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般情侶都這樣
不過阮晚更佩服的還是公子無觴的記性,居然知道這麼多秘密,還能忍住不說出來。
這種人心機太重了不能跟他玩。
掐了把公子無觴的臉:“你說明兒他壽宴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然後怪到我身上。”根據軒蒼骨老烏龜的不要臉行事作風,說不定還真能做出這種事。
後者也思考了一會阮晚這個問題:“不會,那夜他知道是你,再者,這個壽宴他有所求,不願起什麼波瀾。”軒蒼骨有求於他,肯定不會明面上給阮晚什麼難堪,而且又是他自己的壽宴,如果只是想教訓阮晚亂了自己的宴會,倒是不值當了。
阮晚伸了個懶腰,打量了公子無觴一會兒:“我說寶貝兒啊,你怎麼都沒什麼衣裳穿。”
就道袍和幾件素淨衣裳,換著洗換著穿,穿舊了再裁製新衣,在日常生活方面,老妖精一向只求簡潔方便。
在阮晚看來就跟自己的曾祖父生活方式差不多,有錢不花,吃喝玩樂他都不講究,就像無慾無求的和尚似的。
但這種性子也是難見的。
不說好歹,不論虛實,不管身處何處,所得之物是頂好還是極差,他都能淡然接受。
公子無觴也像是剛意識到衣服的問題:“穿著便好,要那麼多作甚。”不過晚兒倒是喜歡錦衣華服的,俗氣得緊。
阮晚覺得這老妖精爛泥扶不上牆,嫌棄地開口:“人靠衣裳馬靠鞍,外表也很重要的。”話鋒一轉:“不過也沒事,你這樣的,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公子無觴聽了,仍是淡淡的:“若為龍,雲泥皆踏。”若是龍,在泥沼和雲巔也是龍,何必糾結於這些瑣碎小事。
“得嘞,您這意思是金子到哪兒都發光唄?”不得不說,總是罵他死變態死變態,但這老妖精三觀太正了,每次跟他吵他都站在道德制高點。
公子無觴不理他,阮晚賊兮兮地湊過去:“當然,你就是那塊被大糞包住的金子,總有一天你會閃閃發光的。”
懶得跟他碎嘴皮子,公子無觴想解了緞帶看書,但被阮晚按住了手。
“誒誒誒誒,別動啊,爺還要給你個驚喜呢。”
“嗯?晚兒又要胡鬧了?”驚喜?跟阮晚呆著的每一天都要提防各種各樣的驚喜。
阮晚放開手:“什麼叫做胡鬧,我都是有理有據的鬧,不要動,站起來。”
公子無觴背對床榻站起來,阮晚跟他面對面,耳邊似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公子無觴正在對應這是哪種聲響。
衣釦牽動,外袍被勾開,中衣裏衣相繼散開,公子無觴不動,笑意越來越深:“小流氓。”
阮晚哼了一聲瞪著衣衫凌亂的美人,不就是換個衣服嗎,思想骯髒成這樣,不知道那腦子裏塞了多少黃色廢料。
“我找人給你做的衣裳,上回你穿的那個好看,但是被爺吐髒了,特地給你找了裁縫做的。”還以為真有小說裡面說的那麼神,只要銀子足,就能讓好幾個繡娘連夜趕工做個十件八件,誰知道他弄好了圖紙,送去裁縫那裏的時候,人家眼珠一斜,不讓講價就算了,做一件時間都勉強能夠,愛做不做不做拉倒。
阮晚氣得想給那老裁縫兩拳,但畢竟人家手藝人,靠這個吃飯,自己又有求於他,還得賠笑臉。
說好的只要當官就可以橫行霸道呢。
“玄色衣裳倒好,是牡丹麼?”公子無觴輕笑,展開手讓阮晚替自己更衣。
公子無觴穿黑色簡直是在騙他的鼻血,那氣質,嘶。
阮晚把剛剛抖出來的新衣裳往公子無觴身上套,儘量忽視手下白生生的皮肉。
“晚兒在想什麼。”妖精魅惑的聲音在耳邊撩動。
阮晚幫他把裏衣繫好,這衣裳的料子是濾水繡,滑順生溫而有水流動的光澤,觸感極佳,可隔著這層薄薄的裏衣,阮晚覺得衣底的肌膚更為滑膩,鼻子熱乎乎的,他該不會要流鼻血了吧。
在心裏頭抽了自己兩耳光:“想搞你啊,還能想什麼,爺就想借著幫你換衣服非禮非禮你。”眯著眼嘚瑟地說著下流話。
“那還穿什麼。”這是公子無觴非常認真的詢問,就跟問他書裡這句話寫的什麼一模一樣,他問阮晚,既然要搞,還穿什麼衣服呢。
在不要臉這一方面,阮晚覺得又敗下鎮來,替他穿上領口繡花的中衣,再穿衣襬袖口繡著銀線牡丹的外衣,束上同爲牡丹繡紋的腰帶,最後籠上一層薄紗大袖,衣襬彷彿有牡丹怒放盛開,整套衣服都是黑色的底子,銀色的繡紋,極為簡單,也極為繁瑣,暗紋與銀線交相輝映,煞為華美。
阮晚將他拉到鏡子前面,扯了他的緞帶,抓順他及腰的白髮。
“我覺得不錯,今晚來我房間聊一下。”邪氣地咧嘴笑,桃花眼裏滿是驚豔。
美人美人,果然在骨不在皮,這裏的裁縫做牡丹的紋路多為雍容華貴之態,但穿在公子無觴身上,這牡丹彷彿也有了他的靈氣,沾了他的光華,一擺一動之間盡態極妍。
公子無觴的身段算是高的,但總是有一種病態的羸弱瘦削,阮晚最見不得他病懨懨的模樣,捏了一把他的臉頰:“怎麼,不來?爺讓你來是看得起你。”
後者被擰了臉,不惱,而是緩慢牽了個笑,嫵媚,盈滿勾魂,鳳眸微睨華光流轉,嬌嗔似的瞥了阮晚一眼:“來。”唇瓣啟開,阮晚看得仔細,似乎可以看見他的舌尖藏在幽深的地方,不去看面前這個蠱惑人心的妖精,阮晚覺得有點口乾舌燥。
從一邊的桌子裡摸了塊拴著流蘇的什麼東西,給他系在腰帶上。
這是一塊墨綠色斷玉,不規則的裂口還很新,被流蘇串上,不難看出原來的形狀。
公子無觴捻著腰帶上的斷玉,鳳眸含笑將手伸進阮晚外袍底下,也捻出一塊墨綠斷玉,閤中一湊。
兩塊斷玉的裂口完美合攏,是一塊二龍搶珠的玉件,折成兩塊,墜在下面的流蘇還用玉珠箍成三股。
阮晚臊得慌,幹這種肉麻事的時候倒不覺得,現在被逮住正著,臉皮再厚還是透著紅。
“我就隨便弄弄,你記得把衣裳錢給我,挺貴的你知道我沒錢。”爲了緩解自己的緊張不知道說些什麼。
公子無觴一直靜默地注視他,漂亮的眼睛裏盪漾的滿是溫柔。
被這小狸貓一攪,心裏頭就化成了一汪水,怎麼能這般討人喜歡。
阮晚被盯得臉皮子更紅,嘴硬地嚷嚷:“不是說情侶談戀愛就要幹這種肉麻事情嗎,我都跟你情侶掛件了你還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