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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勾欄院這個梗

    “可是厚玉,我想跟你一樣,我想當官。”

    當公子無觴的徒弟雖然待遇挺不錯的,但是阮家不會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阮家,兵器大家,專供皇族,這仇要報,玉磯觀是管不了了,他得入朝!

    厚玉輕笑,摸了摸阮晚的額頭:“好啊,厚玉也正有此意。”

    朝堂無意,但如果是這個人陪著,似乎也,挺好的..

    厚玉走了,阮晚從厚玉那裏得知,兩日後腿腳就可以再落地行走,心嘆這內力真是個好東西,或許,他還真該學學那個禁術?

    窗前,冬雪壓在梅樹枝頭,公子無觴對著窗外,想來玉磯山外並非冬日,沒有梅香。

    聽了厚玉的轉述,公子無觴轉過身,含笑地拍拍厚玉肩頭:“厚玉,你以為,師父的卦象如何。”

    厚玉抬起頭:“師父神機妙算。”

    公子無觴心情似乎格外愉悅,掠過自家便出了門:“你自然不明白的。”

    阮晚在玉磯觀混吃等死了兩天,腿腳果然如厚玉所說,可以落地,在屋裏練習了幾次,準備出門。

    玉磯觀沒有別的衣服,只有道袍,按照厚玉的意思,他師父過兩天就要收他為徒,穿上道袍也無可厚非。

    其實,就算那老頭子不收自己,也必須賴在這裏,這是現下他唯一的出路,想要單槍匹馬挑戰阮家?夢呢。

    穿上道袍,今日的玉磯山似乎格外熱鬧。

    隱隱約約聽人討論是什麼送禮道賀,厚玉他師父過生日嗎?過生日這套就是麻煩。

    穿上鞋走到八角亭,之前長榻被撤了下去,換成一張八仙桌,擺滿瓜果茶水一類。

    阮晚從八角亭看見自己房門前的厚玉,叫了一聲朝轉過身的厚玉揮揮手。

    阮晚漫不經心地翹著二郎腿:“來送禮的人很多啊,是送給我的嗎。”

    厚玉語塞,哪有問得這麼直白的:“自然是的,師父除了厚玉,還未收過別的徒弟。”

    衣袖突然被阮晚抓住,厚玉看著那雙桃花眼撲朔撲朔:“那,同門師兄弟能不能亂來。”

    他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古時候有些男人龍陽之好,這男人騷起來,果然沒女人什麼事了。

    好不容易解救下衣袖:“晚兒,胡鬧..”

    倆人鬧得好好的,阮晚不經意瞟了一眼亭外,臉色突然變臭。

    公子無觴緩緩踱步走來,雪花落在他的發間,衣上也不顯色,彷彿他就從冰雪中走來,衣襬嫋嫋,連寒風也為他柔順了幾分。

    阮晚沒好臉色的嗤了一聲,拉低了厚玉,用說悄悄話的模樣大聲說著:“這種人,就該被賣去勾欄院。”

    厚玉眼睛睜得老大,顯然公子無觴也聽到這句話了,停住了腳步,厚玉連忙跪下:“師父,晚兒胡鬧,莫要氣著了,還請師父莫要重罰。”

    莫要重罰?那就是要罰了?阮晚暗唾。

    阮晚覺得自己好像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巴:“這是你師父?”

    這死瞎子怎麼看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啊。

    厚玉依舊是跪著,勾欄院這樣的詞,對師父來說...太為..“自是厚玉的師父。”那語氣裡滿滿都是崇拜。

    阮晚覺得自己闖禍了,可是誰知道這個少年白死瞎子就是自己想的那個老頭?再說,厚玉也十八九歲了,這,這不和邏輯啊。

    公子無觴走入了亭子,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壓迫感卻越來越盛。

    阮晚乾脆也一屁股坐下,無辜地說著:“其實我剛剛說的是厚玉,這種人就該賣到勾欄院去。”

    厚玉:“.....”滿臉驚奇的看著阮晚胡說八道。

    公子無觴也像是消化了一會這話:“哦?本尊的得意門徒,該賣到勾欄院去?”

    那桃花眼一彎,沒有一點驚慌,倒是多了幾分戲謔:“這就是你不懂了,爺這是想讓他去歷練,正因為是公子無觴的徒弟,更該去險惡的地方好好歷練,纔不至於敗壞了玉磯山的名聲。”

    厚玉緊張得快要哭出來了,晚兒啊你這是作死啊,爺什麼爺啊,這話分明就是拐着彎罵師父呢。

    公子無觴也默了片刻,他到底該說勾欄院不是險惡之地,還是該說厚玉不用歷練呢。

    “若是隻會逞口舌之快,公子恐怕...?”

    “就事論事而已,你怎麼這麼小氣。”

    阮晚倒是眯著眼睛笑得開心,伸手在緞帶前揮來揮去,像是試探公子無觴是不是真的看不見,這瞎子還真是不討喜。

    “阮公子想來管不住自己的手。”清冷的聲音裡多少有些不耐煩。

    “是啊是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您這樣的美人。”

    美人誰不想摸?都送到手邊了他還要裝柳下惠嗎。

    厚玉終於忍不住,站起身從茶盤裏布了兩個茶杯,給公子無觴倒了一杯放在面前的桌上:“晚兒不懂事,師父喝茶。”

    給阮晚倒了一杯直接送倒他嘴邊,溫軟的眸子滿是警告,對著他啞語作出口型“閉嘴”

    茶水直接灌進嘴裏,阮晚趕緊嚥了下去,想拍開厚玉的手,思索了一秒還是猥瑣地摸了一下面前的手,嗯,觸感極好。

    已經被阮晚嚇得不輕的厚玉忽略了他吃豆腐的小動作,只想著快點堵住這張嘴。

    公子無觴並沒有喝茶,側過頭,似是在看阮晚:“你還不曾報答我。”

    阮晚已經被厚玉灌了好幾杯茶水,嗝的打了一個飽嗝,纔想起自己之前在林子裡說過,會報答救了他的人。

    站起身走近公子無觴,厚玉想拉住他,公子無觴卻看見了般抬手示意不用。

    阮晚半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公子無觴聽完,輕笑了一聲,比起厚玉的溫婉,更為魅惑人心,聽得阮晚差點沒就勢親一口。

    那冰雪中走來的人起身,恍若要回到冰雪中去。

    纖長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今日過後,你阮家阮晚,亦是我公子無觴的得意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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