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兵符到手
阮晚出了棲龍殿,皇帝的試探讓他有點慌,不,這已經不是試探了,這他娘就快趕上明示了。
他還記得百里錦黎讓他出來的時候,幽邃的眼眸一改從前偽裝:“阮晚,朕會送你一個禮物。”
禮物還是別了吧,阮晚苦哈哈的想。
軒蒼骨和百里錦黎之間的戰爭已經打響了,早知道在公子無觴走之前先讓他算一卦誰能贏,他也好幫忙不是?
漫無目的地在御花園走了一圈又一圈,阮晚給自己想了無數條退路,白骨書院算一個,玉磯山算一個,可都被阮晚一一劃去。
王都裡的有名有姓的地方大多有當官的撐著,像回春堂後面是軒蒼骨,如果失了背後的靠山,唇亡齒寒。
白骨書院的靠山就是刑部侍郎,既然到時候他不是刑部侍郎了,覆巢之下,白骨書院也不過彈指間就沒了。
不行,這樣還不夠,阮晚舒了口氣,快步往宮外頭走,蘇希在宮門口等著他下朝。
韓灼擋住他的去路:“放肆,擅闖宮闈,關你個十天半個月。”狐媚的語調滿是玩味調笑。
阮晚沒好氣推開他:“別煩,我有事兒。”現在沒時間跟這個小狐狸精皮。
嬌媚的臉一下子堆滿了委屈,韓灼連忙跟上去:“阮大人莫氣,給你帶了東西的。”韓灼以為阮晚是說沒有給他準備小玩意。
阮晚停下腳步,對著韓灼伸手:“快點。”不要白不要,小狐狸精財大氣粗他也不用客氣。
後者將一顆雞蛋大小的水藍色東珠放在他手裏:“阮大人跟小姑娘似的,總好這些精巧玩意。”
阮晚縮了手將東珠揣懷裏,瞥了他一眼:“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禮也收了,沒有什麼能夠留住他了。
見他翻臉不認人的速度這麼快,韓灼也習慣了,跟在他身邊:“我知道你要去哪兒。”韓灼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阮晚眉毛一挑:“哦?我要去哪兒。”
“廢人居。”
“算你猜對了。”
韓灼知道於自己沒什麼損失,所以他並不想深究韓灼為什麼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話不是沒道理的。
可韓灼定定說了句:“王夫人不會跟你走的。”韓灼這樣說時,不經意帶上了些愧疚。
阮晚皺眉:“小狐狸精,你怕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多的超出本該屬於的範圍了。
韓灼舒了口氣:“不信?如果你強行帶她走,她會死在廢人居。”
阮晚停下,抓住韓灼飛魚服的衣領:“那你就來告訴我,是誰能讓一個娘不回到他兒子身邊。”梨曲他一定要救,不能讓她留在那個地方。
韓灼沒有拂開阮晚的手,只是用漂亮的眼睛注視他:“你覺得廢人居如何?”
阮晚鬆了手,嗤了一聲:“你這不廢話?”韓灼知道廢人居,一定也知道里麵的廢冢,也知道梨曲過的是什麼日子。
韓灼見阮晚平靜了些,不急不緩說道:“與你來說,廢人居是人間煉獄,與王夫人,那裏就是梨花苑。”
阮晚怔住了,他沒有想過,梨曲跟江海棠都不是省油的燈,私心讓他潛意識裏偏向梨曲。
但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光是看江海棠毀容的臉皮子,就知道梨曲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且廢人居里梨曲能平安無事住那麼多年,除了臉上受傷留疤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發瘋。
嘆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阮晚繼續往前走:“無論如何,我都得問問她的心意。”他不信梨曲會不受江海棠威脅,梨曲走不走是她的事情,阮晚問不問,就是態度了。
韓灼站在原地,聲音微大了些:“我去過廢人居。”
聽到這句話成功讓阮晚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韓灼。
韓灼像是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去過廢人居,阮家前家主的骨灰在那裏,王夫人不會走的。”
韓灼去廢人居時,是阮家前家主病體垂危時,阮家爲了沖喜替他辦了喜喪,結果喜喪剛開宴,前家主兩腿一蹬就歸西了,喜喪變成了白喪。
阮家前家主病了大半年,一朝暴斃,本就已經替他接手家裏半年生意的阮符月名正言順上任家主。
韓灼對這些宅裡內鬥不感興趣,他自己提出想去廢人居,想一睹廢冢與傳言一般。
阮符月爲了投其所好,將他引了去。
還未研究透徹廢冢,阮家就傳來一聲聲驚叫。
有人偷阮家前家主的屍體?
廢人居的大門被推開,韓灼縱身到房簷上,一個女人揹着一具屍體進來。
院中有個乾柴木枝堆,女人將屍體塞進乾柴堆裡。
追來的家丁來不及制止,女人一個火摺子丟進柴堆。
“哈哈哈,江海棠那個賤人贏不了我的。”
“你是我的,江海棠輸了,她這輩子都輸了。”
“你到死都在我院裏,江家賤人你看見了嗎。”
韓灼皺眉,他當時無感,只覺得聒噪。
後來這個女人被拉到正堂審問,女人依舊是聲嘶力竭地嘲諷。
江海棠要在她身上用烙鐵,韓灼沒什麼興趣,看見那烙鐵竟是燒紅的一個賤字。
隨口一句:“不如烙在臉上。”一語成籖。
聽韓灼說完,韓灼已經做好阮晚要跟他動手的準備,握緊了腰間繡春刀的刀柄。
阮晚只是嗯了一聲,轉身繼續走。
韓灼追上去:“為什麼?”是他害阮晚娘臉上容貌盡毀,為什麼阮晚還能這麼淡定。
“罪有應得,哪有什麼為什麼?”阮晚淡淡回了,梨曲做的事情跟江海棠半斤八兩,她該受什麼受什麼,只是站在阮晚的角度,他作為兒子,不能放任母親在那裏不聞不問。
“既然如此,囚禁梨曲在那裏也是罪有應得,你為什麼還管。”韓灼問。
“她活著便是痛苦,她是為我而活,我不能讓她失望。”梨曲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她還有一個兒子,既然梨曲爲了他能忍受那麼辛苦的活著,哪怕是死,也要讓她死在自己身邊。
韓灼點點頭:“我同你一起去。”這次阮晚沒拒絕。
阮府,江海棠去了大將軍王府,阮晚只用應付阮符月,這個畏畏縮縮的商人可比他娘好打發得多。
阮符月讓人遞茶:“恭迎二位大人,難得有貴人造訪,可用完飯回去?”阮符月並沒有問阮晚意欲何為,而是先客客氣氣完了,等著阮晚自己說。
阮晚也懶得含糊:“飯就不必麻煩了,本官前幾日來探望了母親,覺得母親在此更叨擾,不若讓本官接去侍郎府好好頤養天年。”
韓灼眼神示意阮晚不要說的這麼直白,可阮晚直接瞪回去讓他別說話。
阮符月笑:“大人說笑了,敝府能照顧大人的母親是敝府的榮幸,只是大人這麼說,就是為難阮某了,令堂不願離開,想來是時日長了,有感情了吧。”
阮晚哼了一聲:“真該讓阮家主在狗籠子裡住個幾年,時日長了,指不定跟狗就有感情了?”
阮符月的微笑卡在臉上,韓灼出面緩場:“本官在此與家主敘敘舊,阮大人不如先去看看老夫人?”
阮晚思索了一會兒,默許了,起身往廢人居走。
廢人居內,阮晚這次進來沒有潮水一般的涌過來的廢冢,阮晚輕聲叫了:“娘。”
沒人應,阮晚走到正屋裏,梨曲正靠在牆角,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阮晚走近了,輕輕推了兩下梨曲,冰冷的觸感讓阮晚心驚肉跳,梨曲的胳膊耷拉下來,摔在更冷的地磚上。
臉上泛着黑點屍斑,看樣子,已死去多時了。
阮晚憤怒地使勁一拳捶在地面上,臉上卻是出奇的平靜,梨曲的懷裏似乎抱著什麼東西,阮晚撥開梨曲僵硬的手,那是一個骨灰罈。
阮晚撿起骨灰罈放在旁邊的地上,看著梨曲的屍體沉默了很久。
良久,阮晚突然捏住梨曲的下顎,迫使屍體的嘴張開。
腐爛的臭氣涌出來,阮晚執意將屍體的嘴捏得更大。
梨曲嘴裏有什麼東西,這樣的死相像是慢性窒息,兩腮鼓起咽喉腫大。
兩指伸入屍體嘴裏,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順勢夾著扯出來。
阮晚認識這個,這是江海棠的金葉子!江海棠殺了梨曲!?這是阮晚的第一反應,隨及又被否認了。
梨曲是自盡的,這金葉子卡在喉嚨裡隨時想吐就可以吐,梨曲還是任由金葉子在喉嚨裡,任由呼吸困難,昏迷過去。
金葉子上是一個死字,江海棠的把戲阮晚不是不知道,梨曲吞下一個死字,再翻開另一個死字,就正好能證明梨曲選的是生字,她絕對不會爲了自己這麼狠,江海棠一定是用自己的命來讓梨曲選了!
惱怒間,阮晚看見旁邊的骨灰罈,毫無疑問,這就是前任家主的骨灰了,提起這罈子。
所有的因果報應都是這個老東西害的,他可倒好死的乾乾淨淨,讓這兩個女人鬧得天翻地覆。
劈手將骨灰罈丟在外面,一地藍白的灰粉,阮晚蹲下將金葉子收起來。
“娘,我不是你的兒子,但是我還是叫你一聲娘吧,這個身體是你生了養了,我想報答你又來不及了,娘,死了好,死了就解脫了,剩下的,就讓我來吧。”
解下外袍蓋好梨曲的屍體,走出正屋,看著地上的藍灰粉末,這可是阮晚親生父親的骨灰。
阮晚沒怎麼留心,從骨灰上踩了過去,地上一個金燦燦的東西吸引了阮晚的注意力,這個老廢物還有舍利子不成?
踢開骨灰罈碎片,阮晚撿起那金燦燦的東西。
這東西令牌模樣,複雜的雕刻鏤空的琢花。
阮晚認得,這是..虎符。
還是軒蒼骨的虎符!後面有軒蒼骨獨有的象徵徽印。
出現在老家主的骨灰罈裡,這東西是真品的可能性較大。
可是軒蒼骨的虎符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阮晚看了眼正屋,梨曲在死前跟江海棠見過麵。
江海棠..江海棠跟軒蒼骨的關係不言而喻。
軒蒼骨竟然把虎符交給阮家。
不,不是阮家,是江海棠。
阮晚捏緊了手裏的虎符,上面還粘得不少骨灰。
這小小的東西可號令後瀾駐衛王都的八萬軍隊,軒蒼骨若沒了這個,逼宮之路可就了無勝算了。
梨曲偷走虎符,藏在骨灰罈裡,吞下金葉子自殺,她料定阮晚會來找她,若看見她抱著骨灰罈的死相,以阮晚的能力定會讓人將她與骨灰合葬,這樣,她就能帶著虎符一同入土,江海棠和軒蒼骨將徹底失勢。
可是梨曲沒想到,阮晚也受過江海棠的生死局,他認識金葉子,盛怒之下摔碎了骨灰罈,發現了虎符。
梨曲高估了阮晚的孝心,或者說阮晚這根本不是孝心,而是想要問心無愧罷了。
捏緊手裏的虎符,阮晚心裏很亂,這是八萬大軍,可以說他手裏握的是後瀾的命運。
江海棠遲早會發現,也會查到自己身上來,想假裝不知道的可能性不大,江海棠的認知裡,梨曲做什麼都是爲了兒子。
狠人啊,要是阮晚沒撿到這個虎符,還得挨江海棠阮符月軒蒼骨的追殺。
娘啊,你陰起兒子來也不手軟呢。
將虎符泡在廢人居外面的池子裡洗乾淨,揣進懷裏。
客堂,阮符月應付韓灼應付得心力交瘁,連額頭上的青筋都突兀顯了出來,他說的根本就是東拉西扯,東一榔頭西一棒,自己還不得不接話,這?雖然他知道韓灼在這裏跟他敘舊,敘什麼舊就是爲了拖延時間讓阮晚在廢人居呆著。
不過再怎麼敷衍,也不用這樣不上心吧?!
阮晚終於來了,阮符月甚至覺得自己看見阮晚都有些感動。
“大人回來了,令堂可還安好,快快請坐。”
看阮符月快要崩潰的表情,阮晚扶額,韓灼怎麼那麼糙,這小狐狸精也太會辦事兒了,可愛得很,非要跟著來,跟著來了爲了幫他折磨阮符月。
阮晚坐在位置上,喝了口茶,滿臉傲嬌,不急不緩地撫了撫茶蓋:“嗯?家主不知道麼,我娘死了。”
阮符月比阮晚更激動,梨曲活著的時候就是燙手的山芋,唯一作用就是能用她牽制阮晚。
現在梨曲死了,比她活著的時候更麻煩,阮符月小心翼翼地問阮晚:“什麼時候的事。”
韓灼坐在椅子上,聽到梨曲死的訊息時,眸色低垂,安靜地聽。
阮晚眼角微揚,難掩的怒色流露出來:“她住在你的地方,你照顧著,吃著你給的東西,你現在倒來問我了?”
阮符月帶有歉意地款了身:“令堂喜靜,多年住於此處,下人們也少有打擾,這..”說得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怪只怪運氣不好,只能看阮晚想如何了。
阮晚波瀾不驚,虎符揣在胸口壓的他異常緊張:“人死不能復生,厚葬梨花苑,記住,是梨花苑。”阮晚示意韓灼一起離開,說梨花苑時,略微沉重地拍了拍阮符月的肩膀。
阮符月跪謝,神色凝重,梨曲怎麼會死了,廢人居改為梨花苑不是什麼難事,就如當初梨花苑改成廢人居一般簡單,江海棠那裏不好應付,但讓他隱隱不安的,是阮晚的態度。
兩虎相爭,夾縫中的小獸也得給自己謀一條生路纔是。
阮晚悶著頭往前走,韓灼想拍拍他的背安撫他:“阮大人..”
阮晚舒了口氣:“不用矯情,我沒事。”
韓灼以為他在倔,撫了撫他的後背:“不要傷心了,這對王夫人也是解脫。”
阮晚停下來,與韓灼對立而視:“小狐狸精,我要跟你說個很重要的事情。”
韓灼點點頭。
阮晚掏出懷裏的虎符:“我沒了娘,我有八萬御林軍,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韓灼仔細看了虎符約兩三秒,瞳孔放大極為驚訝地模樣:“這是虎符。”
八萬御林軍,虎符上是大將軍王特有的符文。
“軒蒼骨要密謀造反了?”韓灼不解,他以為軒蒼骨將虎符交給阮晚,讓阮晚帶兵接應,而阮晚是在拉攏自己。
阮晚將虎符收好:“他密謀是今天的事情嗎?”
阮晚意識到韓灼可能是誤會了。
“老子沒跟他狼狽爲奸,這是軒蒼骨給江海棠的,江海棠那天跟我娘見面,我娘把虎符偷了。”
韓灼盯著阮晚,似乎在鑑別這話的可信度。
阮晚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唯一的本事就是一個白骨書院,你是保皇派我也知道,厚玉想要我的命你也知道,這虎符我拿在手裏我只會用來保自己的命,你懂我的意思嗎。”與其提心吊膽的想著韓灼到底會不會幫自己,還不如把話挑明瞭。
韓灼久久不能緩過神,阮晚有兵符,眼前這個人有八萬御林軍,第一句話卻是:“今日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亦不知,兵符何在。”
阮晚將兵符拿出來,伸手進韓灼衣袖,放在韓灼手裏:“是,你不知道,我只想活命,我會找你拿回來的。”
阮晚將兵符給了韓灼,就是想韓灼能夠在軒蒼骨懟他的時候可以出來救他一命,既然韓灼剛剛那樣說,就表示默許了,他並不擔心韓灼會把兵符給皇帝或是厚玉,韓灼算是權臣,能夠突然拿出軒蒼骨的兵符,他還不想被皇帝狡兔死,走狗烹。
韓灼突然說了句:“這東西快用上了。”
阮晚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叫做快用上了。
兩人在王都分道,阮晚回府,韓灼回宮。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阮晚才知道,什麼叫做快用上了。
厚玉跪在龍椅前,頗有痛色大義凜然地說,他裡通先池,將紅脖子的鳥兒扔在大殿上。
阮晚看著厚玉繪聲繪色地表演,嘴角抽搐不已,這是哪裏畢業的戲精,為什麼這麼戲這麼多。
心裏唾罵公子無觴那個賤人,把這些破攤子扔在他身上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不要臉的老妖精。
紅脖子鳥送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信哪能拿出來,全是公子無觴給自己寫的那檔子破事兒。
還有..當初公子無觴算錯卦的事情。
厚玉要他拿出書信,阮晚眉毛微揚,這廝是知道書信裡面是什麼,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公子無觴牽扯出來,纔會這麼虎虎生風的要他拿出書信吧。
還含著眼淚委屈地說只要能拿出書信,證明自己的清白,師兄就相信師弟。
阮晚快吐了,這廝真的太會演了。
跪在大殿上,阮晚頭次這麼安靜:“臣是後瀾人,死亦是後瀾的鬼,如今祭司大人要置我於死地,書信臣不能拿出來,臣願受罰。”
阮晚也不想下天牢,那地方誰願意去,可是要讓這些書信流露出來..算了還是下天牢吧。
刑部侍郎,裡通敵國,革去官職入天牢,按法判刑。
天牢裡,阮晚換掉一身官服,穿著灰白色的囚衣,牢裡擺滿了鮮果點心,好吃好喝地還有兩個小丫鬟扇扇子。
厚玉站在牢外,冷哼了一聲。
將手裏的一本書唰地扔進牢裡。
阮晚吃了塊點心悠揚地調笑:“哎呀祭司大人,這可是侮辱後瀾國法,是大不敬之罪,要杖責二十的。”
扔進來的國法上,叛國罪,本該寫刺字斬首的地方,是四個大字,好吃好喝。
阮晚更改刑法的權利就改了叛國罪,若有叛國行徑,就罰好吃好喝。
諷刺的是,更改刑法這個特權還是當初厚玉幫他爭取來的。
厚玉讓其他人都出去了,進了牢房,蹲在阮晚身邊。
“阮晚,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做必死無疑之事。”阮晚笑眯眯地回道,桃花眼彎彎的一點也不像坐天牢的模樣。
厚玉冷笑:“你可知你這點小把戲能撐多久?”
這麼久了,厚玉總算第一次撕破臉不再偽裝同阮晚說話,阮晚樂呵:“能撐多久是多久,你也真會演,還真沉得住氣啊。”不管多大的事情這小美人都能忍,阮晚確實佩服,伸手摸在厚玉的臉龐上。
後者沒有揮開他油膩的手,如溫水地眸子沉寂下來是無垠的深邃:“自然沉得住氣,阮晚,你可知我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