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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接二連三的馬後炮

    厚玉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扶他起來,阮晚恨啊,臉上清湯掛麪的,他今天怎麼那麼懵,給打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才清醒過來。

    哭得鼻涕眼淚一通流,他的屁股好疼啊:“厚玉美人,我屁股是不是爛了。”他的翹臀啊。

    厚玉額角滲出些汗珠,皺眉憂愁地擺弄想法子:“不會的,不會的,晚兒不哭了。”

    祭司的儀仗來迎他下朝,阮晚殺豬一樣嚎:“孃的快讓他們走,走開!老子的颯爽英姿不能毀了!”

    他好不容易在全世介面前建立起來的偉大形象,已經被軒蒼骨這個老鱉孫搞得一點不剩了,他就是死也得捍衛最後這點子尊嚴。

    斥走了儀仗,按住不停扭動的人,雙手抄過他的腋下,抱小孩似得抱起了哭唧唧的阮晚。

    阮晚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厚玉身上,厚玉小心地摟著他腰儘量不碰到血淋淋的屁股,

    “莫怕晚兒,厚玉會保護你的。”柔柔的,像是春風,後者疼得厲害,迷迷糊糊地只是嗯了一聲。

    侍郎府,阮晚趴在床上,厚玉回祭司殿去拿藥了,他現在疼的齜牙咧嘴,更讓他恨的,是蘇希一直在旁邊拍大腿嗝嗝嗝的笑。

    “爺捱了打,你個狗奴才很高興是吧?”

    蘇希一想這個耀武揚威的無賴被大庭廣眾之下打了板子,就忍不住笑:“回爺的話,爺捱了打,狗奴才不敢高興。”

    阮晚臉色卡白,氣得嘴唇發顫:“唷~是嗎,爺捱了打地位大不如前了,看來你這是終於找到機會一腳踹了爺進宮當差了,以後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爺的知遇之恩啊,蘇公公。”一字一頓地把蘇公公三個字說出來,心滿意足地看著蘇希臉色越來越難看。

    後者牙都快咬碎了,這混賬都趴床上了還敢嘚瑟,這嘴怎麼這麼欠:“爺,你就省省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今兒捱了打就長長記性,狗奴才是伺候爺辦事兒的,可不想以後幫爺推輪椅。”

    “喲喲喲,咱蘇公公要進宮的人了還真是頗有心得啊,不錯不錯,爺長不長記性不重要,你長記性就行了,你看你這不是很好嗎,要發財了還記得你是爺的狗奴才。”

    “我看你就是嘴硬。”

    長記性?長記性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發揮優良傳統美德,在道德底線邊緣大鵬展翅,捱了軒蒼骨的打,記性是不會有的,記仇是肯定的。

    這老烏龜,以前吹得像模像樣,刑部侍郎以後有什麼問題本王都會幫襯著。

    蘇希說歸說了,笑歸笑了,阮晚疼得哼哼唧唧,總歸還是軟了迴心腸。

    “行了行了,別哼哼了,大老爺們皮外傷跟你搞得,比胡云還磨嘰,我去給你弄點安神鎮痛的東西。”

    阮晚埋在被子裡的臉抬起來衝門口嚷嚷:“你懂個屁,老子身嬌肉貴的,給打了能不疼麼,我這冰肌玉骨的是你個糙豬能懂的?”

    疼死他了,使勁咬一口被子,軒蒼骨你個老王八蛋別想好過。

    “讓我瞧瞧,什麼冰肌玉骨的美人啊。”前院高聲調笑。

    蘇希撇了袖子,抓著阮晚房門的門板關好:“何人。”

    來者嬌媚地捋捋髮絲:“錦衣衛統領,聽聞阮大人在宮裏頭受了刑,特來看看。”

    蘇希最是拎得清主次,側頭對著門縫聲音不大不小:“爺,錦衣衛統領來了。”

    “你看他帶什麼禮來了嗎。”屋內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門外頭兩個人無語。

    你殿前無禮捱了打,人家好心好意來看你你還想要禮?

    蘇希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沒有。”

    “沒禮?!啊..哎呀..跟他說爺疼得滿地打滾,見不了他了,別留他喝茶了,茶葉怪貴的。”一聲沒禮又驚訝又高亢,轉過兩三秒,突然虛弱開始呻吟。

    韓灼站在前院,有些凌亂,看著蘇希走到跟前:“爺不見,請回。”被阮晚懟得撒不出來的火全沒好氣地甩在韓灼身上。

    勉強地牽起妖豔的笑意:“阮大人還真是....”胡說八道的本事更上一層樓。

    蘇希送韓灼到中門,折返到後院去煎藥了。

    阮晚趴在被子裡,身邊的床榻有了動靜,遲鈍地抬起臉:“呃?沈丞相,狐狸精你怎麼還沒走。”

    沈素凰來了他不是很意外,韓灼不都被他送客了麼怎麼又來了。

    瑩白的手捏著阮晚官袍的後襬,準備上撩,阮晚啪地拍開沈素凰的手:“丞相大人可不能趁祭司不在就這麼大膽,韓大人還在呢。”嗲聲嗲氣說完,故作嬌羞地看了眼韓灼示意沈素凰。

    沈素凰面色如常,韓灼臉上的表情有些龜裂,阮晚跟自己師兄不清不楚就算了,怎麼還帶上了沈素凰,轉念一想,雪宴那天沈素凰幫著阮晚嗆得他說不出話。

    紅衣如火,此刻正盯著阮晚想出神,這小子皮相生的也不是驚為天人的好看,也就那雙眼睛勾人得緊,貪生怕死的又卑鄙又無恥,在宮裏還敢用自己的裡褲糊弄他。

    阮晚跟沈素凰吵不起來,不管他伶牙俐齒說多久,沈素凰永遠都是淡淡一句“嗯,知道了。”屁股也疼,被這廝氣得牙根癢癢,發現韓灼發呆的視線,惡聲惡氣地找人撒氣。

    “韓大人看什麼呢,再喜歡的東西也要適可而止啊,就算你看見爺就忍不住想跪舔,也不至於這麼花痴吧,丟人不丟人。”

    韓灼被氣得咳了幾聲,他喜歡阮晚?還花痴跪舔?就算沒聽過這些詞兒,仔細咀嚼也瞭解了些。

    精緻的眼角一挑:“阮大人這嘴今兒沒救得了自個兒屁股?”虧他聽了阮晚捱打還來看,他還未得手那些折磨人的法子,要是被打死了豈不可惜。

    他可倒好,剛進大門就跟問帶沒帶禮,還是不顧顏面跟著沈素凰進來的,不過,樑上燕子怎麼成了阮晚的奴才了。

    沈素凰被阮晚打了手後就靜靜坐著,不再撩阮晚的衣裳,只是緩緩撫他的後背安慰。

    阮晚疼得沒了聲響,韓灼也收了嘴,再說兩句阮晚保證再疼都要蹦起來跟他分個輸贏。

    火辣辣的疼,阮晚覺得屁股已經爛了,厚玉拿個藥去哪兒了,蘇希給他弄的止疼藥呢,半天也沒回來,不知道胡云怎麼樣了。

    蘇希端著藥碗抵開了門,戒備地看了眼兩個人,又鬆了架勢,阮晚趴著不像有什麼事,剛剛的錦衣衛統領又回來了?

    “爺,藥好了,起來喝了吧。”

    阮晚吸了吸鼻子,撐起來半個身子喝藥。

    蘇希也不多問,阮晚都沒說什麼他有什麼好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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