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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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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酒醒

    阮晚有了自己的意識的時候,頭痛得跟被大棒子敲爛了似的,他昨晚上是蹦了個生死迪嗎?

    拍拍腦門,睜開眼,看了半天周圍才恢復意識,哦,蹦個屁。

    “蘇妹,蘇妹,蘇妹,我渴了。”

    蘇希恨眉恨眼地進屋,哐地倒杯水,看阮晚咕嚕咕嚕喝下去了:“你自己捅的簍子,自己解決。”

    阮晚伸伸懶腰,隨意穿了鞋子披好外袍,推門出去:“什麼事啊,今天的早朝請假了沒啊,這都中午了吧,有沒有飯,餓了。”被陽光曬得眯眼,昨晚上這是喝了多少。

    蘇希冷冷哼了聲,腦子被酒泡壞了就自己想辦法:“有啊,在正堂,去吧,飯都做好了。”看自己家爺吃癟應該是很爽的事情。

    阮晚深呼吸了幾下,幾步跳上正堂門口的階梯。

    “爺昨晚上喝多了,又唱又跳,還要脫衣服光著身子跟各位大人談兄論弟呢。”蘇希卡準了時間,在阮晚手摸到門板時不急不緩說完了這段話。

    推門的手已經收不回來,門咯吱一推,阮晚下意識的腿軟也收不回來,嘭就跪在了地上,推門下跪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蘇希噗的就笑了,爺你有必要這麼慫?

    膝蓋跪得悶響,正堂內,平日裏用飯的大圓桌坐滿了人,各帶笑意看向跪在地上的阮晚。

    眾人也沒有意識到阮晚這樣,韓灼憋著笑意:“阮大人不必行此大禮。”

    阮晚扣着門板的手還沒撒開,跪在地上尷尬得要死。

    “沒..酒還沒醒,腿軟著,誒,蘇希啊,扶..扶我去喝點茶醒醒酒。”他孃的蘇希這是要搞死他嗎。

    蘇希站在門外,悠閒得很:“爺,屋裏有茶,這菜都沒傳完,您正好喝了茶用飯吧,來,奴才扶您進去。”說罷很是諂媚地扶起阮晚往屋裏送。

    阮晚想後退,被拽著胳膊暴力按在背對門口的位置上:“爺,慢用,奴才告退。”蘇希剛一閃出門,把門關好就趴在門縫偷聽。

    阮晚腿都軟得要死,揭茶蓋的手都顫得把茶碗磕得噠噠噠響,心裏已經把蘇希捅死了八百次,這個吃裏扒外的賤人。

    韓灼妖冶的唇角翹起,弧度煞是好看:“阮大人酒醒了?”狐眸裡的玩味愈積愈濃。

    阮晚一口氣把茶喝了個乾淨,拿筷子的手抖個不停,這屋子裏的美人各有千秋的,他都沒心思看了,不知道昨晚上說了什麼狗屁話,聽蘇希這麼一說,他慌得一批。

    “醒了..應該醒了吧。”他也不知道這個酒到底該不該醒。

    厚玉夾了菜在阮晚碟子裡:“晚兒昨日醉酒,對身子不好,吃些東西,不然難受。”謙和的笑容。

    阮晚難看地笑了下:“那個..各位大人怎麼在下官府裡。”

    安靜,沒人說話。

    阮晚又尬笑了下:“沒事沒事,蓬蓽生輝,各位大人能來簡直是下官的榮幸。”

    嬌笑聲從旁邊傳來,韓灼用筷子撥弄碗裡的魚肉:“阮大人,您昨日的歡脫哪兒去了。”

    阮晚現在很想拍門衝出去:“我..下官一向都很歡脫。”

    他現在還不想死,真的不想,他還年輕啊。

    公子無觴把玩一縷髮絲,霜雪之姿不減,平添幾分旖旎豔色:“是啊,載歌載舞,甚為歡脫。”

    言罷,一彈髮絲摔回肩頭:“什麼叫做白毛老瞎子,陰溝?”

    阮晚還在組織語言,厚玉就溫雅地接話:“什麼叫做聖母婊?笑面虎?”

    “我..”阮晚語塞。

    “高嶺之花?”沈素凰帶有涼意的嗓音。

    “那個..”阮晚開始咬手指。

    韓灼最為激動:“本官替你尋了那麼多奇珍異寶,你罵本官心理變態?!”玉色的臉龐被氣得泛紅。

    阮晚咳了幾聲,他怎麼知道兩杯馬尿下去,他就把這些心裏話抖出來了。

    “我是大將軍王的人..”弱弱地說出這句話,平日裏的詞一句都不敢說。

    公子無觴淺色的唇瓣微啟:“晚兒真是好手段,在那頭用為師的名,在這頭用大將軍王的名。”

    阮晚低頭繼續咬手指:“我..”

    蘇希開門,讓外頭的侍女上菜。

    趁這時間段阮晚想好了對策,死死抓緊了衣裳:“這樣吧,各位也不像小氣的人,師父您善解人意。”實則善解人衣。

    “師兄你溫文爾雅。”實則虛偽狹隘。

    “韓大人又高風亮節。”實則蛇蠍心腸。

    “沈大人善良敦厚。”實則裝模作樣。

    把所有心裏會吹的四字詞吹完了,阮晚小心翼翼觀察了眾人的臉色。

    公子無觴輕聲慢語:“誰告訴你,為師善解人意?”

    心已經碎成渣渣,阮晚快哭出來:“我覺得,諸位應該大度一點。”

    說罷,竟是厚玉說話,纖纖玉指露出來搓了搓:“晚兒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嗯?”

    顯然是看上了軒蒼骨送到他府裡的東西。

    阮晚的心在滴血啊,低頭忍了半天,憋出一句:“五五。”

    “師父,厚玉看晚兒並沒有意識到錯誤。”厚玉似是無奈地向公子無觴說到。

    “三七。”阮晚已經快哭出來了。

    “師父..”

    “好了十,都是你們的,我一分不要好嗎。”

    他差點丟了命換來的東西,就被這兩杯酒搞沒了,戒酒,以後必須戒酒,滴酒不沾!

    蘇希進屋,低頭在阮晚耳邊說:“爺,胡云說胎動得厲害,想請大夫。”

    阮晚側頭:“叫人去請,人家大著肚子,這事還問,快去。”

    蘇希恨鐵不成鋼地恨了阮晚一眼。

    阮晚只當沒看見,一桌人安靜吃飯,氣氛詭異。

    平時阮晚吃飯沒個正形,腳踩板凳邊吃邊玩滿桌子飯粒,現在倒是端坐正直了腰板,細嚼慢嚥,小口小口滿是餐桌禮儀。

    吃完飯下人撤了碗盤,阮晚爲了緩解氣氛:“各位大人,宮裏沒事兒?”

    韓灼冷笑:“不是阮大人說,走了就是不給面子,阮大人威風八面,我等哪有這個膽。”

    阮晚拉近了韓灼:“你先去宮裏,晚上我來找你說事...”耳力好的人自然能聽見,韓灼半信半疑,礙著阮晚親自送到門口,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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