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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潑髒水技術哪家強

    “大將軍王做事可要摸著良心,您一封密書讓臣殺人,臣萬死不辭替您殺了,現下這可是狡兔死走狗烹?”

    軒蒼骨嚴聲:“何來密書!刑部侍郎口不擇言!本王從未與你書信往來。”

    阮晚笑眯眯的,軒蒼骨極度厭惡他這個表情,每一次他這樣笑,就表明他志在必得。

    “大將軍王不承認也無妨,臣自當拿的出證據。”

    說罷從懷裏開始摸,全世界的眼神都湊了上來,連軒蒼骨都屏住呼吸等待。

    阮晚伸出手,手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大將軍王緊張什麼,這書信臣怎麼會隨身攜帶,放家裏了。”

    事情陷入僵局,讓阮晚回去拿?不太可能,讓人去搜?動了手腳又生變局。

    “大將軍王,您可要知道,一個太監,值什麼,不值什麼,李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您讓我殺了他,就是因為您與皇上不和麼。”

    大不敬,絕對是大不敬,這兩派本就關係跟針尖麥芒似得,如今阮晚這麼大咧咧說出來,這矛盾便炸開了,朝堂上的氣氛,陡然微妙起來。

    身邊有了個軒蒼骨一派的臣子出來:“刑部侍郎胡言,大將軍王何時與皇上不和。”

    這時候,的確應該有個皇帝或者軒蒼骨以外的人站出來說這話。

    阮晚心裏偷笑,軒蒼骨的走狗怎麼都是些飯桶:“那麼大人您的意思呢,您的意思就是大將軍王無緣無故殺人嗎,大將軍王又豈是那種不仁之人,大將軍王不是同皇上不和,那是為何呢。”

    阮晚的語速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重,顯然是在逼問。

    每一句話,都大逆不道,但每一句話,表面上都是在替軒蒼骨開脫,那大臣慌亂間,隨口一個:“微臣不知。”似乎又覺得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這本身就是一個套,不管說不知道,還是知道,那歸根結底都是在說軒蒼骨殺人。

    這大臣說不知已經算求生欲強了,不管是一口咬死大將軍王沒有殺人,還是說不知道,這局面,都被掰了回來。

    阮晚一撩官服,跪在地上:“是啊,臣等都不知大將軍王為何殺人。”幽幽一嘆,似乎特別痛心。

    軒蒼骨氣極,剜了一眼那個大臣,又指了指阮晚。

    “你。”

    阮晚厲呵:“難道你們知道?知情不報者,包庇他人者,按後瀾國法,何罪?!”事實證明氣場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阮晚每一句話看似無厘頭,但都抓住了這些朝臣想撇清關係獨善其身的心理。

    周邊不少膽子小的人已經跪下磕頭

    “臣不知。”

    “臣不知。”

    “......”

    阮晚笑眯眯的,不管這朝堂上有沒有人知道這個局,只要有人說了不知道,那麼這個殺人的罪名,就壓在軒蒼骨身上了。

    大理寺少卿見阮晚是死不成了,連忙:“大將軍王,此事蹊蹺,但與刑部侍郎應無大關,大將軍王...”

    “閉嘴!”

    軒蒼骨此刻是真的很想殺人,殺了那個跪著還在笑的人。

    “一個太監,死了又如何,皇上,本王以為,小小太監的事情,不足以干擾朝政。”

    什麼蔑視皇權...什麼放肆無禮..群臣管不上了,附議說是啊是啊。

    百里錦黎懵懵懂懂地,聽到軒蒼骨叫他,下意識啊了一聲,又連忙點頭。

    “皇叔說的是。”

    軒蒼骨沒打聲招呼就走了,走時經過阮晚身邊,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後者抱以賤兮兮的笑容。

    百里錦黎見軒蒼骨走了,纔沒那麼拘束:“侍郎大人..真的是皇叔殺了李公公嗎。”清澈的眸子含著淚水,咬著唇憋住不讓掉出來。

    阮晚恍了神,這孩子做皇帝...多可惜啊。

    “回皇上,是臣殺了李公公,奉命行事,臣也不知大將軍王為何殺人。”此刻阮晚也不避諱,軒蒼骨都說一個太監死了就死了,她也不怕說是自己殺的。

    百里錦黎還想說什麼,厚玉卻打斷了:“皇上,若無事,便可下朝了,堂前閒議不合規矩。”

    皇帝走了,眾臣也山呼了萬歲,阮晚覺得有些精神疲憊。

    沈素凰先厚玉一步到阮晚面前:“抱歉。”

    阮晚嗯哼了一聲:“沒事,你我本就非親非故的,你不幫我很正常。”

    沈素凰低垂著頭:“是昨天的事。”

    他不認為阮晚需要他的幫助,只是昨天羅嬌樓的事情,他感到抱歉。

    阮晚哈了一下,沒想到這男的這麼純情:“知道自己的愚昧無知和我的聰明才智有多大的區別了吧,好好學著點,把我當成人生目標。”

    “知道了。”沈素凰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說出的話讓阮晚覺得彆扭又可愛。

    厚玉也湊了過來:“晚兒..”

    阮晚伸手摸了摸厚玉的頭,安慰小狗似得:“好了好了老子知道了,你沒有幫我不是故意的,情勢所迫逼於無奈,我知道我知道,行了行了。”

    厚玉有點委屈,他不是想說這個。

    “晚兒,厚玉那日去你府裡,也太敗落了些,不如來祭司殿吧,地方不大,但夠你折騰的。”

    阮晚伸了伸懶腰,不想跟這兩個人精糾纏:“再說吧再說吧,先走了。”

    兩人目送那墨藍色的背影離去。

    厚玉眼睛在阮晚身上,卻輕聲問道:“他很聰明是不是。”

    那種驕傲的語氣,像是在炫耀自家的人,引起了某人極度的不滿。

    “與你何干。”

    阮晚的聰明才智,跟他有什麼關係麼。

    厚玉不急不緩地笑,也走了。

    阮晚蹦躂回侍郎府,推門準備進去,推不動。

    鎖上了?孃的,怎麼會鎖門?

    用力推了幾下,確定是鎖上,阮晚扒著門縫看,用力往裏頭推。

    “叭”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小門童:“大人恕罪,府裡忙了,小的沒注意門這頭。”

    阮晚再看府裡,空地的雜草被除得乾乾淨淨,亂七八糟的傢俱被換成了烤漆的新的,屋子裏的陳設擺件也都是原來沒有的,周遭的花草樹木也是新移種的,還有這走來走去約摸七八個的人,也是新來的。

    這會子,一個青年含笑走到阮晚面前。

    “青湖見過大人,這是主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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