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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內憂外患1

    “最近可好?”厚玉沒有抬頭,溫柔的聲音這樣問了一句。

    “謝祭司掛念,甚好。”阮晚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厚玉抬頭蘸了蘸墨水:“你要把兵符給他?”這樣直白的詢問在彎彎腸子最多的厚玉嘴裏說出來似乎有些失真。

    阮晚想了會,點點頭:“是。”反正大家心裏都知道他現在有兵符,再者說本來就商量好了也不怕百里錦黎反悔。

    “韓灼值得嗎。”厚玉又埋頭審閱奏摺。

    阮晚噗嗤笑了一聲:“不然你覺得你值得?”

    精緻的眉頭微蹙:“值不值厚玉不知,若侍郎願為厚玉這般,厚玉當會很高興的。”

    廢話,兵符給你你能不高興?

    “若有機會,那是下官的榮幸。”阮晚不輕不重地打哈哈。

    厚玉笑,梨花溫雅的樣子極為迷惑人:“過幾日沐節,聖人必定會不高興吧。”

    沐節是什麼?

    看見阮晚疑惑的模樣,厚玉若有所思地繼續批閱奏摺:“也難怪侍郎不知道,這段日子的早朝侍郎都免了呢。”

    阮晚不說話了,老覺得跟厚玉說話,總是容易被他下套。

    厚玉神色依舊柔柔的:“晚兒,兵符已定,你我何必再如此敵對。”

    哈?

    “兵符歸兵符,你是你,我是我,一碼歸一碼。”

    “晚兒始終不願意原諒厚玉。”

    “對,沒錯。”

    .....

    一炷香的時辰,百里錦黎便從後殿出來了。

    龍袍鬆垮地披在肩上,白皙的臉上多少有些疲乏。

    “晚卿來了。”

    阮晚立馬站起來:“嗯嗯,臣來給皇上請安。”

    百里錦黎扶著門框,病西施一般帶有虛弱之態:“韓灼已經送到白骨書院,晚卿要先回去同他商量兵符之事嗎。”

    阮晚看他這個說完半句不知道能不能接上下句的孱弱樣子。

    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樣子的東西:“免了,韓灼哪有臣聰慧過人,臣不需要他也找到兵符了,皇上就把他賞給臣,當做是嘉獎了。”說罷丟向厚玉,後者穩當接住握在手裏。

    阮晚還是擔心沈素凰那裏出岔子的,不然就不會冒著這種不知道百里錦黎是不是騙他的風險直接把兵符交出來了。

    更甚者他也想護著韓灼,與其說什麼讓韓灼戴罪立功,不如直接讓皇帝嘉獎他。

    百里錦黎費力地調整呼吸:“晚卿立此大功,區區要求怎算得上嘉獎,朕定會重重賞賜。”

    阮晚耐心聽完,點點頭起身打禮:“多謝皇上,既如此,臣先告退。”

    沒了兵符,阮晚說不上有什麼心情,有和沒有都差不多,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出了棲龍殿,就看見蘇希滿臉漲紅站在原地,見他出來有手足無措地跟到後面。

    “青湖又來作弄你了?”阮晚問。

    蘇希點點頭,不肯說話。

    阮晚也沒心情去調侃:“你說,他們現在有了兵符,要對付誰呢。”

    蘇希知道阮晚在明知故問,本不想說話,卻還是沒忍住:“爺,聖人和韓灼,您選了韓灼。”

    “可是蘇希,公子無觴有我,無論他淪落到何種地步,他都有我,韓灼不一樣的,我把他當朋友,他也為我出生入死過,如今要是連我也拋棄他,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爺,只盼日後咱們受苦受難時會有人如你現在這樣,發發善心。”

    ...

    白骨書院。

    韓灼果然已經被送來了,在從前那個小院,阮晚鬆了一口氣,想去找公子無觴。

    老妖精莫不是還在生昨天晚上的氣?

    阮晚進屋,將外袍接下來搭在衣架上。

    “你還在生氣嗎。”

    天氣有些冷了,入夜後屋裏都會端一盆碳火,阮晚把手放在碳火盆上方搓了搓,沒那麼僵硬後,看了眼在桌子後面練字的公子無觴。

    “還是不理我?”

    聖人的字跡是極為好看的,阮晚進來後,墨水就滋汙了一團,聖人的臉色也如墨水一般黑沉沉的蔓延開。

    阮晚站在公子無觴身後,從他手裏抽出筆,在好看的字跡上亂塗亂抹:“我還不知道我有這本事,讓咱們無觴聖人心亂如麻的?”

    公子無觴鳳眸垂闔,良久還是幽幽吐出一句:“你一直都有這本事。”

    阮晚將筆扔回桌子上,墨水濺了不少在其他地方。

    “你氣什麼呢,就是氣我不講信用?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就算氣你也不能不理我。”

    大力發展無理取鬧事業,阮晚現在就是不要臉了,對啊,我就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你憑什麼不理我?

    公子無觴嗤笑了聲:“那又如何,對你來說重要麼,你又不缺對你笑臉相迎的人。”他的心情對這個小畜生來說算什麼,反正只要稍微冷落了他,他馬上就能找到別人不是麼。

    這話說的可真是酸溜溜的,阮晚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嚷嚷:“對啊對啊,你還真是神機妙算,正好了宮裏沈素凰跟我傾訴衷腸呢,還說不求名分,只要能待在我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加油添醋的說完後,阮晚覺得周遭空氣都冷了幾分。

    “他想死。”鳳眸寒光涌動,詭譎妖異間,臉上被阮晚咬了一口。

    正要發作。

    阮晚笑眯眯的:“然後我特別明確的拒絕他了,我說不行,我家裏的母老虎要吃人。”

    冷氣陡然消散,白髮美人將他攬到膝上坐著:“嗯?母老虎不吃人你就不拒絕了?”瀲灩眸光化作柔水,偏又佯怒般嗔怪懷裏的人。

    阮晚假裝思考:“那當然是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啊。”

    “好你個小畜生,不好好教訓你怕是要把天捅個窟窿。”

    ...

    棲龍殿內,阮晚走後,厚玉仍是靜靜地審閱奏摺,百里錦黎坐在龍椅上:“厚玉,我不想他走。”

    厚玉只是輕輕點點頭:“臣也不想,不想他走。”

    百里錦黎撐著頭在桌子上:“可是要怎樣才能留住他呢。”

    厚玉卻將一沓奏摺放在桌案上:“皇上,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這些事情比較重要,要做昏君也要等著朝內清淨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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