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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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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陸大人摳摳鼻屎吧

    阮晚離開房間的背影讓蘇希有些心疼,總是管他叫爺,被他的伶牙俐齒氣得跳腳,但是他忘了,這是個孩子啊。

    無論年歲還是心稚,都還是個孩子啊,若不是因為他的一時善念,怎麼會有這些事呢。

    蘇希無奈地笑笑,主子吩咐要養傷,奴才自然就要遵命,端了旁邊桌上青湖熬的已經冷掉的藥,仰頭一飲而盡。

    苦澀還在嘴裏輾轉,蘇希捲起舌尖儘量躲避苦味,青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總覺得他絕非善類,但他每次又並無惡意。

    嘆口氣,蘇希躺在床上。

    一連幾日,整個侍郎府因為胡云的事情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偏生阮晚半點感覺都沒有,藉着公子無觴的名頭不去早朝,每天吃嘛嘛香,自在逍遙地打麻將。

    公子無觴好幾次想去他房裏找他,只要公子無觴前腳進屋,他後腳就躥出去,公子無觴有幾回想拉住他,都被拼死拼活地甩開手,半句話也不說,冷冰冰的。

    無觴聖人算是切身體會冷戰的冷字了,阮晚不見,他也不去擾,每日讓丫鬟扶到院裏,在牡丹花間散散步,在池子邊喂喂魚。

    阮晚翹著腳一邊啃黎一邊看書,這些什麼心法他看了好幾遍,有什麼屁用麼,背下來又不能學會內功,蘇希給他說要仔細體會,用心去感受,用心去領悟。

    後者覺得有些變態,並認真告訴蘇希真正用來感受領悟的器官是腦袋,於是蘇希不再指導他,意思是讓他用腦袋去好好看書。

    合上書,阮晚後腦勺磕在太師椅靠背上。

    下人快步進來:“主子,大將軍王有請。”

    阮晚把書往桌上一丟,請?看來問題不大,軒蒼骨的心思他這回算是摸對了,沒讓人押他,這老烏龜的套路越來越清奇了啊。

    撣了撣衣裳:“愣著做什麼,去給爺擺弄好出門的東西啊。”神氣地揹着手往外大步走。

    蘇希傷還沒好,況且是去軒蒼骨府裡,阮晚讓他留在家養傷了,今兒又不是他的主場,小事小事。

    大將軍王府。

    阮晚進了偏廳就看見個不太喜歡的人,江海棠坐在偏廳,今兒的事兒難道要讓這個女人插手?

    江海棠依舊帶著面紗,見阮晚來了,手裏的茶朝阮晚的方向一潑:“晦氣。”

    嘿喲,你個毀容醜娘兒們要惹事兒是吧。

    阮晚齜牙一笑:“那可不,爺知道今兒晦氣,出門看了黃曆,爺今兒要受驚呢,出門前還不知道青天白日受什麼驚,如今知道了,見了母夜叉,能不驚嗎。”去年的隔夜飯都要被你嚇吐了,還好意思說晦氣呢?

    江海棠一拍案几,不,她不能惱,若她發作,這小畜生豈不是要說她對號入座了?冷冰冰地哼笑,不再搭理阮晚。

    進了正廳,軒蒼骨高坐自己的位上,左下是個兩鬢微白的老人,緊挨著的是個公子打扮的青年,便是陸覆資和他的二公子陸琦了。

    阮晚打了個閒禮,坐在右下。

    軒蒼骨未語,陸覆資先聲奪人了:“阮侍郎安好,阮侍郎可與犬子相識?”

    阮晚想翹二郎腿,覺得這個場合還是不太雅觀,忍住了:“素未謀面。”不認識這個小犢子,不代表其他人不認識,調笑地眼色落在陸琦身上。

    賊眉鼠眼說不上,但這個小子看起來就是讓人不舒服,總有些人長得與生俱來的討嫌。

    陸覆資老臉上是慣有的官腔樣子:“阮大人既然與犬子素未謀面,為何造謠污衊犬子清譽?”

    阮晚的視線從陸琦身上挪開,陸琦被阮晚看得兩肩內聳,躲躲閃閃不敢看阮晚。

    阮晚把著椅子扶手:“既然本官與他素未謀面,污衊他作甚?”將這話原封不動地甩給陸覆資。

    後者今日該是打定主意不讓他脫身:“阮侍郎的目的,只有自己知曉,只是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阮大人何必做呢。”

    “陸大人此言差矣啊,本官不是同大將軍王說了,這不是楊利同本官說的,陸二少賞下來的婦人,難不成陸大人買個婦人還要查查自己的綠帽子不成?”

    這話難聽,陸琦的臉色越來越緊張,軒蒼骨則是因為那句綠帽子有些薄怒,舒了口氣,仍舊是安靜聽著兩人爭論。

    “阮大人,楊利已死,你怕是比本官更清楚。”陸覆資的聲音帶著老人的狡猾。

    阮晚呆了會兒,楊利死了?

    是誰把事情做的這麼幹淨,胡云啞了,楊利死了,楊利在這一行算是小有名氣的,有權有勢說不上,左右逢源那是肯定的。

    隨及又笑:“陸侍郎,你我官居同職,又都為大將軍王效命,今日你擠兌本官,可是要讓本官多心的啊。”

    這話頗為沒頭沒腦,陸覆資還在考慮怎麼回答。

    阮晚又開口了:“偏偏你陸二少玩女人玩出事了,本官替你這侄子輩兒的混賬擦屁股,你倒搞出人命了”對著陸琦不鹹不淡說了這話,眼珠一轉看向陸覆資:“陸大人該摳摳鼻屎了,塞著鼻子了張嘴喘氣怎麼說出來的話都不經過思量呢?”

    軒蒼骨沉默了很久,終於說話了:“本王已徹查陸家,家眷奴僕,無一遺漏,陸家與此事無關,阮大人...”

    “大將軍王,陸大人忠心耿耿替您效忠與此事無關,陸二少,你呢。”熠耀的桃花眼含著冷光,逼視著陸琦。

    後者雙腿不自覺發抖,牙齒細微打著架,一副怕極了的模樣,阮晚還在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有小兒麻痹症,怎麼跟個傻子似得抽來抽去。

    陸覆資小聲斥責了陸琦一聲,朝軒蒼骨打禮:“大將軍王,下官對大將軍王絕無二心,琦兒也定為大將軍王效盡犬馬之勞。”

    哈,你要保住你的兒子啊?那就好辦了。

    阮晚睨了眼抖得跟篩糠似的陸琦,又看了眼義憤填膺的陸覆資。

    這個陸琦還真是會演呢,老子是這一派的人,兒子是另一派的人,這還真是熱鬧,有的是好戲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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