巍巍寫名字,許樂揚在後麵趾高氣昂的。
許澤纓磨磨蹭蹭,後面的人也迎了上來。
蘇希小聲地在後麵說了句:“阮家阮符月來了,爺。”
阮符月這三個字說了出來,阮晚腦袋裏那根弦就崩了。
阮家?!阮晚眼睛瞪大了。
抬頭。
迎面走來的是朝氣蓬勃的阮家家主,帶著阮家的走狗,步伐矯健,容光煥發。
一襲華服,身後是四個小廝,金冠束髮,面帶榮膺。
見到阮晚,笑意陰邪,阮晚汗毛都快立起來了,莫名的驚恐。
這是這個身體殘留的條件反射。
就像是巴普洛夫的狗,每次按響食鈴就會分泌唾液,阮晚感覺那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恐懼。
蘇希在後麵提醒他該回神了,阮晚才官方禮貌地笑著拱手打禮:“阮家主安好,請進。”
死都沒想到,跟阮家的人每次見面都這麼刺激,江海棠那次,和阮符月這次,怎麼也沒想過是在這種場合。
許澤纓跟帕金森似的還在寫賀帖,阮符月就站在阮晚面前,二人隔了個桌子:“阮大人有禮,一介草民擔待不起”抱著手倨傲地樣子倒不像擔待不起。
桃花眼彎彎的滿是笑意:“擔待不起就不擔,可別勉強了,既然阮家主這般有禮,那就快快施禮吧。”阮晚的快樂源泉就是堵這種冠冕堂皇話。
阮符月沒有料到阮晚會這樣說,僵持了幾秒,理袖打禮:“草民阮符月見過阮大人。”姿勢敷衍,但也應該足夠了。
阮晚眉毛一挑,喲呵,能屈能伸啊:“草民與朝廷命官之間就差了一句見過?阮家主這是在敷衍本官吶。”拉足了官腔,討嫌得緊。
他本就這樣想的,就算現在他狗腿笑呵呵地伺候阮符月,上回江海棠的事兒回去跟他講了,他再怎麼低聲下氣也沒用不是?遲早鬧起來的事兒,不如現在乾脆利落些。
許樂揚在前面,厭惡地看了眼阮晚囂張的嘴臉,轉頭不願意看他。
阮晚沒工夫管這個神氣的花公雞,一直等著阮符月的表示。
阮符月和阮晚對視了一會:“阮大人乃朝廷命官,又貴為無觴聖人門徒,草民實該行大禮。”一掀衣襬,跪在地上叩首行禮。
這個臺階下給自己找的不錯啊,不是因為阮晚說的他才跪,而是考慮到他的官位,又考慮他跟公子無觴的關係,他跪的是他的身份,不是他。
阮符月行完禮,讓後面的人扶他起來了:“阮大人功成名遂,不知家出何門?”這話問出來,便是在給阮晚下套了。
其實阮晚就是阮家二公子的事情眾人心裏都清楚,只是對外,阮家二公子已暴斃,公子無觴不會不知道此事,既然他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所以眾人只當不知道,裝作不聞底下不問。
阮符月問阮晚家出何門,阮晚若是說了自己是阮家,就解釋不清楚暴斃的事情了,若說不是,阮符月要是反咬他一口說他忘恩負義大逆不道,就gg了。
阮晚負手張揚地笑:“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就算阮家主不是英雄人物,也該騙騙自己,哪怕東施效顰也要學點像的你說是不是?”言罷,又格外惋惜似得嘖嘖幾聲:“阮家主不用太謝謝本官賜教你,就算您想巴結本官,也要顧及後面各位大人還在等著呢。”
前面許澤纓走了,阮符月帶的小廝在寫賀貼,阮晚這番話說的四個小廝都快為阮符月抱不平了,阮符月卻無謂地擺擺手:“多謝阮大人。”帶著人朝內殿便走了。
臥薪嚐膽呢嗎?這小子估計都想砍死自己了,還這麼淡定,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