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擇的背後
走走停停不到十幾米,前面豁然開朗,洞裡比入口大了接近十倍左右,壓迫感頓時不見,四處照了下發現洞內石頭亂堆,怪石嶙峋,隨著來回晃的手電洞裡的影子也在不斷的變換著。
“這地方該不會又有什麼東西吧。”老王問了一句。
他這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這黑咕隆咚的,誰說的準呢。”
洞內明顯空氣是長期流通,手電最多隻能照射十幾米,遠處扔是一片漆黑,根本想象不到這洞到底有多長,經歷了這麼多四人早是驚弓之鳥,但只能聽天由命。
山洞內遍佈碎石地面上的石頭一多一少一高一低,行走起來很是不方便,有時候明明只是幾步卻被一堆亂石饒了一大圈,還得提防著隨時冒出來的東西,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到腳踩在碎石頭上的棲棲省,走了一二百米。
洞反而越來越寬,兩旁也沒了奇形怪狀的岩石,地面也滿滿平坦起來沒有任何異常,整個山東靜悄悄的,還有點溼涼。我四處晃動著手電,不敢鬆懈,走在最前面的老王跟我一樣,生怕會再出現什麼東西,手心裏已經捏出了一層的汗水,手掌溼漉漉的。
走著走著老王突然喊了聲“停”。我一踉蹌差點撞到婷婷,心也莫名其妙的鬆懈了下來,老王問“感覺到風沒又?風越來越大了。”三人點點頭,我知道老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拿著手電我走到前面,想盡力往前面去照但遠處還是一片黑暗漆黑一片,“這風比剛纔大多了,咱們應該是到了出口,風裏還有點溼潤的感覺。咱們應該安全了。”我說完扭頭看著三人。
“那怎麼不出去?”婷婷反問到。
“最危險的地方就算最安全的,這山洞看起來危險,實則很平靜,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外面有多少危險我們也都不知道,就像剛剛咱們走來的山谷,我覺得這裏還是比較安全的。”
老王跟嚴秋聽我分析完沒吭聲,我知道是預設了。
四人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了下來,把揹包往身後一放靠了下來,一看錶已經凌晨三點左右,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就會使人感覺疲倦,婷婷覺得地上髒取出來點食物放在了身下當墊子睡,沒過一會兒洞裡只剩四人平穩的呼吸聲,也沒人有心情在打嘴。
睡夢中我好像看到了家人,好像看到了我母親,看到我兒時的樣子,在母親身邊依偎著,母親輕微散著頭髮手緩緩的撫摸依偎在身邊的我。我好像看到了父親,還是那麼一臉嚴肅,看我的眼中滿是愛意。
夢境一轉發現母親躺在病床上,我站在旁邊不知道什麼是死亡和離別,父親坐在床邊頭枕在母親的手上,哽咽著……
夢著夢著就睜開了眼睛,伸手一摸發現眼角不知什麼時候划過去的淚痕,雖然很想她……
我輕輕起身往旁邊走了幾步坐了下來,怕吵到他們,折騰了一天該好好休息了,從口袋裏拿出曬乾後的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因為沒有光亮,四周一片漆黑,連地上的小石頭都看不清。
一陣孤獨感從內心深處席捲而來,想到自己堅決要抓住紅蛇仙和找到他師父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清白嗎,心裏已經落了這麼多草,不能再落。嘆了幾口氣後感覺三人裡面有人在翻身,以為是發出的聲響吵到了他們,一動不動的安靜了下來。
沒想到有人緩緩起身,往我這邊走來,扭頭一看是婷婷,我一臉驚訝,按道理來說每次是她睡的最死,“是我吵醒了嗎?”我小聲問道。
“你說呢,哈哈。”婷婷反而笑著說著。
“琛明,感謝你下午的時候救我,沒有把我丟下。”婷婷說道,雖然洞裡漆黑的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我猜應該是開心的。
“應該的,何況我是人民的子弟兵。”說完我猛地抽了口煙。
“你剛剛……”她停頓了下。
“沒事,你說。”我說道。
“我其實一直沒睡著,因為太害怕,我聽到你輕聲抽泣著,知道你夢到了不好的東西。看到你淚從眼裏流了出來。”婷婷小心的說著。
“那個阿,沒事的。”我笑了笑試著讓她放鬆下來。
“其實琛明我明白,每個人都有難過的事情,很多人,很多,但我從小沒經歷過什麼大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經驗從來都是父母朋友家人照顧著我,可能不太懂那種傷心,不太會安慰人……”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
我沉默了會兒沒再吭氣,四周也只剩他倆平穩的呼吸聲和時不時翻身的聲音,是啊,每個人都有難過的事情,人人都好像無所謂的樣子。我又抽出來根菸,火機開啟的瞬間,婷婷忽然“咦”了一聲,語氣充滿著驚疑。
我回到問道“怎麼了?”
她指著我臉側面的牆壁上,說“這裏好像有字。”
我一聽好奇心就被提了起來,趕忙打著打火機將後面的牆壁仔細的打量著,婷婷也從旁邊湊了過來,仔細看著,牆壁上大概有一尺多的地方,只有一個小石尖漏出了表面剩下的在裡面鑲著,細細一看,上面果然隱約能看到一行字,因為過於模糊,只能辨別出個“民國三”的字樣,其他的再也看不清。
“要不要喊醒他們?”我輕聲問著。
“要吧?”婷婷疑問的說道。
猶豫了一會兒婷婷還是輕聲走了過去把老王和嚴秋給喊醒了,兩人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問“怎麼了?什麼情況。”
我簡單的描敘了下,二人一下也來了勁,嚴秋拔出來小刀就湊了過來看了一會兒後說“會不會這山東是洞穴一樣的古墓,石頭是墓碑,上面刻的是墓主人的平生和生卒年月?”
“不可能吧,《盜墓筆記》看多了吧兄弟。按道理而言在古代這十萬大山周圍是一片荒蕪之地,蛇蟲盤踞沒人居住,雖然這裏納風蘊水的單五行缺金,誰會在這裏修建墳墓,也不是下葬的好地方。”我道。
“管他是誰呢,萬一是哪個人無聊的刻著玩兒呢,再討論下去就天亮了。”老王打著哈欠說著。
我看了眼嚴秋手中的匕首,“把匕首給我。”
他有點不解但還是遞給了我,我反握著匕首用刀背一點點的鏟去石塊表面上的泥,隨著泥一點點掉落,石塊慢慢漏出一片鏽跡斑斑的顏色。
老王拿著手電一直照著好奇的問道“怎麼會有鐵鏽?”
我隨即用匕首在上面敲了幾下,聽著錚錚的沉悶金鐵交鳴聲,“這不是石頭,是鐵,想必裡面是空的。”
“或許裡面有寶藏?”婷婷原本對石頭充滿了好奇現在更是好奇到了一種地步。
婷婷平時喜歡看電影和小說特別是對奇異和靈異一類的,腦子裏經常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但我猜也是個箱子,我用刀背輕輕的鏟著,刨開四周塊狀物的泥土,上面隨即出現了個鎖釦一樣的東西,雖然常年埋在牆壁裡已經嚴重腐朽,看不到箱蓋合縫的樣子,但是箱子明確無疑。
三人蹲在身旁仔細的看著,大家眼中漏出的興奮也越來越多,都充滿了期待,我慢慢的往裏深挖著,試著讓它漏出來更多,然後將匕首在鎖釦上一插,使勁一別,“啪”的一聲,已經鐵鏽了的鎖釦應聲脫落。
響聲在山洞中顯得異常的清脆,我都可以聽到自己心砰砰劇跳的聲音,扭頭看著三人,三人也看著我,大家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再這人跡罕見的原始森林裏猛不丁的出現個箱子,如果按婷婷所說是裡面有寶貝的話,這種久遠之物,開啟後的風險都不得而知。
手裏捧著箱子我猶豫了,不敢貿然開啟,我怕一開啟會出現什麼情況,如果遇到的危險是未知的呢。
老王見我猶豫,想到了我的顧慮“你挖了那麼久,應該累了吧,我來開啟吧。”說著就要從我手裏接過箱子,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暖流,老王從來都是照顧我,如果這次有什麼事情,我也不甘讓他出事。
把手電給了婷婷,三個人對著箱子幫我照著,我用刀慢慢的把箱子表面的鐵鏽剷掉,刀與鐵箱發出的吱吱聲非常的刺耳,難聽的很,我用匕首對準縫,使勁在空隙處敲了一下也無法開啟箱子,再使勁翹著,這才徹底裂開。
我沒立即開啟箱子,風在洞內不停的嗖嗖的吹著,背後感覺涼颼颼的,“你沒事吧?”婷婷擔憂和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後退一步,蹲下身,輕輕吧匕首插進了箱子左側的縫隙裡,“咔嚓”一聲,箱子分離開來,握著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一顫,急促的喘息聲自己都聽得到。
開啟後停頓了一會兒,不見反應,沒有任何氣體什麼的冒出來,但仍然不敢直接把鐵箱給開啟,一寸一寸的慢慢打了開來,直到完全開啟。箱子裡有個被橙色包的東西,也不知道埋進去多少歲月了。
仍舊是一片橙黃,可如此之大的盒子竟然放了一個小布,布就像雪糕一樣大,佔得空間沒有箱子的二分之一。
“這麼小的包裹裝在這麼大的箱子裡,你說這裏麵是包的什麼呢?”婷婷問道。
我用手輕輕的包包裹給拿了起來,一層層拆掉,拆了大概有五六層,因為密封性太強,儲存的相對比較好,當拆完最後一層的時候,四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包裹裡竟然包了五根金條和一張疊的整齊的紙張和一顆馬克手雷。
四人愣了半響纔回過神來,老王一下拍了婷婷肩膀下“真給你說中了。”
婷婷似乎也沒想到結果會像自己說的一樣,也是呆住了,我拿起一根金條掂量了一下,“一根足有一斤多重,一共六根,如果賣出去的話,按現在的市場價咱們幾人都能夠分到幾十萬。”
說著就將金條分給他們,嚴秋是富家子弟,擺了擺手遞給了老王,老王捧著金條把玩著,婷婷則說著“我要買鐲子項鍊和很多東西,還要買包包。”
老王打趣道“你不是文化人嘛,文化人也是俗人啊?”
“你不也是俗人嘛,俗不影響雅興的。”婷婷說完撇了眼。
三人高興的時候嚴秋似乎只對那張疊著的紙感興趣,小心翼翼拿起來後,慢慢開啟,紙張的比例是現在的A4紙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右下角還有個深紅色的手印,雖然經過歲月已經慢慢變淡,但看得出來當時那人的決心。
三人把玩兒金條商量著可以買什麼可以幹嘛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嚴秋的表情越來越嚴肅,瞳孔也在一張一縮就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三人激動的對他的話恍若未聞,不知道嚴秋嘀咕了句什麼,金條雖然放了這麼久但上面沒有一點鏽跡斑斑或者其他不乾淨的東西,幾個人玩兒的兩眼放光就像劫後遇喜。
我拿起馬克手雷試著拉動了下保險,發現還沒生鏽,這手雷屬於軍工品,生產於二戰時期,體積比較小可以完全的握在手裏,威力也很驚人,俗稱菠蘿,引爆的方式為延時引信,拔掉保險絲不過幾秒就會爆炸。
從鐵箱繡的程度來看,這些東西埋在牆裏麵少說有五六十年了,多說上百年也不為過,但包裹的很好,沒有一點受損。
“什麼這裏會有手雷?”婷婷不解的問著。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雷放回了箱子,這種能毀滅人的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只是見到過只在書上看到過的東西后比較好奇,看一看。
拍了拍滿是泥土的雙手,沉思了會兒片刻道“知不知道剿匪記這些?”
婷婷搖搖頭。
“那戰爭片一類的呢?民國或者二戰。”我繼續說著。
婷婷還是搖搖頭。
我道“你可以理解成像之前XX黨打著保槍,抗糧,抗稅,和破倉分糧為口號聚集了幾千人發生暴動,仗著以十萬大山為依靠在很多地上設立關卡燒殺屢奪,當時解放軍爲了保護人民安全,揮師十萬大山,用了一年的時間,打了幾百次戰鬥,終於把所有的土匪給門兒清了。”
“你意思是手雷是當時藏在這邊的?還是隻是推測。”婷婷打算打破砂鍋問道低。
“不止是推測,剛剛我拿在手裏的手雷,是二戰時期產生的,大多的解放戰爭的時候用的,因為當時美國的支援,XX黨很多部隊都有這種裝備,蔣介石敗下陣後殘餘部隊大部分去了臺灣小部分流竄到高山密林為匪。
當時咱們解放軍和他們交過手,有些人知道做匪徒不是長久之計,可能爲了給自己留個後路以備圍剿時逃跑,但可能沒來得及逃跑便給剿了,所以就一直留在這裏。
當然,這個只是猜測。除非有更好的解釋。”我說完後婷婷一臉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老王說“埋了這麼多年肯定是無物之主,一股腦的把所有的金條放到了揹包裡。”
我跟婷婷看的直笑他。
“有另一種解釋。”嚴秋說著拿著手電反反覆覆的看著。
我們一驚,湊了上去,嚴秋說“這紙上寫的是一個人的絕筆,他寫的很亂,我看了很多遍都沒看懂,剛聽你那麼一說我又看了一遍大致明白了什麼意思。”
他說完緊張又嚴肅的環視了三人一眼繼續說道“是發生在民國戰爭時期,這個不錯,寫絕筆的這個人好像是來找什麼的,讓當地山裏土匪協助,當然,也給了很多好處。
當時是跟助手來到了這邊,到這之後一路同行的還有山上的土匪頭子和兩個小弟,他們遇到了萬蛇群,但沒寫是因為龍涎香引出來的蛇群,沒有說明是因為什麼,逃離蛇羣后自己的助手和土匪頭子的小弟接二連三的一個個死去
,他以為是被帶有傳染性的毒蛇給咬了,傷心的埋葬了跟著自己三十年的助手,而同行的土匪頭子有了想退縮的想法,說山上有山神,他們是招惹了山神所以死去,這人不信邪非要繼續往前走,
結果遇到了恐怖的事情,如果他能活下來他這輩子或許都忘不掉,隨行的土匪頭子被驚嚇而死,手雷和金條是從他身上翻出來的,原本要用手雷去報仇同歸於盡,在山裏來回十多餘天,餓了就吃果子渴了就喝溪水,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後保持著最後的信念寫下這封絕筆……”嚴秋唸完後,三人陷入了沉思。
“沒有說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沒有。”嚴秋緊張的語氣令人有點不安。
可怕的東西,是什麼可怕的東西能把人嚇死?難道是閆老三的大頭怪物?倒也不至於嚇死人,會是什麼東西,除了手電發出來的光亮,洞內陷入了沉寂,婷婷開始發抖了起來,三人大眼瞪小眼。如此說來,山裏不光有存不存在的山神,還有可怕的東西。
而當時的人死在了那裏都不知道也沒說去了那裏,是什麼讓他放棄報仇,為什麼還會死裏逃生後,難道他遇到了所說的可怕的東西但沒有找到機會。一連串的疑問讓我沉思了起來。
婷婷不自覺的往我這靠了靠,我拍拍她的後背,示意我們在。看來森林裏未知的危險不知還有多少,開始擔心起來路程這麼算下去的話還有三天的時間不足夠趕到,除非一路上特別順利。
氣氛雖然凝重但激動過後難免是神經鬆懈了下來,四人都連打著哈欠不知是會傳染還是,“時間不早了,等下天都亮了,趕緊睡覺吧。”老王突然說著。
我們也沒耽擱,嚴秋收起來紙後騰出來放包的地方,隨著三個手電陸續熄滅無邊無際的黑暗再次襲來,把我們緊緊的包圍住,空蕩蕩的山洞歸於沉寂。
我閉著眼睛,儘量不想剛剛的事情好讓自己快點睡過去,發現沒什麼用越是這樣越是思潮如涌的,剛剛嚴秋的話在腦子裏不斷的出現,徘徊著,身體雖然累得不行,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婷婷似乎對山洞有些擔憂,以為妖怪就在這山洞裏,時不時的聽到他來回翻身的聲音,旁邊的老王已經不時傳來呼呼鼾聲,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心大,這樣也好,我心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莫名其妙的難受。不知道是因為晚上的夢還是得知這森林裏有比閆老三更可怕的存在。
始終沒低過透支的身體,睏意頃刻間陣陣來襲思想漸漸開始混沌眼睛也慢慢合上。
正在睡夢中的我被婷婷一聲尖叫給驚醒,醒來四周一看,洞內物體依稀開始清晰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前面的洞已經出現了乳白,嚴秋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同時拔出了匕首,警惕的看著四周問道“怎麼了婷婷?”
婷婷在地上坐著手指著我們來的方向說“蛇。”
定睛一看,遠處確實有幾條小蛇緩緩游來,由於洞內光線比較弱,蛇的顏色跟石頭差不多,不認真看還真發現不了。而嚴秋呆了幾秒隨後躺了下來繼續閉著眼睛說道“這也怕?”
“你以為都是你們,你們看到蛇不也害怕嗎?哪個女生不害怕蛇。”她說著就嘟起了嘴。
看來龍涎香那邊燒完了,蛇的聚會也散了,“我們該出發了。人家聚會都散了。”我說著就開始收拾東西把墊背的食物拾回了包裡。
婷婷比任何人都著急,把東西胡亂一塞就開始往山洞外走去,我跟老王提著包就跟了上去嚴秋緊跟其後,走了一個小時走到了洞口,四人停住腳步,洞口外面是懸崖,距離地面的高度只有三十米左右,而洞外是一處盆地,居高臨下看去只見高低不一的無數巨傘拼在一起又像是無際無邊的綠色,迎面吹來的風夾帶著樹草散發的氣息。
看著面前如此情景此時心情更沉重了點,昨天是因為石頭和瀑布僅僅是一溪只隔,而這裏樹枝樹葉繁茂危險更是叢叢,有的樹木已經腐朽的只剩光禿禿的樹幹。